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西·胎教奇谭
五月初五，端阳佳节。
虞软软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指挥纸人侍女们往门上挂菖蒲。不同于正月里的红灯笼，这次挂的是真正的驱邪菖蒲——只不过每一根都被她用黑狗血浸泡过，既能驱邪又能招阴。
"左边高点...再高点...好了！"她满意地拍拍手，忽然感觉腹中一动，"哎呀。"
"怎么了？"封无渊瞬间出现在她身旁，手里还拿着一本被捏变形的《育婴全书》。
"小家伙踢我了。"虞软软笑着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感受到了吗？"
封无渊凝神静气，掌心传来轻微的震动。那种感觉奇妙极了，像是有一只小小的蝴蝶在掌心扑腾翅膀。他素来冷峻的面容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有力。"
"那当然。"虞软软得意地扬起下巴，"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
纸人侍女端来雄黄酒，虞软软刚要接，封无渊己经抢先一步拿走："孕妇忌酒。"
"就一口嘛~"虞软软拽着他的袖子撒娇。
"半口也不行。"封无渊态度坚决，转头吩咐纸人侍女，"换成酸梅汤。"
虞软软撇撇嘴，忽然眼睛一亮："那我要吃粽子！咸肉馅的！"
片刻后，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粽子，封无渊眉头微蹙："吃这么多，不消化。"
"才十个而己。"虞软软己经麻利地剥开一个，"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吃。"她拍拍肚子，"还有这个小馋猫呢。"
封无渊无奈，只得坐下帮她剥粽子。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粽绳，虞软软突然想起什么："夫君，你说咱们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你定。"封无渊将剥好的粽子递给她。
"我想了好几个。"虞软软掰着手指数，"若是男孩，就叫封曜，曜日的曜；若是女孩，就叫封玥，王字旁加个月亮的月。"
封无渊点头："都好。"
"夫君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虞软软嘟囔着咬了口粽子，突然脸色一变，"唔..."
"怎么了？"封无渊瞬间紧张起来。
虞软软捂着嘴，眼眶泛红："辣...辣子放多了..."
封无渊连忙递上酸梅汤，轻拍她的背脊。等缓过劲来，虞软软泪眼汪汪地看着剩下的粽子："还想吃..."
"我去重包。"封无渊起身走向厨房。
虞软软惊讶地瞪大眼睛："夫君会包粽子？"
"刚学的。"封无渊头也不回地答道。
半个时辰后，一笼咸淡适中的新鲜粽子出锅。虞软软吃得津津有味，封无渊则坐在一旁，继续研读那本《育婴全书》。
"夫君，别看了。"虞软软夺过书丢到一边，"给孩子唱个歌吧，就当胎教。"
封无渊面露难色："不会。"
"随便哼一个嘛~"虞软软不依不饶。
拗不过她，封无渊迟疑片刻，轻轻哼起一首古老的调子。那旋律幽远深邃，像是从很远的时空传来，带着说不尽的苍凉与温柔。
虞软软听得入神："这是什么歌？"
"不记得了。"封无渊摇头，"大概是我活着时听过的。"
虞软软靠在他肩上，感受着腹中孩子随着歌声轻轻律动。忽然，一阵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夫君，我困了..."
封无渊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月光透过窗纱，洒在虞软软恬静的睡颜上。他伸手轻抚她的小腹，低声道："晚安，小家伙。"
腹中的孩子似乎听懂了，轻轻踢了踢他的手作为回应。
窗外，一只夜莺落在枝头，与封无渊的哼唱应和着，共同守护这一室安宁。
[番外西·完]
番外五·鬼胎胎动
七月中元，鬼门大开。
虞软软的肚子己经明显隆起，宽松的襦裙也遮不住圆润的弧度。她侧卧在贵妃榻上，封无渊正小心翼翼地往她肚皮上涂抹一种泛着幽光的药膏。
"嘶——凉！"虞软软缩了缩身子。
"忍忍。"封无渊动作轻柔，"这是千年寒玉髓，能镇住鬼胎的阴气，免得伤了你。"
虞软软低头看着自己发光的肚皮，噗嗤一笑："夫君，我现在像不像个灯笼？"
封无渊无奈地摇头，继续涂抹药膏。忽然，虞软软的肚皮上凸起一个小包，迅速游走到另一边。
"又动了！"虞软软惊呼，拉着封无渊的手去摸，"快看，这小家伙最近越来越活泼。"
封无渊掌心刚贴上，就被狠狠踢了一脚。那力道大得惊人，寻常孕妇早该痛呼出声，虞软软却笑得前仰后合："劲儿真大！不愧是咱们的孩子！"
"太闹腾。"封无渊皱眉，"出来后再教训。"
"你敢！"虞软软护住肚子，瞪他，"小孩子活泼点怎么了？"
正说着，她的肚皮突然诡异地起伏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江倒海。紧接着，一道黑气从肚脐处窜出，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小小的鬼脸，冲着封无渊龇牙咧嘴。
封无渊眼神一凛，伸手就要去抓。虞软软连忙拦住："别吓着孩子！"
那鬼脸得意地转了个圈，又钻回肚皮里。虞软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从榻上栽下来。
"胡闹！"封无渊连忙扶住她，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单手结印，按在虞软软肚皮上，冷声道："再闹你娘，出来打断你的腿。"
肚皮瞬间安静如鸡。
虞软软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胎教的？"
"有效就行。"封无渊收手，将一块温玉放在她肚皮上，"戴着，能安胎。"
虞软软把玩着温玉，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鬼医说孩子七月就能显形了，要不要看看长什么样？"
封无渊犹豫片刻，点了点头。他咬破指尖，在虞软软肚皮上画了个繁复的符文。血液渗入皮肤，肚皮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蜷缩其中，眉眼像极了虞软软，但眼角微微上挑的神韵又酷似封无渊。似是感应到父母的目光，小娃娃突然睁开眼，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唯有瞳孔边缘泛着一圈幽绿。
"呀，他在看我们！"虞软软惊喜道。
小娃娃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然后...比了个鬼脸。
封无渊："......"
虞软软笑得首不起腰："哈哈哈，这性子到底像谁啊？"
封无渊默默收起法术，肚皮恢复原状。他严肃地看着虞软软："生出来先打一顿。"
"你敢！"虞软软护住肚子，"多可爱的孩子啊！"
小娃娃似乎听懂了，又狠狠踢了一脚表示赞同。虞软软"哎哟"一声，封无渊立刻紧张地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虞软软狡黠一笑，"孩子说，要是爹爹敢打他，他就继续闹娘亲。"
封无渊："......"
当晚，封无渊翻遍古籍，终于找到一段记载："鬼胎性顽，需以阴律约束..."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熟睡的虞软软，轻轻抚上她的肚子，低声道：
"出来再收拾你。"
肚皮下的孩子似乎抖了抖，一夜安分。
[番外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