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从未想过，要把自已以前穿小的那些衣服给徒弟穿。
因为，他七八岁大的时候，穿得还没有马华现在好。
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补丁，又破又旧。
除了洗得比较干净之外，跟个小叫花子差不了多少。
当时，全家还住在东直门外。
每天放学后，背着个大筐在街上卖包子馒头。
记忆中，没少招人白眼儿和被人欺负。
等卖到天黑回到家后，钱数要是对不上，还得被何大清狠狠的用鞋底或着擀面杖狂抽。
那日子，过得要多苦，有多苦。
直到何大清进了娄氏轧钢厂，全家搬来城内的南锣鼓巷，生活才算好了点儿。
此时，马华跟丫头两人身上穿的，全是镜中世界吴大爷家里那些让扔掉的旧衣服。
七十年代的衣服款式，现在穿出来并没有什么违和感，不招人眼儿。
而且，吴大爷家当时的生活条件非常好，这些小孩子的衣服除了旧点儿，连个补丁都找不到。
可即便如此，相比起胡同里的其他小孩的衣服，也好很多了。
算上丫头她们学校，大概除了王小丫之类的极少数人，那个学生的衣服上没有几个补丁。
尤其屁股跟膝盖，更是重灾区。
三人吃完晚饭。
何雨柱用单车带着两小去了趟委托商店，给马华买了双半新不旧的球鞋，又了买新牙刷和新毛巾。
不买全新的球鞋是为了他好。
一个穷小子因为拜师的缘故突然间穿得比其他人好，很容易被胡同里的小孩们给孤立。
何雨柱这几年在鸿宾楼做学徒，就是因为有王松友这个师父，才会常常被那些还没拜师的学徒们排挤、使绊子。
说白了，眼红跟嫉妒。
买完东西，何雨柱拿着单子跑去上次寄卖打火机的柜台收钱。
结果。
东西放了一个多星期，到现在都没卖出去！
这简直让何雨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京城人口中，少说也有一半的人在抽烟，男女老少各类人都有。
而人见人爱的打火机，竟然没人要？
不应该啊！
售货员看见他发愣，笑着说道：“其实这个打火机喜欢的人非常多，但是出得上价的人却没几个，如果你是放在隔壁东安市场或者西单商场，应该早卖出去了。”
“对啊！”何雨柱这时才反应过来。
这压根不是打火机的问题，而是售卖地点的锅啊！
进来委托商店的人，多数都是来换钱或者以物易物的，有钱人谁他妈来这儿消费呀？
何雨柱在心里大骂自已真是个猪脑子！
又一次被贫穷限制了眼界。
“现在倒是有个人想用块手表来跟你换，你要不要看看对方的表？”
售货员继续说道：“不过，对方要求你得再补给他200万才行。”
“什么表这么贵？先给我看看。”何雨柱对补不补钱无所谓。
他的打火机委托商店店里标价100万，在镜中世界20块买来的，就算对方的手表价值300万也不过是60块钱。
售货员从柜子里取出个盒子打开说道：“这是一块45年生产的劳力士泡泡背4467型手表，还带日历……”
何雨柱在梦中那辈子带过最好的表是上海牌，但也听说过五根火柴头的大名。
他拿着表仔细查看。
尽管原主人已经使用了6年，但看上去保养得很好，依旧很新。
他试着戴了下，薄薄的表身贴合在手腕上很舒服，衣袖轻轻一抖就能盖住。
随着自已经常在两个世界来回跑，确实需要一块手表来管理时间。
镜中世界的手表虽然又便宜又好，但戴过来万一被人发现，将会是个很大的安全隐患。
而眼前这块就很不错，如果被人问起……师父送的！
“手表还可以，但是我手上没那么多钱来补。”何雨柱摘下手表递还给售货员。
“你先放两天，如果对方同意的话，我下星期一带钱过来交易。”
他准备明天去其他几间委托商店看看，寄售的打火机卖出去几个。
如果不行，暂时还是继续倒腾不愁销路，一手交货一手拿钱的手电筒。
等这几再好好想想，往后弄点什么安全性高，方便流通的东西过来。
至于，打火机卖不出去，留着慢慢送人也行。
“没问题。”
售货员微笑着收起手表。
这块表已经放了好几个月，同样属于价格太高没人要。
作为委托商店，内部有着自已的估价标准。
按照市面上的行情，他对打火机估价是60美刀，手表则是150美刀。
现在算下来，交换的价值差不多，估摸着应该能成。
店里到时候也能提21万的中介费。
……
晚上7点多钟，何雨柱带着两小返回到铜锣鼓巷。
一路上，不断向相熟的街坊们介绍着自已的新徒弟。
而马华则乖巧的坐在单车后座上，听从师父的话，不停的管这位叫着大爷，管那位叫着大妈。
同时，他也收获到了这辈子以来最多的夸赞。
“许大茂，过来！”
“哎~柱子哥！”
胡同里的空地上，何雨柱看见许大茂正带着一帮小孩坐在那儿玩，便想着向他交代几句。
“柱子哥，您有事儿？”
许大茂拍着屁股上的尘土跑过来，目光炯炯的看向何雨柱。
“这是我小徒弟，你以后得照应着点儿，不管在学校还是在胡同里，不能让人欺负他。”
“嗐~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就算您不开口我也不能让人欺负他，您徒弟就是我兄弟！”许大茂拍着胸脯保证道。
也不在乎平白把自已给降了一个辈分。
让何雨水多了个大侄子。
何雨柱呵呵笑道：“不错！院里这些个孩子，我最看好你，有责任心有担当，是个爷们儿！”
梦中那辈子，自已总会被人夸上两句就傻傻往前冲。
这辈子，也该换成自已来夸别人了。
而且，有许大茂这个孩子头在学校和胡同里照看着丫头跟马华，自已平常去上班也能放心一些。
此时的许大茂只是个孩子，听见最崇拜的柱子哥夸自已，小脸“唰”一下就红了。
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笑道：“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有什么事儿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