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广场上,人群越聚越多,太阳高悬在天空,炙烤着大地,但村民们的热情丝毫未减,反而随着讨论的深入愈发高涨。大家围坐在一起,或站在周围,每个人都满脸通红,情绪激动地参与着轧钢厂名额归属问题的讨论。
张大婶双手叉腰,提高了嗓门说道:“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这名额得给李寡妇。你们看看,她男人走得早,一个人拉扯孩子多不容易啊!孩子还小,需要更好的生活条件,这名额给她,孩子将来也有个盼头。”
旁边一位大妈点头附和:“是啊,李寡妇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晚上还得给孩子缝补衣裳。这名额要是能给她,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时,一直默默听着的刘爷爷轻咳了一声,广场上顿时安静了一些,大家都看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刘爷爷缓缓地说:“张大婶,你说得有道理,李寡妇确实困难。但咱们不能只看眼前的困难,这个名额意义重大,它不仅是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更是对为村子付出的人的一种肯定。我们得从村子的长远发展来看。”
一位大叔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地说:“刘爷爷,您的意思是这名额不给李寡妇了?那您说给谁?咱村困难的可不止她一家。”
刘爷爷看了看这位大叔,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大家都有困难,可咱们不能只看谁穷。秦浩这孩子为村子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没有他发现那些特殊农作物,咱们现在还在为那点可怜的收成发愁呢。还有手工制品副业,从有这个想法开始,他克服了多少困难?村民的质疑、资源短缺,他都没放弃,才有了今天村子的繁荣。这名额要是给了对村子有大贡献的人,以后大家才更有干劲儿啊!”
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起来。马六挠了挠头,说道:“刘爷爷,您说的我也明白。秦浩这孩子确实了不起,可这名额就一个,李寡妇的情况也让人揪心。要是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再考虑秦浩也行啊。”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王福大叔开口了:“马六啊,你这想法不对。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而且秦浩付出了这么多,我们不能让他寒心。再说了,秦浩要是去了轧钢厂,有了稳定的收入,他肯定也不会忘了村子,还能帮村子更多呢。”
“王福大叔,您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我就是觉得李寡妇太可怜了,现在就需要这个机会。”马六还是有些犹豫。
李寡妇站在人群边缘,听到大家为了自已和秦浩争论,眼中闪着泪花,她擦了擦眼睛说:“各位乡亲,大家别为了我争了。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可秦浩那孩子对村子的贡献大家都知道。这名额要是给我,我心里也不安啊。”
一位年轻的媳妇拉着李寡妇的手说:“嫂子,你别这么说。你也不容易,这名额你也有资格争取。”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一向调皮捣蛋但充满热情的周强跳了出来,大声说:“大家别争了!我们可以投票决定啊,这样最公平。”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有人觉得这个办法好,有人则担心会伤了和气。
刘爷爷沉思片刻后说:“投票这个办法可以考虑,但我们得先把规则定好。不能只看自已家的利益,要从村子的整体利益出发。”
于是,村民们开始讨论投票的规则。有人提议每个家庭一票,有人觉得应该按人头算,还有人提出为村子做过贡献的人可以多一票。争论越来越激烈,大家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按家庭投票不合理,有些大家庭人多势众,小家庭就吃亏了。”一位村民说道。
“按人头算也不行,小孩子懂什么,他们的票不能和大人一样。”另一位村民反驳道。
就在这时,村里一位有些文化的年轻人站了出来:“我们可以这样,每个成年村民一票,然后把对村子有贡献的村民列出来,根据贡献大小给予额外的投票权。比如秦浩,他对村子发展贡献巨大,可以有三票,其他参与过村子建设的村民可以有两票或者一票。这样既能体现公平,又能考虑到对村子的贡献。”
这个提议得到了不少村民的认可,大家开始讨论哪些村民有贡献以及投票权的具体分配。
赵虎站出来说:“秦浩肯定要有三票,他是我们村子发展的关键人物。还有刘川,他制作引水装置,解决了灌溉问题,至少得有两票吧。”
“对,孙梅细心整理种子,也应该有两票。杨婶积极劝说大家发展手工制品副业,也不能少。”一位妇女说道。
随着讨论的进行,名单和投票权逐渐确定下来。但还是有一些村民对某些人的投票权有不同意见。
一位村民不满地说:“我觉得周强那小子整天调皮捣蛋,给他一票都多了,他凭什么有投票权?”
周强一听就急了:“我怎么就调皮捣蛋了?我干活可没偷懒,每次秦浩叫我,我都去帮忙了。”
旁边的孙大力笑着说:“周强虽然调皮,但他干活确实卖力,这个票给他不冤。”
在讨论投票规则的过程中,一些家庭之间的矛盾也逐渐显现出来。有些村民为了自已支持的人能获得名额,开始指责其他村民。
“你们家就知道为自已着想,根本不考虑村子的利益。”一位村民冲着另一家喊道。
“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不考虑村子利益了?我们也是为了公平。”对方也不甘示弱地回应。
原本和睦的邻里关系变得愈发紧张,整个广场上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秦浩看着这一切,眉头紧锁,心中十分难受。他走到人群中间,大声说:“各位乡亲,大家别吵了!这个名额本来是好事,如果因为这个让我们村子变得不团结,那就违背了公社奖励我们的初衷。我们是一家人,不能因为这个伤了感情。”
村民们渐渐安静下来,不少人都低下了头,意识到自已有些冲动了。
刘爷爷看着秦浩,欣慰地说:“秦浩,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让这个名额破坏了村子的和谐。大家都冷静一下,我们重新商量。”
秦浩接着说:“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村子好,无论是支持我的,还是支持李寡妇或者其他村民的,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希望这个名额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我们可以再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不一定非要用投票。”
这时,陈儒先生站了出来,他扶了扶眼镜,缓缓地说:“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这个名额给出去,是为了让村子更好地发展。那我们可以考虑一下,谁去了轧钢厂之后,能为村子带来更多的资源和帮助。”
他的话让村民们陷入了沉思,大家开始从这个新的角度思考名额的归属问题。
一位村民问道:“陈儒先生,您的意思是?”
陈儒先生解释道:“如果是秦浩去,他聪明机灵,在轧钢厂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他可以把城里的新技术、新思想带回村子,帮助村子进一步发展。而且他在城里有了人脉,说不定能为村子找到更多的发展机会。如果是李寡妇去,她可以改善自已家庭的生活,但对村子整体发展的带动可能相对较小。当然,这只是从发展的角度来看,不是说李寡妇不重要。”
大家听了陈儒先生的话,都觉得有道理,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张大婶想了想,对李寡妇说:“嫂子,陈儒先生说得对。秦浩这孩子去了,对村子的好处更大。我们不能只看眼前,得为村子的将来考虑。”
李寡妇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不能因为自已的困难就不顾村子。秦浩这孩子比我更合适。”
随着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认同秦浩更适合这个名额,原本紧张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大家开始商量如何帮助李寡妇和其他困难家庭,让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秦浩看着逐渐恢复和睦的村民们,心中充满了感动,他对大家说:“谢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不管这个名额最后给谁,我们都要一起努力,让村子越来越富裕。我秦浩向大家保证,如果我能去轧钢厂,一定不会忘记村子,一定会为村子的发展竭尽全力。”
村民们纷纷鼓掌,为秦浩的话所感动。在这热烈的掌声中,村子重新找回了团结,大家围绕着名额归属问题的讨论也变得更加理性和有建设性,向着一个更有利于村子发展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