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随即拿出纸笔和红泥，贾东旭急忙接过，迅速写下承诺书。
办妥一切后，王彪从床下的柜子里取出钱，点了三百块递给贾东旭。
贾东旭满脸喜悦，没数清便将钱揣进了上衣口袋。
王彪的借条大有文章：每张纸上的借款人名都不一样，早先的小额借条甚至还能换成粮票和肉票。
这次的三百元借条分为两张，一张一百，一张两百，写着的都是过去一年贾东旭借款的情况，并且留出空间补充了利息。
然而这些事情贾东旭并不知道，因为王彪几乎没提起过利息的事。
贾东旭曾问过一次，王彪回答说，兄弟你气度非凡，交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利息就算了吧。
一场以贾东旭为中心的阴谋正在这座院子里悄然上演。
五个人围着桌子玩起了炸金花，贾东旭手气不错，已经赢了两百多块。
受到激动情绪的推动，贾东旭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不断地抽烟并向另一位赌徒梁少成加注。
“我再加十块，你敢开的话我就跟着！”
贾东旭掏出十块钱掷向桌子 ** 。
“开就开，我一对A。”
梁少成把钱扔进钱堆里，翻开了自已的牌。
“哈哈哈，我一手顺子，专门打你的对A！我赢了，我赢了！”
贾东旭激动地站起来，把面前的钱一把扫走，开心地笑着。
“东旭，今天手气真是好啊。”
王彪叼着烟，笑眯眯地看着贾东旭。
“哎，今天不太顺利，我想加注。
怎么样，小兄弟敢不敢？”
梁少成提议道。
“老梁，你这不是胡来嘛？”
王彪虚情假意地试图阻止。
“怎么？以前不是这样的吗？我输了你们这么多钱，难道就不让我翻本？”
“彪哥，没关系，来，加就加！你说加多少。”
贾东旭此时已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认为梁少成只是一个倒霉蛋，是自已的福星。
他已经赢了接近三百块钱，这种赢钱的喜悦使他盘算着明天去买辆自行车，还清王彪的钱，然后再连续赢几天。
那时轧钢厂的那些人还会看不起自已吗？许大茂整天骑着破自行车，前院的冯斌每天骑着破摩托炫耀，如果自已连续赢几天，就能大大超过他们。
到时候再添置新家具，天天炖肉吃，让那些在四合院里嘲笑自已的人好好羡慕自已一番。
特别是那傻柱，一个厨师，整天端着剩饭还不愿意干，等自已赢了钱，买上一堆肉让他给自已服务。
“好吧，既然东旭答应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王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五个人再次开始了较量，但这次贾东旭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王彪计划在三天内收割这只肥羊。
“东旭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还没回来，妈，东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淮茹等到将近十点，左等右等等不到贾东旭回家，有些焦急地问贾张氏。
“问这么多干什么，急什么？东旭这么晚没回来还不是为了家里的事儿忙碌呢。”
贾张氏坚信贾东旭在外面忙的是赚钱的事。
她心里暗自高兴，贾东旭越是晚回来，就说明赚得越多！
“可是，妈妈都已经十点了，这么冷的天，东旭到底去哪儿了？”
“再等等，东旭肯定会回来的，你先睡觉吧。
我要等我儿子！”
贾张氏不愿对秦淮茹解释太多。
她一直在防着秦淮茹。
自从贾东旭开始下班后不直接回家，秦淮茹已经问了好几次，但贾张氏和贾东旭始终没有告诉她具体的情况，只说是有事需要处理，还要她帮忙瞒着易中海。
此时，易中海也在家里紧锁眉头，油灯下的脸上显得有些烦躁：为什么又这么晚没回来？
“这东旭，又跑哪里玩去了？还不回来。”
易中海轻声嘀咕道。
大嫂已经被他哄睡，躺在床上了，但他自已却毫无睡意。
贾东旭最近白天在厂里也没再偷偷溜出去跟人打牌，整天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易中海倒也放心他不在厂里胡闹。
今天听到广播还夸了贾东旭几句，但总觉得最近贾东旭有些不对劲。
虽然平时回家还挺早，但每到周末休息时就不见了踪影，连晚上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易中海不停地抽烟，等待着贾东旭回来，决定今天要好好问个清楚。
此时，贾东旭正冒着风雪快速走向四合院，心里有些沮丧，不是因为他输钱了，而是因为赢的钱太少。
他本来已经赢了将近四百块，但最后输了两百多块回去，心里既不甘心又后悔。
如果早点收手，就不会这么糟。
“明天我得好好休息，肯定是太累了，影响了运气。”
贾东旭心想。
等他回到四合院，面对阎埠贵的抱怨和询问，他随意敷衍了几句，便快步走进了中院。
“东旭！”
易中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贾东旭猛地一愣。
“糟糕，忘告诉师傅了，怎么办？要让他起疑心了。”
“就说去哪里？弄粮？不行，这……有了，就说帮郑小军搬家，他请我吃饭了。”
贾东旭心念电转，想起今天四车间的郑小军搬家，找了人帮忙，干脆先借他的名义搪塞过去，明天给他买包烟就行。
“师傅，您还没睡啊？”
贾东旭回过头，向易中海打招呼。
贾东旭一见到母亲那熟悉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要从他手里多分一点钱了。
“好啦，妈，不要再说了，别让淮如听见了。”
“妈也就问那么一句嘛，挣得多一点自然得多给我一些嘛。”
“好吧，再多给你一毛，但真的不能再多给了，你再絮叨我就真不给了。”
见儿子递过来的钱，贾张氏笑吟吟地接了过来，本想再啰嗦几句，却听到了儿子有些烦躁的声音，只好不再坚持。
在她眼里，孩子有了出息，自已可不能因小失大，眼下先争取多要这一毛钱，以后等孩子心情好的时候再要两块。
“断指，那边找得如何？”
王彪正坐在桌边吸烟，转头询问断指。
“已经在北城找到个合适的院子了。”
断指简练地回答道。
“小六，数字对了吗？”
王彪又转向一边正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小六问道。
“已经核对过了，总共是一千一百块，贾东旭一个人欠了六百，剩下五百块则是几个人共同借的。”
小六说完，将借据整整齐齐摆好，交给了王彪。
“你们几个明天就去催一下别人的账款，然后顺带从那小子身上再榨一笔。
到时我们就换到新地方安心过年！”
王彪的话落，屋内的几个人都面露微笑，兴奋地议论起来，讨论着谁家该先去收账，显得格外开心。
王彪和他的手下借钱给别人大多是给那些家庭里有稳定工作的人，而且通常数额都不会太大，这样一来即便对方心里有怨气也不至于闹得不可收拾，担心一旦声张出去会遭单位处分，甚至更害怕这帮人动手。
对于贾东旭，情况稍显特殊，他的身后有着一个八级技工作为庇护——易中海。
若不是有这位大师傅的存在，王彪也根本不敢如此嚣张地对待贾东旭，他知道，贾东旭的生活全靠易中海的帮助维持。
就算家里有一定的积蓄，也并不宽裕，他们这行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看准家庭情况来施加压力，如果超出偿还能力，债务者可能走上绝路，报警或者向保卫部门举报，这对他们来说将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们追求的是尽快收账，一次性拿到所有钱，而不是长期小额地榨取。
第二天早上，贾东旭一抵达钢铁厂就立刻找到了郑小军，用一包大前门香烟赢得了郑小军的合作。
午间，正如预期的那样，易中海找到了郑小军询问相关的事情。
接受了贾东旭香烟的郑小军为了朋友的忙也不遗余力，他帮助贾东旭圆满了这个谎，得知实情的易中海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先前自已的确是多虑了。
实际上，郑小军之所以肯出手相助，并非只是碍于那包烟，而是贾东旭与他之间有一层亲属关系——他们是连襟兄弟。
此外，郑小军虽然平时为人低调，但在私下场合却是贾东旭常去的娱乐场所里的老面孔。
他们在那里相识已久，包括与一位名叫小红的服务员建立了相似的频繁往来。
这种坚固的三友情谊，在关键时刻发挥了重要作用。
今日的轧钢厂出奇地安静，通常喜欢四处闲逛、敷衍工作的人都安静地待在车间里，连那些倚仗家庭背景的人，在此时也不敧行差踏错，生怕招致保安部门的惩治。
毕竟，昨日连生产处处长的侄子都被炒了鱿鱼，他们这群比他更底层的，更没有胆量在这个风头浪尖上犯错误。
回到家后的陈爱军，很快就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家庭风暴：弟弟带着一家人突然到访，甚至是老父亲顶着风雪拄着拐杖前来！
“爸，这件事真的没办法帮忙啊！保安处已经作出了决定，并
“老李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就踏实了。”
冯斌心想，难道他还看不出李怀德在这方面的清廉？
“今年的产量提高了，物资也比去年多了很多，我总算可以轻松一点了。”
李怀德转换了话题，缓解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
“确实，今年我亲自扫荡了好几次，还抓了不少人。”
“听说了，赵所长终于正式升任了，刘队也晋升到了副科级。
冯兄弟，你的雷厉风行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都是配合工作，抓捕行动我只是出人，具体的情报都是别人提供的。”
“冯兄弟，我这里也有些消息，但我也不知道真假，说出来供你参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