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接着说:“妈,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东旭离世后,棒梗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万一他也进去了,那对我来说真的是毫无希望了。
到那时,我们就各奔东西,我带着小当返回乡村,这刚好符合您常常说我应该离开、不让您看我不顺眼的想法。"
“但是,在离去之前,我会到监狱告诉棒梗您不愿掏钱让人写谅解信的事。
这样,等他出狱也不会负担起照顾您的责任,让您一个人守护自已的那点家产独自度日!”
虽然贾张氏平常用这番话威吓秦淮茹,但事到临头时,贾张氏还是退缩了,因为一旦失去了棒梗和秦淮茹的支持,贾张氏就会变成无人依靠的孤魂,尤其是在这个家庭院里更为孤立无援。
贾张氏最终下定决心,从包里拿出了六百元放在桌子上。"这是我所有的钱了,多一分也拿不出来。"
秦淮茹对贾张氏能拿出这些感到有些惊讶,并未寄望她能全额出资。
事实上,贾张氏给出的数量超出了她的预期。
秦淮茹收下了钱,随后去了傻柱家。
“柱子。"
“秦姐!请进来,请进来!”
见着心中的女神上门,傻柱像捡到了金元宝似的高兴。
“柱子,姐可能要不行了呜呜呜。"
刚刚踏入屋内,秦淮茹便如断了线的水龙头般,眼泪不停地流。
“秦姐,谁胆敢伤害你?说!我给你出这口气!”
“不是别人伤害我,而是前几天警察抓走了棒梗。
我去向王先生请求写谅解信,他说需要八百二十元才肯写。
回家和婆婆说了这事儿,婆婆只给了我五百,剩下的我要自行解决。
你知道的,我一个没有工作的人,去哪里凑那么多钱啊?”
听到这话,傻柱挺胸而立。"秦姐,这事你交给我!我会去找那王家的人,不让他白给谅解信我就不算完成任务!”
“柱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秦淮茹连忙制止,她怕傻柱真去胡乱闹腾导致事情变得更糟。
“其实,我是想跟你要些帮助,可以借我三百二十元吗?待我有了工作必定会还你的。"
听了这话,傻柱心里有些踌躇。
这是他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再加上零星的额外收入,也得半年以上不吃不喝才能积累这些钱。
秦淮茹见此情景,更加伤心,泪水犹如泉水般涌出。
“柱子,姐姐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乡间,从此再不打扰你。"
“秦姐别走,到底是什么情况?”傻柱急了。
“拿不出这笔钱,我就无力救助棒梗了,那样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如我带着小当返程,祝你一切顺利,姐姐我先走一步了。"
“秦姐!你别走,我……我可以借,真的可以!”傻柱终于作出了决定,打开锁住的钱箱,里面存放着他准备的结婚资金,但因一直未能达成婚事而留了下来。
秦淮茹看到这箱子时,心中惊叹于傻柱的富有,毕竟这里有几百块可不是小数目。
傻柱从数目中分出三百二十元交给了秦淮茹。
“秦姐,这些钱先收下,把人救出来再考虑其他的。"
“谢谢你,傻柱。"秦淮茹一边拭去眼角的泪水,一边把钱放进口袋。
在递给秦淮茹钱的时候,傻柱轻轻地碰触了她的手,感受到手中细腻温滑的触感,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自已的遐想中,直到秦淮茹离开,他的目光依旧游离在空虚的空气中,没能及时回神。
秦淮茹带着钱来到王家门前,四顾确认周围没有人,便从中抽取了一百元悄悄放在胸口的位置,随后才轻轻敲了敲门。
“王主任,这是钱,这封谅解书……”
王主任接过她手中的钱,随即转身回到房内取出了预先准备好的谅解书递给她。
拿到谅解书的秦淮茹不敢有一刻停留,迅速前往公安局。
路途中,她碰巧遇到了酩酊大醉的许大茂,旁边有两个生面孔在扶着他,看起来可能是他的好友。
他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喝得醉醺醺的许大茂搀扶回家。
“这孩子虽然身板瘦小,没想到体重却不轻,真累坏了我。"史沙毕躺在床上喘气。
“这里谁啊?怎么家里会有人?”娄晓娥进门时看到两位不认识的客人。
“你是娄嫂吧?我们是大茂的朋友,刚才他在外面喝酒过量了,所以我们把他安全送到家了。"陆仁贾赶紧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麻烦两位了,把他送到家了真是太感谢了。"说完话,她推了推躺在地上的许大茂,看到他喝得一塌糊涂地躺在地上像个昏迷不醒的大猪,心中感到十分不满。
她曾多次提醒许大茂少喝点酒,可他不但置若罔闻,还找各种理由推脱说是厂子里的领导给他敬酒不好拒绝,真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好像很受上司看重似的。
“既然是送人归家的任务完成了,那我们这就告辞了。"
“慢着,喝杯茶再走吧。"娄晓娥殷切邀请道。
“不行,我们真的还有事情。"
这两人似乎心怀忐忑,不愿意逗留太久,匆匆离开了庭院。
“没成想这一出去就遇到了老许大茂,这也算交了任务。"一人感叹。
“确实,不过那个什么说好了事后给的东西,真会有吗?上次不也是在骗咱们吗?”另一人问。
“应该是真的,上次他说与上面沟通好了,到时候还怕要不到?”对方边说边搓着手,露出期待的笑容。
“你留在家中等消息,我去给你的母亲送饭。"王父一边将食物放进便当盒,一边向儿子说道。
“我也一起去。"
“作业写完了吗?”
“那些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早早就写完了。"
“瞎说,我刚才见到前面院子里的刘海,在那儿边写边喊写不过来,还说老师布置的作业特别多。"
“那是他们这些学习成绩不佳的人,我可是顶尖的,半个小时就能全部搞定。"王建国自认为即便是用脚来完成小学生的作业也比别人快得多,毕竟自已可是大学毕业生来的。
“你学校的灭‘四害’运动进行得如何?有没有抓住老鼠?”
这时王建国才意识到一会儿铁柱会来找自已捕捉老鼠。
晚餐后,王建国来到了临近四合院的大杂居处,找到了等待的铁柱。
铁柱挥舞着手里装着捕鼠工具的大袋子。
“准备好了吗?出发捕鼠去。"
“不用再去抓了,我已经捉了七只。"铁柱晃了晃手上的布袋说道。
“老师说一人一只就好。"铁柱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王建国一只老鼠。
王建国则将口袋里的两颗糖给了铁柱,原本他想给点钱,但是想着铁柱估计不会接受,就给了这两颗糖。
第二天,王建国交上了自已捕获的苍蝇和老鼠。
由于铁柱抓的数量最多,受到冉老师在全班面前的大加赞赏,这小胖子激动得脸色通红。
放晚学时,王建国留了下来打扫卫生,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他的母亲仍在医院,大约还要住两天;而父亲还在工作。
想到这里,王建国真想吐槽几句。
厂里的主要负责人是杨厂长,但他每次都准时下班,把王建的父亲单独留下加班。
这不是明显的对勤恳工作者不公平吗?
王建国仅用半小时就完成了当天的作业,可是王父迟迟未归。
于是他干脆去轧钢厂找爸爸。
工厂前有一个小小的游戏区,专门为工人们的孩子提供游乐。
“王建国,你来啦!”正在打篮球的年轻人看到他,挥动双手迎接。
王建国观察了一会儿他们的球技,说实话,鲲在这方面表现得远胜过他们。
门房的两位老保安正在进行象棋对决,两人都是退伍的老兵,放弃了官方分配的工作,自愿到这儿看守大门。
别小看了这两个普普通通的老人,王建的父亲曾说,就是一些上级来视察的官员也必须对他们礼遇。
一位老人轻抿一口茶:“你看我来个开门炮!”
对面的老人大笑出声:“我走马,将你的军!”
“喂喂喂!赵老,你这马是怎么过来的?不行不行,这步不作数!”
“吴老,你这家伙!还跟我耍赖不成!”
“耍赖?我何尝耍赖了,明明是你喝茶的时候溅到了我脸上,扰乱了我的心态,这局不作数,我们要重来!”
“你说啥!”
“我已经过世三十多年的老父亲也不会赞同你!”
“吴爷爷,赵爷爷,您们好呀。"
王建国站在一边观看老人们的棋局,可能是他们太投入了没有察觉,直到王建国问候才使二人猛地回头。
“你这小子,走路无声,差点把我给吓得半死!”
“分明是你们两个太入戏了,这能怨我?”王建国故作委屈,逗得吴爷爷也有些难为情。
“好了好了,吴老头,你总是为难人家孩子。
小建国,来爷爷这边坐坐。"
“赵爷爷,我已经很久没来看您了,今天是因为放学后发现家里没有人,所以过来看找我爸爸。"
“各位记住了,这位是我们厂王主任的公子王建国,他来找他的父亲,请你们下次不要阻拦。"赵爷爷对一旁的新安保人员吩咐道,就像是给王建国颁发了一个通往厂内的通行证。
“谢谢赵爷爷。"
“不必客气,快去找你爸爸吧。"赵爷爷挥了挥手。
聪慧而善解人意的孩子总是受人欢迎的。
望着王建国离开的背影,赵爷爷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了对逝去儿子的思念。
如果他的儿子还健在,孙子现在或许也到了这样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