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顾氏大厦空荡荡的，只有顶层办公室还亮着灯。落地窗前，顾景深的身影被城市夜景拉得很长。
"周氏破产清算的动作太快了。"苏晚晚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自从发布会结束后，他们就一直在分析周氏的后续动向，"按理说好歹要挣扎一下。"
顾景深转过身，冷峻的侧脸在灯光下格外分明："因为他们早有准备。一个商业帝国的倒塌，不会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
"他们在等我们出招。"顾景深走到办公桌前，点开邮件，"你看这个。"
苏晚晚凑过去，屏幕上是一份财务报表："最近两个月，周氏频繁抛售海外资产，资金全部转移到了几个离岸账户。光是这笔钱，就足够他们东山再起。"
"不止如此。"顾景深又调出几份文件，"这些都是他们近期注册的空壳公司，分布在全球各地。显然，周氏早就布好了后路。"
苏晚晚心里一沉。难怪周子轩在被带走时那么平静，原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就在这时，林悦的电话打来，声音急促："不好了！周氏在媒体投放了一个重磅爆料！"
"说什么？"
"他们说......说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另有隐情。说顾远方为了掩盖自已篡改实验数据的事实，才会......"林悦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们还放出了一份实验记录原件，上面有顾远方的亲笔签名。"
办公室里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苏晚晚下意识看向顾景深，却见他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还有呢？"他淡淡问道。
"顾远航出面作证了。他说......当年确实发现过父亲有作假的迹象，但念在亲情没有揭发。现在为了顾氏的声誉，不得不说出真相......"
顾景深轻笑一声："原来是打算玉石俱焚。"
他站起来，走到保险柜前："既然他们要玩，那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保险柜打开，里面躺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皮已经泛黄，但保存得很完好。
"这是......"
"父亲的实验日志。"顾景深轻轻抚摸着封面，"从研发开始的第一天，他就记录了每一个实验细节、每一项数据变化。这是最原始的记录，任何技术突破都能在这里找到踪迹。"
苏晚晚眼睛一亮："如果周氏放出的实验记录和这上面的时间线对不上......"
"那就说明他们的证据是伪造的。"顾景深眸光锐利，"父亲是这个领域最严谨的科学家，他的每一个实验记录都详细到令人发指。周氏就算请来再厉害的专家，也不可能完美复制这种风格。"
"可是......"苏晚晚犹豫了一下，"就算能证明他们的记录是伪造的，但顾远航的证词......"
"所以我们要去一个地方。"顾景深拿起外套，"父亲留给我的，不止这一本日志。"
午夜的郊区格外寂静。顾远方的老宅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荒凉，院子里杂草丛生，槐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曳。
"这里好久没人住了。"苏晚晚跟着顾景深穿过院子，"我记得资料上说，这里是你父亲的私人实验室？"
"嗯。"顾景深停在槐树前，"小时候，每天傍晚父亲都会在这里看书。那时我总觉得他太无趣，现在才明白，他是在等什么。"
苏晚晚不解："等什么？"
顾景深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在树干上摸索。突然，一块树皮被掀开，露出里面的夹层。
一个密封的防水袋，里面是一摞老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周明德和几个神秘人物的会面画面。背面写着日期——全部是在技术被盗前后。更重要的是，每张照片的角落都有一个特殊的标记。
"这是......"
"军方的标记。"顾景深声音低沉，"这项技术的背后，牵扯到的远不止商业利益。"
苏晚晚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当年......"
"父亲发现了真相，但他们不能让他说出来。"顾景深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车祸只是个幌子。"
正说着，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悦发来的消息：【不好了！顾远航在媒体上放话，说还掌握着更大的秘密！】
顾景深看着手机，眼神越发冰冷："既然他想玩，那就先解决自已人。"
回到公司，已经是凌晨四点。顾景深立刻召集公关团队，开始部署计划。
"明天早上九点，召开记者会。"他环视众人，"周氏不是要玩舆论战吗？那我们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舆论战。"
"可是这么仓促......"公关部经理有些担忧。
"来得及。"苏晚晚已经在整理资料，"我们手上有三样东西：父亲的实验日志、军方标记的照片、还有当年的监控视频。只要安排好释放节奏，就能让对方永无翻身之日。"
顾景深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
"还有一件事。"他转向法务部，"去查周氏这些年的专利申请记录，特别是在国外的。既然他们敢说我父亲造假，那就要付出代价。"
天色渐明，东方泛起鱼肚白。办公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顾景深和苏晚晚还在加班。
"你也去休息吧。"顾景深揉了揉太阳穴，"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苏晚晚递给他一杯咖啡："我不累。倒是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
顾景深接过咖啡，目光落在她有些疲惫的脸上："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苏晚晚心里一暖。这个男人，平时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但在某些瞬间，却会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温度。
"顾景深......"她犹豫了一下，"我在想，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牵扯到军方，会不会......"
"所以才更要把事情闹大。"顾景深站起来，走到窗前，"只有足够多的人关注这件事，真相才不会被轻易掩盖。这不仅是为了父亲，也是为了整个行业的未来。"
晨光中，他的背影挺拔如松，眼神坚定如铁。苏晚晚看着这样的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个男人，不是在为私仇，而是在为了一个更大的梦想而战。
"好，那我们一起。"她坚定地说。
顾景深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嗯，一起。"
窗外，太阳正在升起，新的一天，也意味着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将面对的，或许是最强大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