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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玉京妖女,退婚,担当,我有我的骄傲!

三元楼。

玉京城中最奢华,最有名望的酒楼,只有达官贵人才能进去,随便吃一顿便是数百两银子。

若是讲究一些,起步千两以上。

三元楼并非一栋,而是十几栋高达七到九层的连楼,矗立在繁华街道上,气势恢宏,门楣上金漆招牌熠熠生辉,楼阁飞檐翘角,檐下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曳。

店内大堂宽敞明亮,桌椅皆为上好木料制成,雕工细腻,各处摆放的古玩字画,尽显高雅,处处彰显着玉京城第一奢华酒楼的不凡气派。

应长宁并未从正门进入,而是从侧门直接进了三元楼后院。

拥有半妖之血,散发着一种独特媚惑之力的妘霓殇,穿着一身红衣,正于幽深庭院中抚琴,琴声飘来,婉转悠扬。

丫环也不说话,将应长宁引至距离凉亭尚有十丈远时,便停下脚步,微微躬身告退。

应长宁已经注意到了凉亭中的妘霓殇。

她就坐在那里,身姿之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

细看之下,那肌肤白皙如玉,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透明一般。

那双眸深邃明亮,眼角微挑,妩媚自生。

那朱唇不点而红,如同熟透的樱桃。

还有那一头如瀑垂落的亮丽乌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黑色的丝绸迎风而展。

那一颦一笑间,尽显媚意灵动,举手投足间,似有风情万种,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魅惑之力,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简直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应长宁在心头暗暗低喃了一声。

他面上却保持着平静之色,缓缓迈步走近过去,脚步轻盈而又沉稳,每一步落下都悄无声息。

走近后,他便在旁边静静地站着,并未打断妘霓殇的琴声,只是微微垂眸,侧耳倾听着那从琴弦上流淌而出的悠扬旋律。

凉亭四周,轻纱幔帐环绕,随风轻轻飘动。

周围种满了各种奇花异卉,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绽放,阵阵花香随着微风飘散开来,与那袅袅的琴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极致的美妙氛围。

一曲毕。

戴着红色面纱的妘霓殇媚眼轻抬,那双眼眸犹如藏着万千星辰,又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波光流转间,透着无尽的神秘与妩媚,落到应长宁身上时,竟是有着几分勾魂之意。

仿佛那目光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无形丝线,想要将应长宁的心魂都牵扯过去。

好在应长宁的定力不错,只是微微愣神了一瞬,便回过神来,眼眸中依旧保持着那份清明,并未有多少影响。

“霓殇见过应侯爷。”

妘霓殇朱唇轻启,声音软糯动听,如黄莺出谷,又带着一丝别样的娇柔,轻轻示意应长宁入座。

她微微欠身,行了一个优雅的礼节,动作轻盈优美,那红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似一朵盛开的红莲,散发着迷人的韵味。

“霓殇姑娘还是叫我应长宁吧,侯爷之称,不太习惯。”

应长宁微微点头回礼,而后稳步走到桌前,轻轻撩起衣摆,从容入座。

其目光随意一扫,便看到凉亭中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火炉,上面正烧着水,炉中炭火正烧得旺盛,那跳跃的火苗舔舐着炉壁,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

壶中的水在炉火的加热下,已经开始微微翻滚,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那热气升腾而起,在空中缓缓飘散,眼看着就要沸腾了。

“那霓殇便称呼一声应公子吧,霓殇知应公子不喜喝酒,便精心备了些上好的茶叶。”

妘霓殇轻抬玉手,动作优雅地打开一旁古朴的茶盒,从中取出一小撮色泽墨绿、条索匀整的茶叶,那茶叶在她指尖似有灵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将茶叶轻轻置于白瓷茶荷之中,端起茶荷,微微欠身,笑语盈盈道:“应公子,今日这茶可是难得的珍品,还望公子品鉴一二。”

言罢,才将茶叶倾入洁净的茶壶内。

随后,她提起正好烧沸的泉水壶,将那清澈的泉水缓缓注入茶壶之中,水流落下,与茶叶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山间清泉流淌。

稍等片刻,让热水充分浸润茶叶后,她又动作轻盈地拿起茶壶,将这第一道茶汤缓缓倒入茶盂之中,倒掉的茶汤带走了茶叶上可能附着的些许杂质,也似是唤醒了茶叶的灵韵。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尽显优雅。

应长宁也不说话。

就安静地看着。

虽然他以前没感受过,但也知道,想要品尝好茶,在这等待的过程中,观看沏茶人的手艺,再闻着空气中飘散出来的初道茶香,便是一种享受的过程。

妘霓殇已再次提起水壶,精准地控制着水流大小,让滚烫的泉水再次注入茶壶。

她眼神专注,紧盯着茶壶,待水注满,便轻轻盖上壶盖,稍作焖泡,让茶叶的香气和滋味能更好地融入茶汤之中。

不多时,她再次动作娴熟地拿起茶壶,将那橙黄明亮的茶汤缓缓注入面前的茶杯中,茶汤如丝缎般滑入杯内,热气升腾间,茶香瞬间弥漫开来,萦绕在两人周围。

妘霓殇双手捧起一杯茶,递至应长宁跟前的桌面上,美眸含情地轻声说道:“应公子,请用茶,愿这茶香能入公子心间,博公子一悦。”

这般模样,尽显温婉柔情,仿佛这杯茶里倾注的皆是她的心意。

应长宁不得不承认。

若是换个定力差点的人来,恐怕恨不得跪倒在她的石榴裙前,狂舔她一辈子都不嫌够。

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迷人的妖精。

就算是应长宁,也不禁有些想看看那面纱背后的真容了。

不过。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一个女人戴上口罩,你看她的眼睛,觉得很美,就会按照自己心中对于美的标准,想像出她的其余五官,再与这双漂亮的眼睛融合在一起,形成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形象。

可当这个女人揭开口罩后,心中的美往往瞬间消散。

算了。

还是别看面纱背后的真容了,给自己心中留下点美好的印象吧。

思绪一掠而过。

应长宁端起茶水,稍作吹冷,便轻呷了一口。

那温热的茶汤入口,先是微微的苦涩在舌尖散开,犹如初春时节那略带寒意的晨露,轻轻刺激着味蕾,可转瞬之间,一股醇厚甘甜的滋味便如春日暖阳般缓缓涌现,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口腔之中,顺着喉咙滑下,给整个身心都带来了一抹别样的润泽与舒畅。

应长宁微微眯起双眼,片刻后才缓缓睁开眼眸,看向对面的妘霓殇,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入口先苦,后又回甘,滋味层层递进,着实让人回味无穷。霓殇姑娘这茶,果然是好茶!”

妘霓殇听闻,眼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公子谬赞了,只要公子喜欢便好。这茶得来也是不易,听闻公子对茶道颇有见地,霓殇还怕入不得公子的眼呢。”

说着,她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明明动作优雅而娴静,乃是大家闺秀之举,可却莫名地有着一丝风情妩媚。

两人坐在这凉亭之中,茶香袅袅,伴着轻柔的话语声,仿佛外界的喧嚣都已与他们无关。

应长宁轻笑道:“霓殇姑娘过谦了,我不过是略懂一二,与姑娘这精湛的茶艺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

说完,他又轻呷了一口茶水。

不过。

这些茶水一直都在应长宁的胃中,被一缕真气包裹着。

他随时都能倾吐而出。

毕竟妘霓殇到底是什么人,应长宁并不清楚,也谈不上信得过与信不过。

更何况,木阿南还死了。

应长宁不清楚妘霓殇是否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来。

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微风轻轻拂过凉亭,撩起妘霓殇脸上那红色的面纱一角,露出了白皙如玉的下巴和嫣红的嘴唇,在应长宁的视线中虽只是惊鸿一瞥,却也更添了几分撩人的韵味。

妘霓殇眼波流转间看向应长宁,轻声道:“公子此次在学宫围猎中一鸣惊人,又得了逍遥侯的爵位,再想要从白家的这桩婚事中脱身而出,只怕并非易事。”

应长宁不动声色地道:“不知霓殇姑娘有何高见?”

妘霓殇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动作优雅而轻柔,茶杯与桌面触碰,竟未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怕惊扰了这凉亭中静谧的氛围。

随后,她右手伸向旁边,那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玉盒,还有一本册子。

而她只是轻轻取过册子,并将其递向应长宁。

“公子看完之后,自然便明白了。”

应长宁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微微向前探身,伸手接过册子,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妘霓殇的指尖,那指尖传来的温热柔软之感,让他心神微微一颤。

不过,他很快便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册子上。

轻轻翻开册子。

片刻间,应长宁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皱起,抬头看向妘霓殇,问道:“霓殇姑娘确定这是真的?”

妘霓殇微微点头:“我以三元楼作保,此中记载,绝无虚假。应公子只需拿着天山雪蟾前去白府,提出解除婚约的条件,白家或许会有些怨言,但他们一定会同意。”

她的声音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说完,她伸手拿起旁边那只玉盒,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递到应长宁跟前。

“天山雪蟾极难寻找,我也是无意中才获得此物,就赠与公子了。”

应长宁的目光不禁落到玉盒上。

之前未仔细看,眼下一看,才发觉这玉盒着实不凡,其通体洁白,质地温润细腻,竟泛着丝丝缕缕的寒气,那寒气如同有生命般,缓缓萦绕在玉盒周围,仿佛给玉盒披上了一层清冷的纱衣。

应长宁接过玉盒,入手便是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

他略带几分小心地打开玉盒。

随着盒盖缓缓开启,一股更为浓郁的寒气瞬间扑面而来,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一般,瞬间让整个凉亭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果然。

只见一只全身雪白如玉的雪蟾,正安静地趴在玉盒中,它的身体晶莹剔透,仿佛是用最纯净的冰雪雕琢而成,每一处纹理都清晰可见,透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而那从雪蟾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更是瞬间浓郁了数倍,丝丝缕缕的白色寒雾不断从盒中涌出,朝着四周弥漫开来。

连带着让应长宁握着玉盒的手,都像是握在了一块千年寒冰上一般,透着刺骨的寒气。

似是察觉到了有人打开玉盒,雪蟾轻轻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犹如两颗剔透的冰晶,透着冰冷而神秘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让人与之对视一眼,便心生寒意。

应长宁果断地盖上了盒子。

随着盖子合上,那恐怖的寒气顿时像是被关进了牢笼一般,缓缓削弱下去,周围的温度也开始慢慢回升,刚刚还仿佛置身冰窖的感觉渐渐消散。

随即,应长宁拱手抱拳道:“那就多谢了。”

妘霓殇轻声道:“公子真的想好了?白洛瑶乃玉京四大名花美人之一,想要一睹其芳容者不计其数,更别提能与之有婚约在身。公子当真要与其解除婚约?”

她微微歪着头,眼中透着一丝疑惑与好奇。

应长宁暗自摇了摇头。

他微微转过身,踱步走到凉亭的栏杆边,背对着妘霓殇,望向远处的天空,眼中透着一丝深邃与思忖。

美人又如何?

武道天赋不够,百年之后也不过一抔黄土。

而自己的寿元根本用不完。

实现永生,已非难事。

难道要自己娶一个没什么感情基础,而且只能再年轻十几年的女子,再看着她慢慢老去,最后入土为安?

想想这过程,应长宁便对迎娶白洛瑶没了兴趣。

那对他来说,并非是一段佳话,而是一种束缚,一种会让他在漫长岁月中徒增伤感的羁绊。

永生啊!

这世间,还能找到能陪伴自己一直走下去的道侣吗?

应长宁突然感觉这个问题很严肃,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以后得花点时间,好好想想。

毕竟这关乎着自己往后漫长的岁月生活。

片刻后。

应长宁微微拱手,告辞离开,那动作不疾不徐,透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客气与疏离。

妘霓殇则站在原地,微微欠身回礼,两人目光交汇,都默契地没有提及当初那个人情的事情。

应长宁转身,衣摆随风轻轻摆动,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着白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咯咯,果然是个有趣之人。”

妘霓殇轻然一笑。

此时的玉京城街道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吆喝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副热闹的市井画面。

应长宁穿行在人群之中,神色淡然,对周围的喧嚣恍若未闻。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白家府邸。

白家家主白景程,身着一袭华服,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和善,笑呵呵地打量着应长宁,是越看越喜欢这个未来的女婿。

虽然当初应长宁的逃婚,让白家一度成为玉京城的笑柄,但应家当初也作出了补偿,助白家渡过难关,那些曾经的不愉快,已随着时间渐渐淡去。

而现在。

看见未来女婿已是人中龙凤,不仅在围猎大比中大放异彩,更是成为了大黎王朝的逍遥侯,又亲自登门造访,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哪里还有半点怨言?

“哈哈哈……贤侄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白景程一边笑着,一边热情地示意应长宁入座,品茶。

应长宁刚从妘霓殇那里喝完茶过来,此刻倒是并不觉得口渴,他微微点头,算是谢过白景程的好意,随后便直言道:“伯父,我今日前来,主要是两件事,但其实也是一件事。”

白景程略有些好奇,他放下手中的茶壶,眼中满是疑惑地笑着问道:“哦?不知是什么样的事?”

应长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那个装有天山雪蟾的玉盒,放在桌上。

因为其中的天山雪蟾是活物,这东西没办法收入乾坤袋中,所以只能贴身放在怀里,而且还得稍稍运转真气,以抵抗从玉盒中透出来的寒气。

玉盒刚一取出,周围的温度似乎就下降了几分,丝丝缕缕的寒气从玉盒的缝隙中渗出,在空气中凝结成淡淡的白色雾气,缓缓飘散开来。

白景程略有些疑惑地试探道:“贤侄这是打算正式提亲?”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玉盒,不禁有些好奇其中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才会有如此异象。

应长宁并未回应白景程的话,只是神色平静地介绍道:“这玉盒中装着的,是天山雪蟾。”

“什么?!”

白景程一听这话,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那动作太过突然,椅子都被他带得往后挪去,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玉盒,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差点就失礼地直接冲上去,好在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又缓缓坐了回去。

而其脸上的神情中,却依旧是多了几分惊疑。

“贤侄,你都知道了?”

白景程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观察到对方脸上的反应,应长宁可以肯定,妘霓殇给的那本册子中记载的内容,恐怕全都是真的。

白家老祖,身中火毒,非天山雪蟾不可治!

而这件事,恐怕连自己应家都不一定知道。

没想到,妘霓殇却是打探到了。

看来这三元楼,果然不简单啊。

应长宁只是在心里暗自思忖了一瞬,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平静地看着白景程,道:“此物送给白家,但我有一个请求。”

白景程欣喜不已地道:“贤侄尽管说,只要是我白家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他此刻的心思全在那天山雪蟾上。

若能能得到这等珍稀之物,对白家来说,有着天大的好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便应下了应长宁的话,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更加灿烂,眼中也满是热切之色。

应长宁道:“我希望应白两家能和平解除婚约。”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这屋里炸开,令白景程顿时愣住,整个人呆坐在那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愕与不敢相信。

“这……”

他瞪大眼睛看着应长宁,怎么也想不通。

自己的女儿白洛瑶,乃是玉京四大名花之一,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整个玉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惦念着呢。

应长宁头一次上门,竟是要取消婚约?

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简直没道理啊!

“贤侄是觉得我女儿配不上你?”白景程的脸色略有些不悦,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满,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生硬了几分。

应长宁见状,解释道:“伯父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父母包办婚姻这种事太过老旧了,不论是我也好,白姑娘也罢,都已长大,应该有自己选择婚姻的权力,而不是将自己的幸福交到别人手上。”

他微微欠身,一脸诚恳地看着白景程。

“若是日后我与白姑娘真有缘分,没有这婚约,一样会走到一起。若是没有缘分,两个人在一起也不见得会幸福。

“我提倡的是自由恋爱,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

“我相信,白姑娘这样的天之骄女,也不希望自己的幸福被别人操控,连一点自由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应长宁说得很委婉,每一句话都斟酌再三。

白景程听了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贤侄考虑得倒是周全,不过,此事事关洛瑶的终身大事,还得她自己同意才行,我也不便现在就答复贤侄。

“三日之后,我定会给贤侄一个答复,你看可好?”

应长宁点点头,知道这件事急不得,站起身来,拱手道:“那就劳烦伯父了,小侄静候佳音,就先行告辞了。”

他将天山雪蟾留了下来。

白景程坐在椅子上,望着应长宁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五味杂陈,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情绪在心底交织缠绕。

站在略显空旷的大厅中,他望着桌上那装着天山雪蟾的玉盒,眼神中既有难以掩饰的欣喜,又透着深深的不甘。

白家为寻找天山雪蟾,已不知花费了多少代价,却始终求而不得。

这是能治好白家老祖伤势的稀世珍宝!

白家老祖身中附骨火毒已久,这些年来,白家上下四处探寻救治之法,访遍了各路名医,寻遍诸多灵物,得出的结果就是,唯有天山雪蟾方能彻底治好。

如今,这天山雪蟾就摆在眼前。

只要老祖的伤势能够痊愈,有了老祖这棵参天大树撑腰,白家继续稳坐玉京四大名门望族之一数十年,完全没有问题。

可一想到即将失去一位前途无量的女婿,白景程感觉就像是突然失去了什么宝物似的,心底透着不甘。

以应长宁在围猎大比中力压群雄,夺得魁首,还被皇室封为逍遥侯的表现,只要不中途夭折,未来数百年,白家都可以跟着兴盛,在这玉京城中风光无限,屹立不倒。

可是……

偏偏就是这位准女婿,主动提出的解除婚约。

白家若是不同意,强行把女儿嫁过去,对方日后也不见得就会善待白家,白家不仅捞不到多少好处,说不定女儿还要受尽委屈,遭人冷眼。

所以。

白家眼下最好的选择,便是退而求其次,拿好天山雪蟾,治愈白家老祖宗所中之附骨火毒,续白家数十年的繁荣兴旺。

做出这个决定,就像是要割舍掉一块心头肉,着实让白景程心疼不已。

“唉……”

白景程忍不住摇头长叹了一声,满是无奈与惋惜。

他缓缓上前,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装着天山雪蟾的玉盒,仔细检查了一下,其中的天山雪蟾,确实与医典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随后,他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女儿所住的小苑走去,一路上,心中不停地思索着,要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女儿才好。

剑苑中。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与那偶尔响起的清脆鸟鸣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片清幽雅致的氛围。

白洛瑶身着一身素白的练功服,身姿婀娜却又透着一股英气,她手持长剑,正专注地练剑,那长剑在她手中如灵蛇般舞动,剑刃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仿佛与这周围的自然之音合奏着一曲独特的乐章。

见到父亲白景程走来,她并未意外。

因为早在之前,丫环就已经跑来告诉她,应长宁到访白家了。

不过,她依旧装作一副还不知情的样子,手中长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后收剑而立,身姿挺拔,宛如一棵傲立的翠竹。

她转身看向父亲,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轻声问道:“父亲,可是有什么事?”

白景程迟疑了一下,脚步顿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下人都退下,这才深吸一口气,将实情全数告知白洛瑶。

白洛瑶听闻之后,不禁微微一愣。

“他……想退婚?这么蹩脚的理由,说出去,外面的人也不会相信,但老祖宗的确需要天山雪蟾,而此物又极难寻找,看来,他是有备而来,那便同意吧。

“不过,父亲得想办法将我送入太一门,哪怕是成为杂役弟子也无所谓。”

白景程错愕地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惊讶与心疼。

“洛瑶,你是想……”

白洛瑶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道:“他不是让我们对外宣称要让两个人自由恋爱吗?那我就去太一门,至少从表面来看,能满足他所说的这一点。

“如此一来,外界也就不会说什么闲话了,而老祖宗也能得到天山雪蟾,驱除体内的附骨火毒。

“我们白家,不能没有老祖宗。”

白景程有些不忍。

看着女儿这般委屈自己,又这般有担当,他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可他也明白,这显然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微微叹了口气,白景程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明白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剑苑。

白洛瑶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父亲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缓缓抬起头,娥眉轻蹙地抬头望向应家所在的方向。

她实在想不明白。

为什么五年前应长宁要逃婚,五年后又要来退婚?

羞辱自己一次还不够吗?

还是说,自己有哪一点配不上他?

“应长宁,或许你很优秀,但这不是你退婚的理由,我白洛瑶也有我的骄傲,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白洛瑶轻咬着嘴唇,暗暗发誓道。

微风拂来,吹得剑苑中的花草轻轻摇曳,可白洛瑶却浑然未觉,那倔强的身影在这清幽的剑苑中,显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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