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看着新住户侃侃而谈,像一位农业专家般指点江山,众星捧月般被大院众人围着,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
这新住户姓甚名谁,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一概不知,却带了个所谓的“生长调节器”,凭几句似懂非懂的讲解就让众人信服,实在可疑。
他那过分热情的笑容,在陈实看来,更像是刻意伪装,掩盖着什么秘密。
陈实不动声色地站在人群外围,鹰隼般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新住户身上,试图捕捉他任何一丝破绽。
偏偏这时,秦淮如像着了魔似的,围着新住户问个不停,一会儿问“调节器”怎么用,一会儿问能不能用在自家菜园子里。
那殷勤劲儿,看得陈实心里直泛酸。
以前秦淮如虽然也求他帮忙,但眼神里总带着几分矜持,现在对着这新住户,那眼神……
直像饿狼看到了肉!
陈实心里暗叹:女人啊,果然都是实用主义者!
新住户似乎很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解答问题时总是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味,时不时还拿眼瞟向陈实,嘴角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
陈实心头一凛,这笑容……
明带着挑衅!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决定暗中调查这个来历不明的新住户。
夜深人静,陈实悄悄走到新住户的窗前……
窗户糊着报纸,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陈实屏住呼吸,贴着墙根,耳朵紧贴着冰冷的砖块。
隐约间,他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翻动什么东西。
好奇心驱使着他,轻轻地用手指沾了点唾沫,戳破了窗户纸一个小洞。
借着昏暗的月光,他看到新住户正伏在桌子上,借着一盏煤油灯的光亮,奋笔疾书。
写的是什么,陈实看不清,但他注意到,新住户的字迹潦草,笔锋凌厉,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狠劲。
与此同时,刘光福看着新住户在院里风头无两,心里那股酸劲儿就别提了。
凭什么这小子一来就抢了他的风头?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第二天一大早,刘光福就在院里散播谣言,说新住户的“生长调节器”根本就是抄袭来的,还说他亲眼见过类似的东西,这新住户就是个骗子,专门来骗吃骗喝的。
谣言像野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原本对新住户充满期待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看向新住户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怀疑。
新住户面对众人的质疑,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从容不迫地拿出一摞厚厚的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实验数据和研究心得,还有几张图纸,详细地绘制着“生长调节器”的构造。
他侃侃而谈,用专业的术语解释着自已的发明,并当场演示了“生长调节器”的使用方法。
那些相信谣言的人开始动摇,毕竟眼见为实,新住户的证据确凿,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刘光福见自已的计划落空,恼羞成怒,正要继续煽风点火,却见陈实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新住户身上,缓缓开口道:“这位同志……”
陈实大步流星地走到众人面前,目光炯炯地扫过一张张疑惑的脸,最后落在新住户身上,沉声道:“这位同志,你的研究成果的确令人钦佩,但专业术语太多,大家理解起来有些困难。” 他顿了顿,指着“生长调节器”的构造图,用深入浅出的语言解释其工作原理,并结合实际案例,分析其在农业生产中的应用前景。
他侃侃而谈,逻辑清晰,语言生动,听得众人频频点头,原本的怀疑也烟消云散。
陈实并非全盘照搬新住户的解释,而是结合自已后世的知识,补充了一些更科学、更易懂的说明,这反而让新住户的研究成果更具说服力。
刘光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陈实竟然会帮着新住户说话。
他原本想看新住户的笑话,结果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
众人的指责声像潮水般涌来,他羞愧难当,灰溜溜地逃回了房间,狠狠地摔上了门。
新住户感激地握住陈实的手,激动地说:“兄弟,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叫李建设,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陈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李建设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就在这时,邮递员的自行车铃声打破了院里的宁静。
一封信递到了李建设的手上,他拆开信封,匆匆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嘴唇颤抖着,目光呆滞,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慌乱地扫过众人,然后一言不发地冲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陈实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建设的反应太反常了,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他走到李建设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犹豫了一下,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