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顾总让你一个人去跟新源科技谈判？"林悦瞪大眼睛，"他疯了吗？"
苏晚晚喝了口柠檬茶，努力保持镇定："可能是想锻炼我。"
"锻炼你？这是要把你扔进虎口啊！"林悦夸张地挥舞双手，"新源科技可是市值百亿的上市公司，你要怎么阻止他们被远景资本收购？"
"总会有办法的。"苏晚晚说，"对了，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联系几个财经媒体。"她眨眨眼，"我有个计划。"
半小时后，星辰投资会议室。
"各位好，我是星辰投资代表苏晚晚。"她环视一圈，面对新源科技的高管团队。
"苏小姐，不知道顾总为什么不亲自来？"新源科技CEO李明皱眉，"远景资本给出的收购价很有诚意，如果星辰投资想要保持合作关系，至少要拿出同等诚意吧？"
"李总，在讨论诚意之前，我想先给大家看个东西。"苏晚晚打开投影仪，调出一份报表，"这是我整理的远景资本近三年的投资记录。"
"他们投资了12家新能源企业，报价都很漂亮。但是......"她翻到下一页，"这些企业现在怎么样了？"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投影幕布上，一串数据触目惊心：
"A公司：被迫出售核心技术，现已停业。"
"B公司：股权被稀释，创始人团队出局。"
"C公司：经营困难，濒临破产......"
"这......"李明的表情变得凝重。
"远景资本的套路很简单。"苏晚晚说，"先用高价收购打动你们，然后通过各种条款设置陷阱。等你们资金链出现问题，就会被迫接受他们的条件。"
"可是他们给出的收购价是市价的1.5倍......"一个高管说。
"那您想过为什么吗？"苏晚晚反问，"新源科技最近不是正在研发一项新技术吗？"
李明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这是机密！"
"因为我们是合作伙伴啊。"苏晚晚微笑，"固态电池储能技术，如果研发成功，市值起码翻三倍。远景资本开出1.5倍的价格，是在占便宜，不是在给好处。"
会议室里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苏晚晚的手机震动。是林悦发来的消息："搞定了！快看财经网站头条！"
她打开手机，只见各大财经网站同时发布了一条爆炸性新闻：《远景资本涉嫌恶意收购，多家企业实名举报！》
新闻里详细披露了远景资本的多起恶意收购案例，还有受害企业的控诉。
"李总，您看看这个。"苏晚晚把手机递过去。
李明看完，脸色大变："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苏晚晚正色道，"如果您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这些企业。"
"不用了......"李明擦了擦汗，"苏小姐，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考虑一下远景资本的提议。"
"那真是太好了。"苏晚晚松了口气，"其实，星辰投资最近正在筹备一个新能源产业基金，专门扶持有技术优势的企业。如果新源科技有兴趣......"
一个小时后，她拿着签好的合作协议走出会议室，长出一口气。
"不错嘛！"林悦在门口等她，"这招釜底抽薪玩得挺漂亮。"
"还好啦。"苏晚晚揉揉太阳穴，"关键是媒体配合得及时。"
"那当然，我可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林悦得意地说，"不过你也太拼了，居然让那些企业实名举报。这下远景资本要恨死你了。"
"反正已经是敌人了，不如干脆一点。"
"说得也是。诶，请我吃饭呗？庆祝你首战告捷！"
"好啊，想吃什么？"
"海底捞！"
"......"
晚上九点，顾氏大厦顶层。
"新源科技的合作协议签好了。"苏晚晚把文件放在顾景深面前，"他们同意加入我们的新能源产业基金。"
顾景深翻看协议，嘴角微扬："手段不错。"
"您是不是早就猜到我会这么做？"苏晚晚忽然问。
"哦？"
"让林悦做我的助理，安排在我隔壁工位。您知道她在媒体圈有人脉吧？"
顾景深放下文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继续。"
"而且您故意不出面，就是要让远景资本放松警惕。他们不会把一个小特助放在眼里，所以也就不会提前做预案。"
"说对了一半。"顾景深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我确实算到你会用媒体，但让你一个人去谈判，是真的想看看你的能力。"
"所以我是不是通过考验了？"苏晚晚接过水杯，开玩笑地问。
"勉强及格吧。"顾景深假装严肃，但眼里有笑意。
苏晚晚噘嘴："我都把远景资本气得半死了，居然才及格？"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太熟络了，好像忘了两人是上下级关系。
但顾景深似乎没在意，反而被她的表情逗乐了："行，给你加个优字。"
苏晚晚的心跳忽然加快。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
"对了。"他喝了口咖啡，"明天有个私人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苏晚晚下意识答应，然后才反应过来，"等等，私人晚宴？"
"嗯，我养父的生日。"
苏晚晚瞪大眼睛："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顾景深挑眉，"你是我的特助。"
"可是......"
"而且，"他意味深长地说，"我养父很想见见你这个'让远景资本吃瘪'的功臣。"
苏晚晚：".....。"
总觉得自已被算计了呢。
回家路上，她给林悦发消息吐槽："救命！明天要去顾家参加私人晚宴！"
林悦秒回："啊啊啊！这是要见家长的节奏啊！穿什么？要不要化妆？需要我给你支招吗？"
苏晚晚："你想多了！我是以特助身份去的。"
林悦："得了吧，哪有特助参加家宴的？顾总这是要把你介绍给长辈啊！"
苏晚晚："......"
她关掉手机，望向窗外。夜色中，顾氏大厦的灯光依然明亮。
在那至高处的办公室里，不知道那个男人此刻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