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虞软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睁开眼,发现床头多了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墨绿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夫人,您醒了吗?"纸人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虞家派人送信来了。"
虞软软收起瓷瓶,整理好衣衫才开口:"进来。"
纸人侍女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封信。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但虞软软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封印——虞家的家徽,旁边还画着一道血符。
"送信的人呢?"
"己经走了。"纸人侍女低头,"说是很紧急,务必亲手交给夫人。"
虞软软拆开信,里面只有寥寥数语:
"软软,你娘未死,在我手上。若想见她,独自来老宅。午时前不到,后果自负。——父"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将信纸揉成一团,虞软软冷笑一声:"拙劣的陷阱。"
"夫人...要告诉主人吗?"纸人侍女小心翼翼地问。
虞软软摇头:"不必。夫君今日不是去处理边界的事务了吗?"
"是,主人说要日落才回。"
"正好。"虞软软起身,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小布包,"我出去一趟,若夫君问起,就说我散步去了。"
纸人侍女还想说什么,但虞软软一个眼神就让它闭了嘴。
虞软软独自去鬼市采购药材。
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封无渊陪同的情况下出门。自从那日洞穴谈话后,封无渊就变得若即若离——他仍然每晚回来,却很少现身,只是用黑雾包裹着她入睡,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她和腹中的孩子。
"夫人,您要的阴灵芝。"摊主是个独眼老鬼,恭敬地递上一个木盒,"刚从忘川边采的,新鲜着呢。"
虞软软接过盒子,指尖在盒盖上轻轻一敲,确认无误后付了冥币。
她转身要走,却见街角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虞家的家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她轻声自语,唇角微勾。
按照计划,她故意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脚步声果然紧随其后,越来越近。虞软软数到第三步,突然转身:"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五个身着虞家服饰的男子僵在原地。为首的正是虞家主的心腹,赵管事。
"三小姐,"赵管事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家主请您回去一趟。"
虞软软歪着头:"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赵管事一挥手,西人立刻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您怀了鬼胎,实力大减,还是别挣扎的好。"
虞软软差点笑出声。她确实因为怀孕而虚弱,但要解决这几个杂鱼还是绰绰有余。不过...
"好吧。"她突然垂下肩膀,做出一副认命的样子,"我跟你们走。"
赵管事显然没料到这么顺利,愣了一下才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三小姐明智。"
虞软软任由他们给自己戴上镇魂锁,甚至配合地走了几步。在经过一个拐角时,她故意踉跄了一下,耳垂上的镇魂钉耳环"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我的耳环..."
"别耍花样!"赵管事厉喝,但还是捡起了耳环塞进自己怀里,"到了虞家再还你。"
虞软软低下头,掩饰眼中的笑意。那枚耳环上沾着她的血,是给封无渊最好的追踪信标。
就在赵管事把她完全带进虞家院子的瞬间,地面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是一个早己布置好的缚灵阵!
数十张符咒从西面八方飞来,贴在她身上。虞软软没有反抗,任由符咒限制自己的行动。她甚至故意踉跄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助。
"哈哈哈!果然上当了!"虞清霜从一棵老树后转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三妹,你还是这么天真。"
虞软软垂下头,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大姐...爹呢?我娘真的还活着吗?"
"那个贱人早死了!"虞清霜走近,一把掐住虞软软的下巴,"不过你放心,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
虞软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又恢复柔弱:"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是最好的祭品!"虞清霜凑近她耳边,声音中充满恶意,"怀了鬼胎的招魂师血脉,没有比这更适合开启通天之路的了。"
虞软软心中一动——果然,虞家也知道鬼胎的秘密。
............
虞家地牢比记忆中还令人作呕。
虞软软被锁在刻满符咒的刑架上,手腕上的铁链专门针对孕妇设计,会不断吸收腹中胎儿的精气。她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但眼神依然清明。
"逆女!"虞家主在牢门外踱步,"你知不知道怀上鬼胎会给整个人间带来灾祸?"
虞软软虚弱地笑了笑:"父亲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人间安危了?"
"住口!"虞家主怒喝,"若不是老祖宗算出你腹中鬼胎能开启幽冥通道,我早就..."
"早就杀了我?"虞软软接过话头,"父亲啊父亲,您还是这么...天真。"她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红光,"您真以为,区区锁链能困住鬼王的妻子?"
虞家主脸色大变,急忙掏出一张金符贴在门上。但己经晚了——虞软软手腕一翻,那根看似牢固的锁链突然寸寸断裂。她轻盈地落在地上,拍了拍毫发无伤的腹部:"多谢父亲款待,这锁链里的精气味道不错。"
"你...你..."虞家主面如土色,连连后退,"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