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投资大楼50层，面试等候室。
"刘助理，您确定苏晚晚的简历是真实的吗？24岁就获得了CFA三级证书，还在校期间就做过三个千万级投资项目的分析？"人事总监赵蔓蔓推了推金丝眼镜，表情严肃。
刘助理点头："我们核实过，都是真的。而且她父亲是知名会计师苏明德，从小耳濡目染，在金融分析这块确实很有天赋。"
"那就见见吧。"赵蔓蔓拿起简历，走向面试室。
面试室里，苏晚晚正襟危坐。她今天穿了一身得体的米色职业套装，长发挽成一个干练的发髻，整个人看起来既专业又不失优雅。
"苏晚晚，我看你的简历很出色。不过在正式加入星辰投资之前，我想考考你的实战能力。"赵蔓蔓打开平板电脑，"这是我们最近在跟进的一个项目，你来分析一下。"
苏晚晚接过平板，快速浏览起项目资料。这是一个人工智能医疗项目，正在寻求A轮融资。
"这个项目看起来不错，但我觉得估值偏高。"不到五分钟，苏晚晚就给出了自已的判断。
赵蔓蔓挑眉："哦？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从财务数据来看，这家公司虽然有核心技术专利，但变现能力还很弱。去年营收只有2000万，今年预计3500万，但估值要到5个亿，市销率接近15倍，明显偏高。"
苏晚晚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快速写下计算过程。
"其次，从行业竞争格局看，国内已经有三家同类公司完成B轮融资，平均估值也就3-4亿。这家公司没有明显的竞争优势，估值反而更高，不太合理。"
"第三，从风险角度分析，医疗AI落地需要大量的真实病例数据。但这家公司目前只和两家三甲医院合作，数据量严重不足。如果要扩大合作医院，必然带来大量支出，这会进一步拉长盈利周期......"
苏晚晚侃侃而谈，思路清晰，论据充分。赵蔓蔓听得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面试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赵总监。"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苏晚晚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笔挺的深灰色手工西装，五官深邃，气场强大。即使他什么都没说，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顾总！"赵蔓蔓赶紧站起来，"您怎么来了？"
顾景深，星辰投资的总裁，整个顾氏集团最年轻有为的高管。
"听说你在面试新的投资分析师？"顾景深走进来，目光落在苏晚晚身上，"继续，我也想听听你的分析。"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刚才说到风险分析。除了数据获取的问题，这个项目还面临政策风险。国家对医疗数据的监管越来越严格，如果后续出台新的限制政策，可能会影响项目推进......"
她条理清晰地说完了全部分析，然后补充道："不过，这个项目的技术团队很强，如果估值能降到3.5亿左右，我觉得是一个不错的投资机会。"
面试室里安静了几秒。
"有意思。"顾景深薄唇微扬，"你知道这个项目最后的成交估值是多少吗？"
苏晚晚摇头。
"3.6亿。"他说，"和你的建议很接近。"
赵蔓蔓惊讶地看着苏晚晚。这个项目是上个月刚谈成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这个女孩确实不简单。
"顾总，您觉得......"赵蔓蔓小心翼翼地问。
"明天可以来上班。"顾景深淡淡地说完，转身离开了面试室。
就这样，苏晚晚成功入职星辰投资，成为投资部最年轻的分析师。
第二天一早，苏晚晚提前半小时到公司。前台小姐钱婷热情地为她办好了入职手续。
"苏分析师，我带你去工位。"钱婷带着她穿过开放式办公区，"你的直属上级是陈总监，她现在在开会，一会儿会来找你。"
苏晚晚的工位在一个不错的位置，能看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她刚收拾好桌面，隔壁工位就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
"你就是新来的苏晚晚吧？我是林悦，市场部的。"
苏晚晚转头，看到一个明媚动人的女孩正冲她笑。
"你好。"苏晚晚也笑着打招呼。
"哇，听说你昨天面试的时候把顾总都镇住了！"林悦压低声音，"你知道吗，顾总可是出了名的严格，很少参与面试，更别说当场拍板录用了。"
苏晚晚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运气好......"
"才不是运气呢！"林悦说到一半，突然噤声。苏晚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正朝这边走来。
"这位就是我们的新同事吧？"女人上下打量着苏晚晚，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我是投资部总监陈媛。"
"陈总监好，我是苏晚晚。"
"听说你很厉害啊，连顾总都另眼相看。"陈媛的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不过在我们投资部，光有理论分析是不够的。实战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她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苏晚晚桌上："这是最新的一个项目，你先看看，下午两点在小会议室汇报分析结果。"
说完，陈媛转身离开。等她走远，林悦才小声说："陈总监最讨厌别人抢她风头，你要小心点。"
苏晚晚点点头，打开文件专心研究起来。这是一个新能源汽车项目，涉及电池技术创新，项目资料整整两百多页。
中午，林悦拉着她一起去吃午饭。食堂里人来人往，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你分析得怎么样了？"林悦一边嚼着沙拉一边问。
"项目本身没问题，但是......"苏晚晚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但是我发现一些异常数据。"苏晚晚压低声音，"这家公司的技术研发投入和专利申请记录对不上，而且部分财务数据前后矛盾。我怀疑他们造假。"
林悦瞪大眼睛："真的假的？这可是陈总监亲自在跟的项目！"
"我还需要进一步确认。"苏晚晚说。
下午两点，小会议室。
苏晚晚站在投影幕布前，把自已的分析娓娓道来。当她说到数据造假的疑点时，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
"你说我们的尽职调查有问题？"陈媛脸色难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晚晚解释，"我只是建议要进一步核实这些数据......"
"够了！"陈媛打断她，"你知道我们为这个项目准备了多久吗？马上就要上项目评审会了，你现在跟我说数据有问题？"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顾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顾景深走进来，目光在投影屏幕上扫过："继续。"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把自已发现的问题一一列举出来。当她说完，顾景深转向陈媛："这些疑点，调查清楚了吗？"
陈媛脸色发白："我......我这就去查。"
"不用了。"顾景深说，"这个项目，终止谈判。"
所有人都愣住了。陈媛不敢相信："顾总，这个项目我们已经谈了三个月......"
"及时止损总比上当要好。"顾景深淡淡地说，"苏晚晚，明天开始，你负责新能源板块的项目评估。"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陈媛看向苏晚晚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下班时，林悦拉着苏晚晚一起走："没想到你第一天上班就立了这么大的功！不过，陈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苏晚晚说。
"诶，你知道吗，听说顾总有个特别的习惯。"林悦神神秘秘地说，"他特别讨厌别人说'我只是'这种话。他说，每个人做事都应该有自已的判断和坚持，不需要解释和示弱。"
苏晚晚若有所思。
夜幕降临，星辰投资大楼的灯光依然明亮。顶层办公室里，顾景深正在看一份文件。
那是苏晚晚的详细简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想起女孩今天在会议室侃侃而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