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啊，那些眼线可没白安。
这次规模不小吧？”
冯斌心里清楚赵杰不愿意和其他人分享利益。
“可不是，我估计有三四十个人。
还不定会放枪呢，我们派出所一共三十多人，未必能够控制局面。”
“所以我来找你了。
你再抽调一科的人手，咱俩兄弟加上你的科长，直接把事搞定，按规定上交的交给上面，剩下的咱们三个分了。”
“行，你小子还没忘当初我为你挡藤条和皮带的事。”
冯斌不由得回忆起过去保护赵杰时受的那些打。
“你跟你二哥磊哥说一声，我们今晚九点出发，消息要保密，那群人应该也布下了耳目。”
赵杰已经盯着这帮人好一阵子了，知道他们的消息渠道很广，特意叮嘱冯斌注意保密。
“放心吧，兄弟 ** 过什么你不清楚？哪次大意过？”
冯斌回答。
两人接着商讨了具体细节，最终确定了包围路线和人手分配。
冯斌揣着那五包半香烟离开了赵杰的办公室。
骑着摩托车，冯斌来到北摩厂，刷了卡进了厂区，在保卫科办公室见到了他的二哥冯磊。
“小斌，又是在办公室坐不住了，出来逛逛？坐下再说。”
冯磊以为冯斌是待腻了，跑来串个门。
“的确挺枯燥，不像部队那么热闹，但也能习惯，我找你有件事”
。
冯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 烟递给冯磊，冯磊掏出火柴，俩人接着都点上了。
“这烟是从小杰那儿偷来的吗？还是别的地方弄的？给我几包带在身上，长点儿面子也好。”
冯磊从小就了解弟弟在部队里很受欢迎，人缘也一直比自已好得多。
对冯斌平时的烟源从没起过疑心，还会时常找上门来讨烟。
“从 小杰那里拿的，诺，这五包全给你，不过你可别到处宣扬。”
“放心，我又不是那种大嘴巴，呼，这烟确实不错。”
冯磊吸了一口，满意地笑了。
“小杰请我帮忙，今晚有个行动。
我负责派两支队伍，你需要带一支，这事儿不大也不算小。”
“具体是什么事儿呢？”
毕竟牵涉上百人，冯磊还是要问清楚。
“他锁定了几个倒卖粮食的人，这些人后面可能还有更大的背景。
我认为可以抓住几条大鱼。”
“应该有四十个人左右，所以我们最好凑一个整编队过去，确保万无一失。”
冯斌压低声音说。
“好活儿，真没想到要这么多人才行，行，我这边没问题。”
冯磊听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集合时间定在九点，之前不要通知手下，以防有人泄密。
而且这次不用车，小杰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放心，我八点会通知他们，九点准时到位。”
“还是老样子，分成三部分处理，统一说辞，报告里就是临时调配人手协助调查。”
冯斌嘱咐道。
“哈哈，还是小斌懂得疼爱哥哥，小时候给我的瓜子花生真是值得了。”
冯磊笑着感叹。
冯磊今年三十岁，比冯斌大五岁，小时候常常想办法弄瓜子花生给弟弟，特别疼爱这个失去双亲的弟弟。
“得了，别摆谱，好像你比我高一辈似的。
回头我要向你们厂里借摩托车，希望你能帮上忙。”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快要吃饭了，留下来一起吃吧？”
“你这儿有什么好的吗？我回去吃算了，也就两步路的距离。”
“好吧，晚上见。
有空多回来看看。”
冯磊看着冯斌离开的身影，补了一句。
第5章 平淡的一天
冯斌回到轧钢厂时，正好赶上饭点。
他拎着饭盒径直朝二食堂走去，因为保卫处的食堂就在那里。
傻柱的地盘，小食堂内设有专门供干部用餐的地方，称为“中灶”
。
一些技术人员和正副科级干部在这里打饭，不需要在外面排队。
“冯科，来，一起吃吧？”
警卫科的王大虎坐在桌边，朝冯斌招手。
“老王，今天胃口不好啊？”
冯斌瞥了一眼王大虎面前的两个杂面馒头，走近坐下后开玩笑道。
“哎，别提了，昨天晚上我家旁边那对夫妻吵架吵到半夜，声音震天响，害得我一宿没睡踏实，今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你就再睡一会儿嘛，休息两小时缓一缓，我们警卫科又不是随时都要出去执勤。”
冯斌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扒拉着饭盒里的米饭，口齿有些不清楚。
“心里有点事情，过会儿跟你详说。”
王大虎拍了拍桌子下面冯斌的大腿，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冯斌看了他一眼，王大虎冲着他挤了挤眼睛，冯斌感到一阵恶寒，差点就要把饭盒扔在他脸上，给他来个结结实实的教训。
“冯科，吃饭这么快呀？”
后勤的一位科长问。
“哎哟，李科长您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又是什么重要工作耽搁您这么久？”
“正在写报告呢，不经意间就错过了饭点。”
“您赶快吃吧，我先撤了。”
“好的，回头见。”
冯斌与李怀德关系不错，连带着和后勤部门的人缘也很融洽。
刚才这位李科长管理着工厂里的生活物资仓库，只要是不涉及到饮食的事务，基本上都由他管辖，甚至包括浴室的热水供应也在他的管理范围内。
他对冯斌总是特别热情，二人关系相当好。
冯斌和王大虎坐在办公室里，彼此交谈着，但似乎王大虎有事不敢轻易启齿，迟迟未能直入主题。
“老王，有我陪你聊天我也乐意，不过你看起来累成这样，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好了，别绕弯子。”
冯斌注意到他困得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尽管抽的是高档牡丹烟，但这让冯斌的心里也不痛快。
“既然这样，你就好好抽你的烟吧，但我也困啊，吃饱了想眯一会，不让睡算怎么回事？”
“我想要请你说个情，帮我要一张自行车票，还得加上两罐麦乳精。
我知道你的关系网广，看看能不能帮这个忙？”
王大虎有些尴尬地说。
“咋回事？要自行车还买麦乳精，是要送人吗？”
冯斌问道。
“我表弟的对象，两人最近要结婚了，家里老婆老是催我给她张罗自行车。”
“而麦乳精是打算给老婆补充点营养，已经四个月身孕了，东西不太好找，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能买到。”
王大虎解释说。
“时间紧不紧？我需要找人问问，这件事我没有十足把握。”
冯斌的资源其实足够解决这个问题，但他认为这样的帮助应该慎重给予，以免显得太容易。
“婚礼就在这个月底，你先帮我打听下，我自已也会继续尝试，买不到也无妨。”
王大虎了解这种紧缺物品在年末尤为难寻，因此并没有对冯斌立刻能解决抱太大期望。
“好吧，我会尽快回复你，你也快去补个觉吧，你这哈欠打的一个比一个大，快把天花板都顶到天上去喽。”
“那就多谢了，不管你是否能找到，这都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完，王大虎把一包牡丹烟放在冯斌桌子上，冯斌想推辞的时候，他已经像阵风似的溜走了。
送别了王大虎，冯斌也躺进了休息室的折叠床，开始午间的小憩。
在车间，贾东旭显得漫不经心地拖着工作，看到易中海准备起身去洗手间，他立刻向班长报备后快步跟上。
“师傅，师傅，等一等我。”
他着急地呼唤。
“东旭，你也需要去厕所吗？”
易中海转头望向身后的贾东旭，语气带着几分不解。
“师傅，我家里的粮食快要见底了...”
贾东旭神色黯然，语气中带有明显的委屈。
易中海皱了皱眉，心中充满了无奈，想起月初刚给了他二十斤玉米面。
看来又要帮助他解决生活难题。
“好吧，东旭，别担心，有师傅在呢。
今天还能吃一顿吗？”
易中海尽量安抚着贾东旭的情绪。
“能倒是勉强能，但是明天早餐就没着落了。”
“那这样，先回去上班，下班后再一起想想办法吧。”
易中海安慰道。
“好的，师傅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贾东旭朝易中海投去感激的一笑。
由于食品短缺，贾东旭这一月的工资几乎耗尽也无法维持家庭生计，很大程度上靠着易中海的支持度过难关。
回到工作岗位后，易中海绕着自已的四位徒弟走动，在教导他们技术时，巧妙地提到了他们师兄贾东旭的家已经缺粮，强调师兄弟之间应该相互帮助。
四名徒弟对此已不感到惊讶，类似的情境一个月内总会重复一次，无论是在月中或是月底。
尽管如此，在易中海的劝导下，四位徒弟最终还是同意集资二十斤玉米面来支援贾东旭，如果不是考虑到师傅的身份，他们实在不愿意将宝贵的食物分给贾东旭的家庭。
过去，贾东旭的口碑尚可，态度也比较踏实；但在得到易中海不断的帮扶后，他渐渐失去了原先的谦逊，变得更为放纵，吸烟、饮酒、 ** 样样精通，甚至有时出入不正当娱乐场所。
易中海并不知道这些不好的行为，但几位徒弟却清清楚楚。
不过，每次提到这些话题，易中海总是半信半疑。
背地里，贾东旭依然会装模作样地声称受到师兄弟的不公平待遇，这时，易中海会反复告诫大家应和谐相处，不得因为他家境艰难而故意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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