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什么喜欢?
黎白榆没有回答,他又不说话了。
但此时被他碰握着的男人却已经情难自抑。
闷喑的低喘落在被亲到敏.感的耳畔,喑哑的气息莫名生出一种难言的情.色感。
更不要说在刚刚邀功之前,严野客就已经有了动作,在凶而重把自己往黎白榆的手里送。
黎白榆一时难以招架看顾,颈后和掌心都有薄汗,微微生出了闷燥的热感。
反而让掌间的凉意愈发被凸显。
那、那么骇人的重物,即使黎白榆不是第一次碰,也仍会有近乎本能的惊畏感。
太大了……严野客到底有没有康复?
怎么感觉他还是有性.瘾和肢端巨大症……
黎白榆胡乱地发散想着,他的心神被下面吸引,迟了很久才发觉,自己另外那只去捂人眼睛的右手早已经放偏了。
他的手掌都偏挪到了严野客的口鼻之间,掌心之下就是男人异常笔挺的削直鼻峰,还顺带把对方的薄唇都掩住了大半。
……没给人闷住吧?
黎白榆匆忙看过去,把右手上挪。可他却发觉,严野客的呼吸也早有了改变。
男人原本气息低促,磁声闷哑,现在却明显更为深缓。
不像是被闷捂住了,反而——
黎白榆起初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
严野客居然在亲吻和嗅闻他的指根和掌心。
“………”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黎白榆主动帮忙,他却难以招架地为这种细节而羞耻到耳红。
明明他只是beta,完全没有信息素,也不知道alpha在闻个什么……
黎白榆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右手。也是在收回手的同时,他直接对上了严野客的视线。
尽管夜色昏暗,黎白榆却清晰看到了那双血色眼眸的瞳孔骤紧。
像是追踪盯锁住猎物的定格瞬间。
但他们之间,偏又不仅仅是狩猎与捕食。
那血色无声蔓延,情.欲之中,更有浓稠馥郁的东西将他们覆没包裹,把两具同样修长的躯体黏连贴附在一起。
粘皮带骨,无法分割。
黎白榆分明感知不到任何信息素,却仿佛真的被腥色的冷雾所裹含吞没。
没有捕食者的狩猎会以自己为代价。
严野客却在黎白榆面前,彻底袒露出最真实致命的脆弱要害。
而且在短暂的相视怔愣之后,黎白榆还很快回神,有些难以置信的惊愕。
“你为什么……?”
覆上薄汗的后颈微微发紧,此时反而生出了一丝凉意。
……为什么更大了?
严野客是不是真的得回去看病了……正常的alpha有这么粗吗?
黎白榆背后发麻地想着,却见始终盯视他的严野客微微俯近,轻轻抵住了他的前额。
下面那夸张的份量也更凶地硌在了黎白榆的掌心里。
“老婆……”严野客低声叫他,“你看我,和我说话,我好开心。所以才大一点。”
“一点,没有很多。”
男人只说淡静地说着“开心”,但黎白榆已经亲手感受到了他的昂然兴奋。
严野客的外表看起来绝不像是个重情之人,相反,他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都过度冷漠、难以接近。哪怕是对身为血脉亲缘的二叔和严锦,严野客也从没表现出过任何特殊的偏重。
他就像是天生不会和任何人多有情绪纠葛。
——可也就是这样冷漠寡淡的严野客,偏偏喜欢黏着黎白榆叫他老婆。
“想让我快一点,老婆可以亲我,多叫我……”
“……”
黎白榆发觉,自己这些天的不理睬,好像反而让严野客的恶劣性格变本加厉了。
让男人再被重新看到时,更生出了过量加倍的亢奋昂然。
黎白榆甚至能感受到严野客的青筋搏动,那种皮肤之下,来自于骨骼的勃然颤栗。
身为高挑强悍、血气正盛的alpha,严野客本来就有着难以忽视的存在感,而现在他的身形舒展,更带着一种压迫感极强的凶野。
天然的,属于危险物的十足威慑。
夜幕中,男人的肩背线条悍然流畅,手臂肌理转折起伏,颈侧有汗滴淌落,更是微微凸起了一道隐隐似无的微妙弧线。
直到好一会儿,黎白榆才终于发现,那是严野客脖颈的青筋在跳。
和自己手掌中蓬勃的凸跳如此同调一致。
甚至黎白榆手中的悍物也与柔软丝毫无关,反而硬的像铁,重得沉甸。
所以才会一直那么存在感十足的硌人。
尽管是黎白榆帮忙,但不甚熟练的他,还是很快被变换了主导权,坠入了另一个人的节律之下。
细薄的掌根被重重顶.撞,那蹭碾的力度已然明显地收敛过,并不算真正的凶狠。
但在隐藏之下,动作间无意显露出的腰腹力度,却依然足以令人生畏。
让人忍不住去想,假如被掼入的不是指缝手心,而是——
……这就是那么大,还能凿进生值腔的原因吗?
因为腰力太过优越。
黎白榆终于发现他刚刚该捂的其实不是严野客的眼睛,而是自己的。
但已经太迟了。
他的一只手不够,之前已经把另一只手也挪了下去。偏偏此时也不是替换,而是双手都被人钳握住了。
甚至被波及的,还有皙白薄软的腿侧。
黎白榆无法垂眼,难以去看那不堪,只能受不了地闭上眼睛。他也不再肯开口,拒绝严野客的得寸进尺。
但他湿漉垂散的眼睫,却也在被人细细亲吻。
“老婆。”
严野客还在用磁沉低哑的声线反复叫他。
“老婆,白榆,宝宝……”
哪怕有天大的火气,好像也被湿津津地亲散了。
黎白榆的心神被亲乱,吻着他的男人,却几乎要爽.疯了。
这种疯感和森冷阴郁的疯态不一样,超出理智的快敢来势汹汹,偏却不会惹人失控。
相反,那过量的兴奋交织着一种以黎白榆为名的幸福,化成了一股柔细的绳索,落在严野客的掌中。
那不是羁捆、束缚。不是限制的牢笼。
而是漂泊的救命稻草,深潜的信号绳。
严野客也就此被从阴湿的冰寒中牵拽了出来。
黎白榆就在身侧,严野客能嗅到他的香气,看进他的眼底,甚至能听到他对自己开口。
这就足以令人勃然怒发到血涌偾张。
夜色光线如此昏淡,严野客受过伤的眼睛却反而在这种环境中不会模糊生痛。
而是更津亮地能看清。
看到黎白榆轻蹙的眉,微咬的唇,看他那被严野客带乱的呼吸,鼻尖上清冽的薄光。
每一寸都美得让人痴迷神魂。
也更招惹贪念。
想每一寸都属于自己。
严野客想过自己会不会被白榆的手掐住,也问过他是不是想给自己一个教训。
但其实现在,严野客早已真切地体会着那种疯盈的疼痛。
只是被老婆碰着,就已经胀得发痛。
不用掐,他想。
只要那只手稍微多动一点……就足以让他失控。
所以严野客动作间也还在缠黏着怀中的青年,低喘着亲他。
“老婆,你摸一下……没那么大了。”
血色的瞳眸深深地盯着黎白榆,磁冷的声线也低下来,听起来更多一分可信。
“真的。”
男人说得诚恳,身体却袒露出太诚实的兴奋。
那只清瘦颀长的手才刚刚动了一下,就被过急的动作撞红了腕骨。
虎口和指尖可能也是……都被深黑的硬丝生生地磨红了。
严野客一面觉得歉意,一面又有着昂奋蓬勃的颤栗。
就像单薄的人形外皮之下,全是浓郁幽沉的森森鬼气。
他在他爱的人手里。
室外肆虐的台风依旧,粤城仍然飘淋在风雨中。
此处安妥的静谧房间也被连绵的雨水打湿,冷雨却化作了汩汩的温泉。
慑人的冷意都被无形烘暖。
在这个阑风长雨的夜里。
月光把寒冰晒化了。
***
最后严野客还是拖了很久,像他自己说那样。
一点也不快。
黎白榆被弄了满手,因为严野客的手掌覆住了黎白榆的手背,再去握住了自己。
于是东西也被全喷在了黎白榆的掌心里。
液体也是微凉的,比正常的体感温度略略偏低。严野客之前想过,虽然可能会弄脏,但应该没有让白榆特别不喜欢。
不过实际上,真到最后,严野客已经没有了不弄脏人的意志力。
他不把老婆凿开……都已经很厉害了。
严野客做完也还是离不开黎白榆,一分一秒都不行,整个人黏在老婆身上,很难撕下来。
直到怀里被他抱了太久的青年轻轻挣动了下,严野客才终于舍得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臂,抽出了床边柜子上的纸巾。
他用齿尖咬着袋子,单手撕开湿巾,细细地帮黎白榆擦起了手心。
低哑的气息尚没有完全平复,两人的呼吸依然交缠在一起。湿黏的掌心被擦到将将干爽时,两人还无意间对上了视线。
严野客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黎白榆似有察觉,他捏住掌心中的湿巾,没再让对方擦拭,自己也挪开了视线。
但这对高嘲之后进入渴肤期的alpha来说,作用确实不大。
严野客不期然地倾身,想要吻上那被微微咬红的唇。
他想含吻黎白榆的唇瓣,想探入那唇齿之间,从舌尖吃到舌根。
alpha的牙齿发育和咬合力也是求偶的资本之一。严野客想吃黎白榆,也想被他看到。
得他青睐。
但在严野客贴近去吻时,还被他单手圈箍在怀里的心上人却偏头,轻轻躲开了他的亲吻。
“……”
严野客僵住了。
黎白榆拒绝了他的亲吻。
喧嚣的心跳和奔涌的血液瞬间冷却,严野客低哑的呼吸都微微停滞出了一个空拍。
渴肤期的alpha没有老婆可以亲。
简直像是天都塌了下来。
呛人的酸楚兜头扑面,涌入了僵滞的四肢百骸。
白榆还是不想理他吗?
会不想开口,不再看见他吗?
但在阴湿的冷意覆上背脊之前,严野客却听见了黎白榆的声音。
“严野客。”
青年低低开口,声线哑软,却字句清晰。
他问。
“究竟是谁心狠?”
“……”严野客倏然一顿。
黎白榆提起的,居然是之前严野客强吻他时,咬出的那个问题。
黎白榆没有偏头望过来,他目光虚虚向上,看着头顶沉暗的夜色,美到不似真人的侧脸看不出神色。
那清冽的声音听起来也还算沉静。
但他说出的话语,却字字如刀割。
“如果我没发现你的打算,没能阻止你摘除腺体怎么办?”
“如果我真的研制出了疏导剂,成功找到了解决ab阻碍的办法,回头却发现你已经无可逆转地伤害了自己——怎么办?”
严野客霍然一滞。
“……疏导剂?”
什么意思?
“我看过一部电影,”青年嗓音微哑,长睫轻轻闭了闭,似乎有无边无垠的倦意,“一场大雾导致世界灾变,出现大量残杀人类的怪物。”
他突然讲起了这个故事。
“主角带着儿子和同伴,苦苦求生了一整部电影,最后汽车没油,物资耗尽,迷雾中还有诡异的声音正在不断靠近。”
“一行人看不到任何希望,最终选择自行了断。”
“于是主角亲手枪杀了所有同伴,包括他一路倾心保护的儿子。子弹已经用尽了,主角走出车门,决定迎接命运,被怪物杀死。”
“然而迷雾中的声音显出身形,主角这时才发现,自雾中而来的并不是可怕的残忍怪物,而是训练有素的人类军队。”
“军队已经控制了局面,消灭了大量怪物,人类终于得救了,大量的逃难者跟着军队一起,向着新生的希望前行。”
“但主角已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人同伴,在那个即将得救的黎明。”
黎白榆的声音因为开口变得更加暗哑,他的声线也沉沉地低了下来。
“严野客。”
他哑声说。
“我也在雾里,差点就亲手害了你。”
“……对不起。”
严野客被巨大的悔意迎头击中了。
是他的错。
他早该知道的。
一直以来,黎白榆最在意的都是不想因为自己而伤害严野客。
严野客明明知道,却还是没有顾及。
那时疯狂的他不肯考虑任何后果,只一意想着要把黎白榆留住。
要和他在一起。
极致的苦涩涌上喉腔,严野客也迟了太久地意识到了自己道歉的无力。
他之前也道过歉,说过“对不起”,为自己向黎白榆隐瞒了对方失忆的过去。
但严野客没有改。
他还是犯了同样的错。
心狠的从来不是黎白榆——
数尽全世界,黎白榆才是那个最心软的人。
“对不起……”
严野客只能苍白地开口,唇齿满是苦意。
“我保证,白榆,我会像珍视你一样保重自己的安全。”
黎白榆闭了闭眼,没有应声。
严野客鼻息酸苦,却还有一个不能不说的问题。
他禁不住,低声问:“你刚刚说的疏导剂……消除ab阻碍,是怎么回事?”
黎白榆轻缓地吸了口气,他这时才抬眼,偏头看了过来。
但就在正要回答时,黎白榆的身形却忽然一顿。
“……”
他几乎有些难以置信。
“你又……?”
“不是。”严野客迅速解释。
“没事的,不是性瘾。”
他不想再让黎白榆担心。
“只是喜欢你。”
黎白榆:“……”
“不用理。”
严野客语气冷静,轻描淡写,把这种刚刚发泄完、却又立刻兴奋起来的匪夷所思的硬度,说得像是和自己毫不相关。
他只道:“我们聊正事。”
但听了这话的青年却没有立刻开口。
黎白榆沉默了半晌,忽然问。
“……所以刚刚,也不是性.瘾?”
严野客:“……”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暴露了。
yyk:我只是有老婆瘾[可怜]老婆亲亲我,我就什么病都好了。一点都不想凿老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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