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刚刚写了封举报信,是真的还是假的,查一查便知。”
冯斌指着桌上的信对刘海忠说。
“冯科长,千万别信他。
许大茂就是个卑鄙小人,您千万别听他的坏话。”
刘海忠指着许大茂,对着冯斌、王主任和刘勇三人破口大骂。
“这里是机关单位,你是在泼妇骂街吗?你可以举报他,他就不能举报你了?”
刘勇一把抓住刘海忠指向许大茂的手,用力一按。
“王主任,这件事处理完了,耽搁你的时间,真是对不起。”
冯斌起身递上一根烟,对着王主任说道。
“哈哈,哪里哪里,冯科长太客气了,支持保卫科的工作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王河北接过香烟,和冯斌各自点燃后,随即说道。
“请你解释一下这些十几封匿名举报信的事。”
冯斌与王主任告别后,转向刘海忠说道。
“我……我……冯科长,我真的……”
。
刘海忠想为自已辩解,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刻,他有些后悔今天举报了许大茂。
“是不是你写的,通过笔迹鉴定很快就会查出来。
你是每个月都要写几封举报信才能安心睡觉吗?”
冯斌盯着刘海忠问。
“冯科长,我……我只是听说的,我不是随意编造的,真的是听别人说的。”
刘海忠吞吞吐吐地答道。
“诽谤同事的后果,你应该清楚。
老刘,带他去找他们车间的主任,让生产部给出处理结果。”
“冯科长,冯科长……我不是诽谤……我只是听说的。”
在刘勇的引领下,刘海忠一边喊着一边被拉出了办公室。
车间主任对着刘海忠大骂了一通,接着将他带到生产二科科长的办公室继续指责了半小时,最后才送到陈爱军的办公室。
这一天对刘海忠来说,可以说是领教了领导的关心。
平时总希望能多听几次领导的教导,今天竟然连难得一见的处长也亲自接见了他。
整个午休前的时段,他在多个办公室之间辗转,接受了长达两小时的批评。
十三封举报信,只有封是实名举报,其余均为匿名且毫无根据,甚至有一封还指控后勤的许大茂有严重不当行为。
最终,刘海忠再次被送回保卫科,并顺利“入住”
了拘留所。
随后,冯斌与陈爱军通了一个电话,不久后,广播里传来了通知:
“重大通知,重大通知,重大通知!”
“锻造车间的刘海忠,因长期造谣诽谤同事,屡教不改,严重破坏团结,生活作风有问题,已经经保卫处调查确认。”
“现决定给予以下处罚:罚扣三个月工资,降一级岗位等级,下派到清洁队三个月,记大过一次,以此为警戒,希望全体同事引以为戒。”
“重大通知,重大通知,重大通知。”
“锻造车间的刘海忠,因长期造谣诽谤同事,以此为警戒,希望全体同事引以为戒!”
“重大通知,重大通知,重大通知。”
“事情接下来你怎么打算?如果出一个谅解书,他明天就可以出来,否则他就只能在里面过节了。”
冯斌对许大茂说。
“冯科长,那您认为我应该给他写谅解书吗?”
许大茂笑容满面地问。
“我不管,你自已看着办。”
“明白了,我懂了……我自已看着办。”
许大茂心中暗喜,感觉自已这次抱对了大腿。
锻工车间里很多人对刘海忠嗤之以鼻,以往他在厂子里经常摆谱充大人物,惹得人们很是不满。
“这刘海忠真是自作自受,我要告诉你们,他去保卫处递交过好几次匿名举报信,我自已亲眼见过了多次。”
“他整天空谈模仿电台里领导的声音,在这儿拉着我玩儿官架子这一套,这样的家伙早就该受点教训了。”
“确实,我就算做他的徒弟吧,他也总是在那儿高谈什么提升政治意识,还逼着我为他鼓掌。”
当墙倒时人们就会蜂拥而去推,刘海忠出了这样的状况,在二号锻工车间引起了不小的热议,甚至连负责这里的肖科长也特地把工人们集中在一起,讲起刘海忠的行为,借此事告诫大家,批评他日常官僚的态度。
“我错啦!你们让我出去!我只是听人说的,不知真假呀,只是出于好意想要揪出败类啊!”
刘海忠被关在拘留室里,紧紧抓住铁栏杆向门口叫嚷着,但没有回应他,拘留室里空无一人,他在黑暗的房间里孤独地呼喊着,嗓子喊哑了也没用。
“这老刘,总是闹这些事,这次好了吧。”
易中海轻声道。
而身边的贾东旭今天全天都低头不说话,甚至连饭都是跟着易中海吃的,幸好如此,
不然,周围肯定有不少人的嘲弄与讽刺会加到他身上。
现在这件事已经成为整个工厂的大笑话,尽管大家都不清楚他欠款超过一千,但是昨天陆大友和瘦猴那一百元的事,再加上今天早晨有人在工厂门口看到林振明追债的情景。
从前的贾东旭整天抽高档烟,在家庭条件一般或者不如他的工友们面前得意洋洋;对于条件更好的人,他也能依靠易中海的关系说三道四。
然而此刻,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讥诮,这让贾东旭不敢正眼看任何人的表情,害怕抬头即见到别人的嘲笑。
那些带着讽刺的笑让他觉得极其不适。
即使阎解成在用餐时,还特地走到他身边故意提及马上发工资可以去买一包大前门尝尝味道。
心中贾东旭一遍又一遍地怒斥着:“这帮子落井下石的人,真是该死,阎解成这个贫困佬也来欺负我。
王彪这浑蛋设计陷害,真的可恨!”
如今,他战战兢兢地跟随易中海行走,这样的屈辱感令他难以接受。
可以预见的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会一直处在别人的嘲笑和鄙视之下,
或许今后的好几年里,不仅成为贫困者之一,而且还会过得不如阎解成。
现在每月仅有区区二元的收入,几乎无法负担得起香烟。
之前的朋友们也不再愿意和他一同出去玩,因为他们很清楚,贾东旭已经一无所有,而人们对他的看法也将越来越轻视。
心里的怨愤渐渐加深,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向公安机关报案”
的念头,希望能将王彪及其同伙绳之以法。
自已已取回了借条,他们再无把柄可以威胁我,而且债务已经偿还,他们应该猜不到会是我告发的!
必须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甚至最好是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第31章 贾东旭的心思与二大妈的求饶
贾东旭在车床间劳作之余,内心盘算着怎样能让警方抓捕王彪等恶徒,让他们接受法律的严惩。
不过,自已现在被易中海盯得死死的,出了轧钢厂大门也受家中约束,根本找不到机会亲自去公安局报警。
更何况,他是厂里有名的赌徒,尽管每次赌资都不超过五块,多数也只是受到口头警告,但已经在众人面前留下了“前科”
。
真要调查起来,难免会被发现他常常加班后不见人影的事情。
这样,他就可能因无法自圆其说而陷入嫌疑之中。
另外,他还顾虑到,如果通过厂方保安报案,很可能会暴露自已的意图。
所以,他认为只能借助警察的力量,这样既可以确保安全又能使自已不被牵涉其中。
然而,如何巧妙行事令他十分困扰,心情也因此异常焦躁,几次差点因为心神不定损坏手中的零件。
下班铃声响起后,贾东旭头也不抬地随易中海一同往家的方向走,路人的轻蔑视线让他感到刺痛,周围传来的窃笑声令场面尴尬至极。
即使是一起下班的易中海也是脸色难看,毕竟是亲眼目睹了今日早些时分厂门口的围攻一幕,虽然不便上前对峙但心下颇为同情徒弟。
此时,一辆摩托车掠过二人身旁,那是冯斌的,贾东旭望着那远去的背景紧锁眉头,牙齿磨得作响。
心中暗念:“凭什么,凭什么是他骑摩托车出行?若是我也坐上了保卫科的位子,那王彪岂敢如此欺我?”
“要是有权力,我也能开车来去自如,随喜好大快朵颐,想有多少女人就能有多少……”
“可现实却是,我只是工厂里的小小工头而已,他们竟然还敢当面取笑我,真是欺人太甚!”
两人并行的路上,几乎没有交谈过一句,贾东旭沉浸在自已的愤慨情绪中,忘却了之前几天的恐惧与胆寒。
今日,他仿佛承受了一整日的羞辱,这让他感到极度的痛苦和不满。
相比之下,易中海则显得格外沉默,面对徒弟的问题虽然感到了些许失落,但他深知金钱换来承诺虽不值得,但在某种角度也算是解决了一部分的问题。
今日的遭遇确实丢尽了脸面,这不仅是对自已名誉的损伤,也是对他个人情感的挑战,他同样需要时间来抚平创伤。
到达家门,贾东旭低声朝师傅说了句,“师父,先走了。”
旋即脚步匆匆返回住所,他已经察觉到有不少邻里正在窥视自已。
这便是今 ** 的遭遇——一场难以磨灭的屈辱和愤怒之旅。
“唉……”
易中海望着贾东旭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无奈,轻声叹了口气。
在刘家的后院,许大茂正被二大妈紧紧拦住,二大妈一遍遍地求情。
“大茂啊,看在你二大爷年纪大了,你就行行好,饶了他吧。”
二大妈早已了解到,是刘海忠举报许大茂才导致他进了拘留所。
“二大妈,我对二大爷不薄,这些年帮他换了无数次鸡蛋,可他呢?”
许大茂满脸委屈,语气略带愤怒,“他举报我,诬陷我,差点害死我,我怎能轻易放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