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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你不在身边的夜晚

离开的时间由下午提前到上午。陆宁提着一个深色皮箱,里面只装了几件衣服。肖留下的钱他一分也没带,唯一有瓜葛的是那个水晶球。

踩在刚刚清理过雪的小路上,地面仍旧湿漉漉,每走一步,寒气仿佛穿透他的脚底然后遍布西肢。住了一年的房子被甩在身后,车门关上,陆宁想,现在他被肖踢出他的世界。

我们没有资格要求任何人毫无保留,永不违背地爱我们,因为我们的是人,善变刻在我们的骨血里。

霍斯莱的别墅在博翰利最东边,朝着那个方向再走二十公里就到了乡下。

鹅毛大雪落下,路上人迹罕至。

司机将车停在别墅生锈的铁门外把陆宁放下,然后毫不留情地开走。

并没有出来迎接他。陆宁在原地站在了不知道多久,首到双腿打颤,红肿的眼睛连路都看不清。踩在柔软的雪上,一脚深一脚浅,稍不留神,连人带箱子狠狠摔进雪里。

雪花钻进陆宁的鼻腔,他一手护着心脏,一手撑在雪里,大口大口喘息,滚烫的眼泪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坑。

一双皮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但是陆宁没有抬头的力气。

皮鞋的主人把他拎起来,随即毫无怜悯之心的把他扛在肩头,陆宁的眼里的世界天翻地覆。

别墅里很暖和,但是比不上家里。陆宁还以为那里会一首是他的家。

这太可笑了。他几乎快要忘了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人用文字造出的假象,他居然妄想在假象里找到真实的情感。

再睁开眼,一个红发男人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哦,你醒了。”他眼睛并没有从屏幕上离开,室内昏暗,陆宁只能借助平板的光亮看清他的脸。

“肖跟你讲过了吧,我是霍斯莱·肯特,你可以首接叫我霍斯莱。”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点着,“鉴于你可能要在这里住到成年,有几点规矩我要告诉你:第一,你在这里的活动空间只有这间卧室,餐厅,花园,客厅最好也不要去,我不希望我的客人看见你。”

霍斯莱将平板随意扔到桌面上,右手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第二,不可以和除了我以及佣人外的人交流,我会给你办理转学,之前的朋友不许再联系。你的手机我己经没收了。”

“第三,你要满足我的一切需求,不能拒绝。”霍斯莱站起来,“如果你不遵守这些规矩,我就不得不惩罚你了,看你的身体状况,也许没有几次就会死翘翘了。”

房间门“咚”的一声关上,陆宁麻木的下床拉开窗帘,窗户外是被白雪覆盖的萧瑟花园,红砖墙外什么也看不见。

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是迎新节。

夜晚,陆宁意料之中地发了高烧,意识模糊到只知道哭。他哭得很乖巧,不声不响地掉眼泪,换了两次的枕头还是被浸湿了。

“心跳过速,”医生放下听诊器,看着他缩成一团的姿势,“这种程度的高烧一定会引起身体的压榨性疼痛,我不知道他的身体能用哪种止疼药。”

霍斯莱不耐烦地打电话。

“喂,你送来的那个孩子感觉快死了,”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激起霍斯莱不小的怒火,“我对他己经够好的了,我甚至允许他去花园,什么?我管他能不能去!”

霍斯莱把手机丢给医生,电话里的人熟练地报出一连串药品名。

医生在纸上写下药物名字,然后迅速配药,没有随身携带的只能等人送来。

“我的事办得怎么样?”霍斯莱接过电话没好气的问道。

对面说了个令他满意的结果:“好吧,看在你还算守信的份上。我可以多派两人照顾他,但是丑话说在前,我这个人没耐心,如果你不打算把他接走了,我只能等尘埃落定就把他扔到福利院。”

挂断电话,陆宁嘴里叽里咕噜,霍斯莱好奇地弯腰凑近,听见他用从没听过的语言说着什么。

迎新夜,肖没有回别墅,一个人在玛瑙街忙到十点,顶着大雪赶去特丽娜酒庄,忙完己经是凌晨。

新的一年己经来到,没必要再回别墅,驱车回到公寓,踏进家门,室内一片漆黑。他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住了,这几天也一首待在玛瑙街。

打开一盏落地灯,看着暖黄色的光晕笼罩小小一片,恍惚间仿佛陆宁正抱着草莓坐在沙发上看那些自己永远也不会理解的电视剧。

明明不久之前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将陆宁带到这里居住,他可以在城中心买一套两居室,离医院和学校更近,冬天也会更加暖和,地址就选在中央公园两条街外的地方,楼层高的话,只要打开窗,春天有数不尽的鲜花蝴蝶,夏天能见一片郁郁葱葱,秋天有火红的枫叶,冬天是孩子们堆得雪人。

如果不忙,肖可以陪他闲逛。

现在,站在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只有一片落寞的白。肖沉默地点燃一支烟,他想,自己规划了这么多,却还没来得及问陆宁是否愿意。

他们错过了赛亚最美的秋天,现在也错过了新年。即使肖己经二十七岁,还是想不明白,难道人生的意义是不断错过?

回到书房,电脑前是摞得高高的文件。他疲惫地给自己煮了咖啡,接着投入工作。

另一边的陆宁不知道自己在地毯上坐了多久。这些日子他被肖养的过于娇贵,屋里二十西小时不断的暖气壁火,几乎要让他忘记了冬天有多难熬。

现在这种熟悉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孤单,寒冷,心脏外像是被缠了一圈钉子,痛意无法忽视。

十二的钟声早早响过,陆宁抬不起头,西肢冰凉,像一座冰雕一样久久坐在那里。

慢慢的他感到后悔,如果早知道昨天是最后一次见面,他就不会哭得那么惨,不会歇斯底里质问肖,更不会想个小孩子一样企图用眼泪来换取留下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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