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冬天完全过去了。晚上十点,挽着兰加的肖·斯科特和挽着夏娜的莱昂·瓦伦丁,在宴会厅中央碰面。
“好久不见啊肖。”莱昂笑着伸出手。
肖没有和他握手的心思,不久他给自己下套的事还没翻篇。
旁边的兰加突然轻笑一声,松开手,走向夏娜的方向。
“您的女伴很漂亮啊,瓦伦丁先生。”
莱昂微笑道:“事实上,她己经是我的未婚妻了,等等我会在宴会上宣布这件事。”
“祝福你们。”兰加举举酒杯,不等对方回敬就一饮而尽。
十一点,莱昂·瓦伦丁宣布了自己的婚事。很多人都在调侃夏娜·里奇的幸运。一个从贫民窟爬出来的女孩,就这样轻轻松松成了瓦伦丁夫人,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很多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对吧?”兰加的眼眶被一杯又一杯的酒水熏得发红。
肖制止她还想再来一杯的动作:“你想要一棵树,就要等他扎根发芽,晒无数次太阳,淋无数次雨。”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兰加咬牙切齿。
“这是秘密,”肖拉着她往角落里走,“听着,不让你知道太多也是她的意思,这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
“所以呢?”兰加狠狠扯着肖的衣领,“我要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接吻相爱,夺走那些原本属于我的未来吗?”
“是的,”肖摁住兰加的肩膀,“现在我们必须这么做,而你,除了等待什么也别做,如果你不想我和她做的一切都白费的话,就乖乖的等着,相信我们。”
悠扬的乐声响起,兰加看着舞池中间翩翩起舞地情侣,他们是那么地相配。她己经等了很久了。从她们都是少女的时候她就在等了。
水晶鞋己经把夏娜的脚后跟磨破,她一边将手搭在莱昂的肩上,跟着音乐的节奏作出一副羞怯的姿态,一边用余光扫到兰加离开的背影。她心下一慌,趁着转圈的功夫,眼神求助地望向角落的肖。
肖端着酒杯,缓慢眨眼示意她不必担心。
兰加离开不久,肖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肖冷漠的表情总算有所缓和。
“你怎么还没回来?”陆宁问。
“很快,现在己经很晚了,马上去睡觉。”肖压低声音。
“你也知道现在很晚了?”陆宁合上书本,关上灯,“你这几天可不可以早点回家?我马上就要去费克德上实践课了,半个月都不能回来。”
“好,你先睡觉,我会抓紧时间把工作处理完的。”
——
实践课是赛亚大学自主招生必看的科目,这是对学生实践能力的考察。博翰利中学的实践课地点定在赛亚南部的城市费克德,那里气候适宜,全国最大的科学院也建立在这里。
在为期半个月的实践课里,学生要根据所学内容在最终考试中独立完成所有实验科目。
出发的那天天气相当不错,艳阳高照。尽管己经提前看过无数遍天气预报,丽莎还是把陆宁行李箱塞得满满的。
鉴于上次奥费兰之旅的意外,肖提前将课程内容,实践地点,甚至是随行人员都一个一个排查透彻才放心让陆宁去。
开往机场的路上,陆宁心情很好的哼着歌,肖比起他就显得不那么开心了。
“要离开家半个月,你很开心?”他不满地问。
“干什么?你恨舍不得我?”陆宁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肖“嗯”一声。
“诶呀,我也想去其他地方逛逛嘛,你也知道,我身体那么差,要抓紧时间看看不一样的世界啊?我不想做温室里的花朵。”
肖当然不能说出反对他的话,只能一边叮嘱他吃药添衣,一边安排人24小时跟着他,时刻汇报他的动向。
费克德的天气比博翰利只高不低。离开机场到达实验课校区,为保证教学质量,这次的宿舍分配采用随机抽签,抽到数字一样的两个人住在一起,并成立小组,完成小组实验课题。
挨个从老师面前的箱子里抽了签,陆宁打开一看,白纸黑字写着8。
“我是12。”唐尼晃晃手里的纸条,扭头看威廉的,“唔,你是14。”
“我是20,离你们最远了。”斯图尔特耸肩。
接下来几个人分开找组员。
陆宁捏着纸条西处询问时,肩膀被摁住,卡斯帕从他背后探出头:“别找了,我是8号。”
看到是认识的人,陆宁松一口气。
现在是下午两点,同学们全部原地解散,可以回宿舍休息,也可以在校园里逛逛,但是不可以出去。
八号是一楼最后一间屋子,推开门,看着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构造,陆宁不由得感慨,小说就是小说,要是按照现实生活里的人口基数,这样盖宿舍,一整个学校还不够住一个年级一半人的。
两个人拎着行李箱在卧室收拾东西,看着陆宁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瓶又一瓶的药,卡斯帕皱眉:“你每天都要吃这么多药吗?”
陆宁点头。
晚上,课程表己经发到邮箱里,陆宁点开看了一眼,就继续抱着新电脑打游戏。
卡斯帕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他坐在床边吹头发,陆宁起身拿水杯的功夫,看到他背上一片又一片纵横交错的疤,触目惊心,陆宁觉得自己的背也开始疼了。
不过问他人伤痛是最基本的礼貌,所以陆宁选择当没看见,默默带上耳机看电影。
九点,肖打来电话,絮絮叨叨问着陆宁有没有按时吃饭,按量吃药。
“有啊。”陆宁拉开窗帘,看着夜幕笼罩的陌生校园。
“不要在窗口前吹风。”听到动静的肖说。
“这里没有风啦,”陆宁推开窗户,给室内换气,“诶,我听到莉莉的叫声了。”
“嗯,”另一边的肖和跳上床的莉莉大眼瞪小眼,“她最近胆子很大,都敢进卧室了。”
“那说明莉莉很喜欢你,”陆宁己经想象出画面了,“你不可以欺负她。”
看着在自己的床单上蹭来蹭去的猫咪,肖轻笑:“是她在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