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半，星辰投资大楼。
苏晚晚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一路跳到50层。昨天揭露了新能源项目的造假后，她知道自已在投资部已经树敌不少。但她从不后悔说出真相。
叮——
电梯门打开，迎面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抱、抱歉。"苏晚晚后退一步，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是顾景深。
男人西装笔挺，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么早？"
"我想提前来整理新能源板块的资料。"
顾景深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迈步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苏晚晚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去702会议室拿份文件，十分钟后送到我办公室。"
苏晚晚愣了一下。702会议室在员工休息区，平时很少有人去。她放下包，直接去了七楼。
推开会议室的门，一片昏暗。苏晚晚摸索着打开灯，发现长桌上放着一份文件袋，上面写着"绝密"二字。
十分钟后，她站在顾景深办公室门口，轻轻敲门。
"进来。"
推开门的瞬间，阳光正好洒进来。落地窗前的男人背对着她，挺拔的身影融进晨光里。
"文件放桌上。"他说。
苏晚晚将文件放在桌上，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顾景深突然开口，"你觉得新能源板块最值得关注的领域是什么？"
苏晚晚思索片刻："我个人比较看好储能技术。随着新能源发电量增加，储能已经成为制约发展的瓶颈。虽然现在电化学储能成本还比较高，但技术进步空间很大。如果能找到突破性的技术路线，将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机会。"
顾景深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继续。"
"我昨天看了一下行业数据。去年全球储能市场规模超过500亿美元，预计五年内会突破2000亿。国内现在主要是磷酸铁锂路线，但是能量密度有限。如果能在固态电池或者钠离子电池方向取得突破......"
她侃侃而谈，眼睛因为兴奋而发亮。
顾景深静静听完，拿起桌上的文件袋递给她："这是最新的一个储能项目，你负责评估。下周四项目评审会上汇报。"
苏晚晚接过文件，心跳微微加快。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考验。
回到工位，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文件。这是一家做固态电池的创业公司，已经完成了实验室阶段验证，正准备建中试线。
"这么早就在看文件啊？"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陈媛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苏晚晚抬头："陈总监，我只是实事求是。"
"实事求是？"陈媛冷笑，"你知道因为你否决那个项目，我们损失了多少潜在收益吗？你以为靠讨好顾总就能在投资部立足？年轻人，要懂得审时度势。"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的声音格外刺耳。
"别理她。"林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苏晚晚身边，"她就是嫉妒你得到顾总的赏识。诶，中午一起吃饭吗？我请你去楼下新开的日料。"
苏晚晚笑着点头。
午餐时间，林悦边吃三文鱼刺身边八卦："你知道吗？陈媛可是投资部出了名的女强人，仗着自已是顾氏集团老臣子的女儿，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次被你当众打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没想打任何人的脸。"苏晚晚说，"如果那个项目真的实施了，损失会更大。"
"就是就是，你做得对！"林悦竖起大拇指，"不过你要小心点，我听说陈媛和周氏集团的人走得很近......"
"周氏集团？"
"就是那个新能源汽车项目的背后资方。"林悦压低声音，"周氏现在风头正盛，但是据说他们的一些项目都不太干净。"
苏晚晚若有所思。昨天那个项目数据造假，会不会和周氏有关？
下午，她专心研究起固态电池项目。这个技术路线很新颖，如果成功了，能量密度能提高50%以上。但是，工艺难度很大，量产风险不小。
正当她沉浸在数据分析中时，突然听到办公区一阵骚动。抬头一看，顾景深正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周总，您能来视察，真是蓬荜生辉啊。"陈媛殷勤地迎上去。
苏晚晚心头一跳。这就是周氏集团的掌门人周子轩？
周子轩五十岁出头，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儒雅斯文。但那双眼睛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顾总真是好福气啊，投资部都是俊男美女。"周子轩笑着说，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苏晚晚。
顾景深神色淡漠："周总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还有会要开。"
"别急啊顾总。"周子轩笑道，"听说你们否决了那个新能源项目？我觉得很可惜啊，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顾景深直接拒绝，"陈助理，送客。"
等周子轩一行人离开，办公区才重新安静下来。但苏晚晚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周氏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项目？
晚上加班到八点，苏晚晚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经过茶水间时，她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
"那个小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敢坏我们的好事！"是陈媛的声音。
"别急，周总说了，会给她一个教训。"一个男声说道。
苏晚晚心头一紧，快步离开。走到电梯口，发现顾景深正站在那里。
"顾总。"她低声打招呼。
顾景深看了她一眼："这么晚还不走？"
"在研究固态电池项目。"
电梯来了，两人一起走进去。密闭的空间里，苏晚晚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龙涛香水味。
"对了。"顾景深突然开口，"最近出门小心点。"
苏晚晚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电梯已经到了一楼。顾景深大步走出去，留下她一个人怔在原地。
他这是......在关心我？
回到家，苏晚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今天发生的事：周子轩意味深长的眼神，陈媛在茶水间的话，还有顾景深最后的提醒。
她打开电脑，开始查找周氏集团的资料。很快，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近几年，周氏在新能源领域投资了十几个项目，但真正做成的没几个。每个项目都是前期造势很大，但最后不了了之。
这些失败的项目背后，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然闪烁。顶楼的办公室里，顾景深正在看一份文件。那是周氏集团最近几个项目的详细资料。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深沉。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新能源项目，会牵出这么多东西。
更没想到，一个刚入职的小丫头，竟然能一眼看穿其中的问题。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