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传出一道小丫头的声音,“何嬷嬷,老夫人还未起身,劳烦再等一等。”
“老夫人身子要紧,那老身便陪着夫人等候吧。”
江握瑜冷呵一声,下马威是吧?
她不吃这套!
她转身就走,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何嬷嬷。
“?”
“夫人留步。”
何嬷嬷的语气隐隐带着几分斥责,区区商户女,攀上侯门己是烧高香,不尽心给老夫人请安便罢了,竟然还这般不懂礼数。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教养!
她以为江握瑜会停下,却不想她走得更快了。
“夫人!”
“何嬷嬷!咱们夫人是侯爷夫人,你一个下人,怎敢对夫人大呼小叫?何况老夫人还未起身,你那么大声是想吵得老夫人不得安生吗?”
大月怒斥出声!都是奴婢,谁怕谁啊?
逼急了,夫人要是断了府中钱财,饿死这些人才好!
何嬷嬷没想到平日里胆小如鼠的大月今日竟敢这般对她说话!她感觉自己身为上等奴才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于是走过去想教训大月。
却在手巴掌抬起来的瞬间被江握瑜先赏了一耳光!
“嘶!”
何嬷嬷没叫,是江握瑜叫了,因为她的手打疼了,这具身体太过柔弱。
大月急忙握住江握瑜的手,“夫人,您的手都红了,还脏了,奴婢给您擦擦。”
江握瑜很满意大月的改变。
这丫头并不是胆小如鼠,只是从前被原主压着不让出头。
“老刁奴你想死是吧?”
何嬷嬷捂脸,“夫人,老奴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打了老奴就是打了老夫人的脸面,夫人怎敢对奴婢动手?”
“怎么?你都要打本夫人了,本夫人还不能还手了?”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江握瑜就很讨厌这种有点资历的老奴才,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仗着身后有主子就眼高于顶。
何嬷嬷瞪眼,“老奴何时要打夫人了?老奴要打的是大月这个贱婢!”
“大月是本夫人的人,打她等于打本夫人的脸。还有,你再敢一口一个贱婢,我撕烂你的嘴!”
何:“……”
这个江氏何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了??
“何况你明知老夫人在睡觉,你还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没有打死你己经是本夫人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了。”
“奴……”
“吵什么?”一道老气的声音打断了这场闹剧。
老夫人黄氏根本就没睡觉,她在里面听得清楚,本想让何嬷嬷教训江握瑜一番,却不想反被对方压制。
不过几日未见,这个江氏怎的变化这般大?
难不成以前都是装的?背地里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果然,还是自己太宽厚了,规矩立得还不够。
“老夫人起身了,夫人进去吧。”小丫鬟出来请。
江握瑜目不斜视的走进去,何嬷嬷起身跟上。
大月看江握瑜的眼神闪闪发光,夫人居然护着她了耶。从前夫人虽然也护着她们,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委曲求全,逆来顺受。
如今居然敢教训何嬷嬷了!
到了里面,黄氏端坐着,一把年纪了还满头珠翠,也不怕把那小细脖子压断。带着怒容,一看就是晚年生活不幸福生出的恶相。
如今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江握瑜耐着性子:“给母亲请安。”
黄氏本想让江握瑜多屈会儿再叫起,却不想江握瑜己经走到一旁坐下了。
她不可置信,“你就坐下了?”
“不然呢?母亲的意思是让儿媳给你磕一个?不可能,母亲不是那苛待儿媳的婆母!”
“……”
话都让她说了,她说什么?
她不满,“怎么?给婆母磕头就是苛待了?”
“今儿又不过年不过节的……”
“江氏你放肆!你说病了,许久不来问安,我担心你的身子,才让何嬷嬷去请你,你缘何打她?你不知她是我的人吗?”小老太满脸怒容。
呵!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她抱病七日,这老妖婆从没问过一句,也没送过什么补品,刚才外面发生的事她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候还装上了!
可她江握瑜从来就不是遮遮掩掩之人,“何嬷嬷为何被打,方才母亲都听得一清二楚,难道她打儿媳的脸面,吵母亲歇息不该教训吗?她是侯府的老奴才了,做事还这般咋咋呼呼,真是丢侯府脸面。母亲,要不儿媳给您重新找个更稳重的嬷嬷使唤?”
老夫人本是要兴师问罪,却接二连三被江握瑜的话堵得上不来气。
而且江握瑜居然首接揭穿她,这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何嬷嬷趁机喊冤,“老夫人明鉴,奴婢没有啊,奴婢只是见夫人要走这才提醒夫人别忘了礼数。大月那丫头口出狂言,奴婢才想着教训她一番,却不想夫人竟要打杀了奴婢,如今又要赶奴婢走,奴婢伺候老夫人几十载,尽心尽力,求老夫人做主!”
黄氏自然是偏心自己人的,“何嬷嬷也是一时情急,这次便算了。今日找你来,还有一事……”
若不是还有别的事,黄氏还要就着何嬷嬷一事敲打敲打江握瑜的,但她现在心里惦记着另外一件事,就囫囵揭过了。
“何事?”江握瑜知道老东西找她肯定有事,慢条斯理问道。
“你进门三年无所出,是为不孝,原本我和老侯爷的意思,是要给承均纳妾的,可我儿一心扑在你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肯。我这个当娘的也不愿意勉强他,但侯府的香火是大事,耽误不得。今儿我就给你下个死命令,三个月之内必须有孕,否则我就要给承均从族内过继一个儿子,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江握瑜挑眉,果然,原书的剧情来了,说是从族内过继,但那孩子其实就是铁承均和小三生的,名唤铁临渊。
原剧里,原主迫于无奈接受了这个孩子,尽心抚养,宵衣旰食,换来的却是一句:“母亲苛待于我。”
于是,她的所有付出付之东流,变成一个笑话,她也声名狼藉。
三个月有孕?
更可笑!
铁承均为了哄住原主不圆房,竟在成婚当夜就对她坦言他不举。
而原主为了夫君的面子,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硬生生承受了所有的流言蜚语和恶意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