“什么?!他就是应家那个逃婚的大少爷?”
街道上,众人围在一起,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交头接耳间,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么强的吗?一只手压跪秦家二少爷的贴身护卫,这实力,简直恐怖如斯,怎么传言他没有武道天赋,是个废物啊?”
“传言有误!”
“不,也有可能是他逃婚出走的这几年,有了什么奇遇。”
“……”
众人有些无法想象应长宁这几年的经历,也有些不敢相信刚才亲眼目睹的这一幕。
三元楼。
玉京最豪华,最奢侈的酒楼。
阳光洒在酒楼的琉璃瓦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酒楼周围,绿树成荫,花香四溢,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为这座豪华的酒楼增添一份宁静与优雅。
拥有半妖之血,散发着一种独特媚惑之力的妘霓殇,穿着一身红衣,正于幽深庭院中抚琴。
她身姿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
她肌肤白皙如玉,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透明一般。
她双眸深邃明亮,眼角微挑,妩媚自生。
她朱唇不点而红,如同熟透的樱桃。
她一头如瀑垂落的乌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黑色的丝绸。
她一颦一笑间,尽显媚意灵动。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琴声美妙动听,温婉流转,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闻者的心田中,让人感到一种宁静与舒适。
庭院中的花朵在琴声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艳欲滴,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一个丫环踩着碎步走来,动作轻盈而优雅地躬身行礼。
“启禀少主,应公子回玉京了,刚来便与其父亲发生争执,随后离开应家,又抢了秦家二少爷秦秋宇贴身护卫手中的围猎令牌。”
妘霓殇依旧在抚琴,仿佛没有听到丫环的话。
丫环见状,恭敬地行了一礼,脚步轻盈无声地缓缓退离,仿佛怕打扰到妘霓殇抚琴。
直到一曲抚完。
妘霓殇的嘴角这才轻轻勾勒起一抹弧度,笑容娇艳而动人。
“这是要参加围猎吗?那我倒是挺想去看看此次大黎学宫的围猎大比,相信一定会很精彩。”
回到玉京后,妘霓殇便命人调查了应长宁。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应长宁竟正好是玉京人士,而且还是因为逃婚而离家出走,并且被检测为没有武道天赋的废材。
可结果呢?
这叫没有武道天赋?
分明是天赋异禀!
而且,应长宁逃婚的对象,竟是与她一样被誉为玉京四大名花之一的白家白洛瑶。
这不禁勾起了她一丝兴趣,所以才派人稍加盯着应家的情况,没想到,竟得知应长宁回到了玉京城,而且一回来便抢了一块围猎令牌。
着实有趣!
守在院落外的黑衫青年木阿南,已然听见丫环的禀报,不禁眉头微微一皱,神情中带着几分不服,脑海中更是浮现着某个挥之不去,令他铭刻于心的身影。
“他也要参加围猎吗?这次,我定要证明,我比他强!”
大黎学宫,大门附近,酒楼。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光洁的木质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然而室内的空气却因秦秋宇的阴沉脸色而变得压抑。
“什么?竟有人抢了我秦家的围猎令牌?!”
秦秋宇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桌上的酒杯都跟着震颤,酒水溅出一片。
他万万没想到,刚从大黎学宫出来,便听到了秦郜威禀告的这个令人极度不悦的消息。
虽然秦郜威只是他们秦家赐姓的一个家奴,但那也是姓秦,而且还是他的贴身护卫。
有人抢其令牌,这在秦秋宇看来,就如同有人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是对他尊严的践踏,是在打他的脸。
更是在挑衅秦家的威严。
这种耻辱,让他气得浑身微微颤动。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人抢的,你认识吗?”秦秋宇强压着怒火,沉声问道,那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秦郜威站在一旁,低着头,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痛苦和屈辱。
他摇了摇头:“不识。其旁,有李志泽。”
秦秋宇眉头轻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李志泽?他李家还没这个胆,看来是应家的人。哼,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抢我秦家的东西。”
秦秋宇的眼神变得更为阴冷了两分,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冰锥,似乎要将脑海中的敌人刺穿,拳头也攥得更紧了几分。
“明日围猎,我要让应家好看!”
白府。
白家府邸坐落在玉京的一处静谧之地,四周绿树环绕,繁花似锦,府中花园里,各种珍稀花卉争奇斗艳,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精致的楼阁错落有致,飞檐翘角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白家虽是玉京四大家族中最弱的存在,但也绝非普通豪绅可比,尤其近几年与应家联手,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起色不少。
“小姐小姐,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一个丫环像只小鸟般叽叽喳喳地喊着跑过来,脚步略显急促,脸蛋也因奔跑而略有几分红扑扑的。
白洛瑶在花园的空旷之地练剑,这里四周摆放着精美的假山,为她的练剑增添几分灵动的氛围。
她收剑入鞘,动作潇洒利落。
其额间微微见汗,晶莹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更衬得她肌肤如雪。
还有那双眸明亮如星,透着练剑后的一抹英气,身姿婀娜却不失矫健,一袭白衣随风轻摆,衣角飞扬,宛如刚从剑之仙境归来的侠女。
她早已习惯了这个贴身丫环的性子,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很平静地接过另一个丫环递来的毛巾,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这才看向刚才那个叽叽喳喳的贴身丫环。
“又怎么了?”
丫环连忙说道:“应家,是应家,应家那个与小姐你有婚约的应大公子,他回来了,而且刚一回来,就与应家主大吵了一架,然后又离家出走了。”
丫环边说边比划,试图把事情描述得更生动。
白洛瑶娥眉轻蹙,神情中透着一丝不喜。
“他怎么会赶在这个时候回玉京?总不能是回来与我完婚的吧?既然已经选择了逃婚,就应该逃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既然回来了,多半是外面混不下去了,不得不厚着脸皮回到应家。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真是让人很失望。”
白洛瑶转身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一副不想多提起此人的样子。
丫环连忙摇头,急切地道:“不是的,小姐,这位应大公子一回来,就去抢了秦二少那个护卫的围猎令牌,好多人都看见了。”
白洛瑶心生诧异,微微坐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手中的毛巾不自觉地握紧了两分:“他,抢了秦郜威的围猎令牌?”
丫环用力地点着头,头上的发饰都跟着晃动:“嗯嗯嗯,是真的,我们府上负责采买的两个家丁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
白洛瑶站起身来,在石凳前踱步,眉头微微皱起:“秦郜威可是刚柔境四层的高手,年轻一辈当中都是数得上数的,竟被应长宁抢了围猎令牌?可是他亲自动手抢的?”
丫环再次点头,绘声绘色地道:“嗯嗯嗯,是的,据那两个家丁说,应大公子只用了一只手,便让秦郜威乖乖交出了围猎令牌。”
白洛瑶一怔,停下脚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一只手?”
她脑海中不禁想象着那不可思议的场景。
另一边。
应长宁拿到围猎令牌之后,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这家客栈虽不奢华,但也干净整洁。
客栈的大堂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食物的香气,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质的地板上,泛起温暖的光晕。
抢令牌,这种事在以往的大黎学宫围猎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即便应长宁抢了秦郜威的围猎令牌,也没有人觉得有何不妥。
反正在围猎开始之前,你保不住已经到手的令牌,那就是你没用,没有资格参加大黎学宫举办的围猎。
“长宁哥,你跟我说个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李志泽围着应长宁,已经问了几十遍了。
他的脸上满是好奇,眼神紧紧地盯着应长宁,一副应长宁不回答,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应长宁轻笑道:“这很重要吗?一路上你都问了八百遍了。”
应长宁在二楼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微微侧头,看着窗外的街道,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给他增添了几分温和的气息。
李志泽点头:“重要重要,当然重要了。”
他走到应长宁跟前,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应长宁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一丝轻笑:“怎么个重要法?”
李志泽语塞:“这……你是我哥啊,当弟弟的怎么能不知道自家哥哥是什么修为?”
应长宁摇头一笑,实在拗不过这家伙,只好平静地回道:“神力境一层。”
李志泽眼睛都瞪圆了。
“神……神力境一层?!”
他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几个分贝,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李志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才五年多的时间,应长宁从无到有,竟已经达到了神力境一层?!
这也太夸张了!
难怪刚柔境四层的秦郜威连应长宁的一只手都打不过。
这是纯粹的实力碾压啊!
“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跟其他人说。”应长宁交代道。
李志泽点着脑袋:“嗯嗯,长宁哥,你放心,打死我我都不会告诉别人的。实在被逼急了,我最多说你是刚柔境五层。”
他伸出右手,五根手指撑开,一副保证的样子。
应长宁莞尔一笑。
记忆当中,李志泽是原身最信任的表弟,而两次接触下来,应长宁感觉李志泽这人还不错。
所以,他还是挺信任李志泽的。
简单闲聊了几句之后,李志泽叫来客栈的掌柜。
掌柜是个胖胖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这位客官,您有何吩咐?”
李志泽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应长宁,说道:“这位是我兄长,你可得把他的一切衣食住行都给我安排好了,不能有丝毫马虎。”
说着,他拿出一锭银子。
掌柜接住银子,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中透露出讨好之色,连忙点头保证道:“客官您放心,小店一定尽心尽力,保证让这位公子满意。”
李志泽这才放心地离开。
他本是想劝说应长宁回应府的,可惜,劝不动。
便也只能如此。
应府。
“舅舅,舅妈,你们放心吧,长宁哥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保证他吃得好,睡得好,绝对不能让他委屈了。”李志泽拍着胸口保证道。
康依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点了点头:“志泽,辛苦你了,回头去账房拿些银子。”
李志泽摇着脑袋:“舅妈,你这是把我当外人不是。就凭长宁哥和我的关系,那我给他安排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
“您二老呢,别想太多,回头舅舅这里先消消气,我再劝劝长宁哥,肯定让他回来给舅舅和舅妈认个错。这一家人,就该其乐融融的,不能让其他家族的人看了咱们的笑话。”
康依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好,你多费心了。”
她是愈发地喜欢这个孩子。
李志泽笑笑,又看向旁边一直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的应贺天。
“舅舅,其实长宁哥他喜欢武道,那就让他去追求武道呗,您看看啊,现在长宁哥入了太一门,那可是大黎王朝最顶尖的宗门之一,实力与底蕴之强,连大黎学宫都要退避三分。
“如今长宁哥学成归来,那是长了咱老应家的脸啊,这是好事。我敢保证,明日的学宫围猎,长宁哥一定能大出风头,让世人都知道,咱老应家也是有武道天才的。”
应贺天很是不愤地道:“哼!就凭他?他哪一点像个武道天才了?那脾气倔得跟牛似的,入了武道宗门,也就是个打杂的,能有什么本事?”
李志泽摇了摇头:“舅舅,这我可就不认同您了啊。我长宁哥的脾气,那不都是随您吗?再说了,他在太一门中,那可是个顶个的天才。”
他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替应长宁骄傲之色。
“不信您明天看着,长宁哥肯定能让您眼前一亮,并且就此震惊整个玉京城!”
应贺天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
“给他吧。”
康依丹顿时一笑:“唉,听老爷的。”
说着,她拿出一块围猎令牌,交到李志泽手中。
“志泽,辛苦你再跑一趟,把这令牌给长宁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