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有一瞬间,严野客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反手握住黎白榆的指节,把那温热的指尖箍握得很紧。
就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拥有真实的触感。
“你以为我要和你做吗?”
严野客哑声问,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稳。
虽然那更像是宕机之后,维持运转的仅存反应。
严野客调动信息素时没晕,第一次完成时也没有晕,他并没有出现黎白榆所担心的虚脱乏力,但在此时、在察觉黎白榆的想法之后,严野客反而生出了一种恍神的晕眩感。
白榆说,现在不需要硬撑了。
……什么硬,谁要撑?
就在这时,被严野客抱着的人又亲口应声:“是。”
黎白榆说:“我想好了。”
他说完,周遭就安静了下来。
没人说话,没有声响。
直到似乎过了很久,一直被牢牢圈抱着的黎白榆轻抬了抬被压着的肩膀,对身后的人发出无声的询问,他才终于得到了对方的反应。
环住腰侧的有力手臂再度收拢,身后的严野客把他抱得更紧了。
“不行。”
严野客的下颌还贴在黎白榆的颈肩,背后埋肩的拥抱严实得没有一点空隙。
“我说的我来,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声音都有些闷闷的,哑涩之外更有一分坚决:“不能这么贸然。”
“没准备,你会受伤。”
黎白榆看向桌上的工具包,他当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里面有备好的特制安全.套。”
“……不行。”
严野客的声音听起来更闷了。
黎白榆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见他几乎是痛苦地低吟了一声。
“是我太兴奋了,没心理准备,会弄伤你。”
……
黎白榆心想。
还挺诚实。
不知为何,黎白榆的紧张反而被分散了一点。他也没有再像之前一样,被身后突兀的硬度硌出本能的微绷。
“我没想过你会同意。”
严野客闷声闷气,像是在用解释来勉强分散一点自己的注意力。
“我从没想过这种事,你会允许。”
黎白榆沉默了一瞬。
“所以,”他慢吞吞开口,“在你的想象里,我都是被强迫的吗。”
严野客:“……”
被发现了。
那些贪念,妄想,似乎再没可能藏住了。
怀里人很轻地动了一下,那力度并不像挣扎,但严野客还是僵了一瞬。
他的第一反应是近乎本能地抱紧,动作凶得几乎要把人嵌进身体里。但紧接着,严野客又不得不强行约束自己。
强迫自己把圈.禁打开。
这不是梦,他不能发疯。
严野客只能放松双臂,给对方留出挣脱自己的可能。
怀中人也确实动了。
黎白榆转过身来,不再背对,那清冽润亮的目光让严野客贪恋,又让人无处遁藏。
也是在严野客挪开视线,垂低眼眸的那一秒,他的脸侧倏然一热。
“……”严野客愣住了。
从他怀抱中自由的黎白榆非但没有走开,还倾身吻了他。
见人持续地、如此罕见地明显怔愣,黎白榆看了看他。
还在严野客的唇角,又亲了一下
严野客的声线依旧很哑。
他问:“这是朋友的亲吻吗?”
黎白榆静默了一瞬,启唇。
他刚要开口,却被扑面袭来的凉意直接堵住了。
“唔……!”
那是一个堪称凶狠的吻,磕咬上来的男人气息凉沉,冷冽如雪后的冬日清晨。
但黎白榆最多感觉到的却不是霜凉,而是雪中的相拥。
茫茫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面前的人,和厮吻的唇。
严野客的舌尖缠住他的,唇温带着奇异的、矛盾的,冷的热。
明明是亲吻,却更像是要把人整个吞吃下去。
黎白榆清削的脸侧被钳住,被迫张开了柔软淡红的唇瓣,承受那凶冷的吻。
他之前就发现。严野客其实很习惯这种动作。不管箍抱还是捏下颌,都是不可能让人逃开的钳制。
严野客总会透出这种自然而然的骨子里的强势,但这些动作他对黎白榆却又很少会用。
直到这时候失控,才开始无法按捺。
本性暴露,装不下去。
比起黎白榆刚刚雨丝拂面似的啄吻,这时却更像是一次压抑太久之后的雪崩。黎白榆的周身完全陷没在漫天的凉意中。
他在夏末,却走进来了这场名为严野客的冷雪里。
甚至连耳畔都满是风雪的声响。直到后来,黎白榆才意识到。
那是接吻时的搅缠水声,和湿重的心跳。
这一次凶吻终于松开时,简直像是已经做过了半场。早被汲取了一回了的男人丝毫没看出亏空。
反而像是自己就已经把自己补足。
黎白榆轻喘着,微微张开的唇瓣软红。
他的肤色淡,唇红齿白,就有一种清冷被染湿的艳,亮烁烁的,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睛。
严野客也没挪。
他俯身又含住了黎白榆的唇瓣,细细咬磨那染生出殷红的柔软唇珠。
男人的力度到底还是没能像平时那般克制,硬利的齿尖陷没入唇肉,咬得微重。
但黎白榆居然直到这时候才感觉到疼。
他脑海中慢一拍地冒出一句。
严野客真是属狗的。
那自己是什么。
黎白榆又开始不合时宜地思维发散。
骨头味饼干?
其实他知道严野客属蛇,可能自己更像个被囫囵吞下的鸟崽。黎白榆气息不匀,迟缓地眨了下眼。
他感觉到眼廓晕开一点凉意,还以为是过近贴抵住他的镜框的冷感。
因为严野客一直没摘眼镜。
但随后黎白榆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眼睫上被亲湿的浓重水汽。
过分缠黏的吻搅乱了心神,连短促的鼻息都变得湿软。理智也被惹得有些昏乱,但还可以确认。
——这不是朋友的吻。
可是这样缠吻着黎白榆的严野客,这样恋恋难停地吃着他的唇尖,却叫他,说。
“白榆。”
“我希望你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考虑你自己的心情。”
“而抛开所有的愧疚,补偿,犒劳。”
他们是朋友吗——这个问题需要黎白榆的回答。
但却又不需要急于一时。
“就像第一次,我不希望是任务。”
严野客好像从深长的亲吻里汲取了一分理智,他音色还很暗,但说得清晰。
“因为这不是你人生中必须的经历。”
严野客说的是真的。
有很多时候,黎白榆给人的感觉酒像是高岭霜雪、当空皓月,一辈子不会被染指。
不需要入尘世。
“白榆,”严野客说,“如果你有,我希望那对你只是纯粹的快乐。”
“——只有尽兴的欢愉。”
“……”
黎白榆无声低叹。
真是……
完全败给他了。
“你这么想吗?”黎白榆低声问。
“嗯。”严野客沉应。
他还亲着黎白榆,好像黏住了,扯不开。只是这时为了给被亲到微喘的beta多一点供氧,严野客才转而亲到了唇角,凉凉吻着那温浅的梨涡。
黎白榆说话时,唇瓣微微张合,也能感受到对方潮凉的摩擦感。
“严野客。”
黎白榆也叫他,名字含在被吻得红软的舌尖,低轻沙软,听得人耳根酥颤。
“你好像很有仪式感。”
很难想象——黎白榆觉得。这么一个看起来总在梦里强迫他的人,却会这样慎行。
严野客垂下视线,隔着镜片低眸看他。
刚刚亲吻时太灼急,连镜架都忘了摘。严野客这时也没去取,他两只手都在满满地将人握搂着,无暇分心,抽不开。
沉默地看了黎白榆几秒,严野客偏颌,轻轻亲在了他的眼下红痣。
吻住了那点艳色。
“我和那些随便的alpha不一样。”
“我是很传统的人,婚前都要为老婆守身。”
严野客说得一本肃色。
成功引得黎白榆又轻睨他一眼。
说不出是不是故意招惹,可严野客似乎越来越喜欢这样被人乜看,一瞬间,那种过电般的爽感已然将身体贯穿。
直让他心尖滚烫,冷得梆硬。
但也是这么不端不正的严野客,薄唇轻碰着黎白榆的艳痣,却说。
“不是仪式。”
他回答了黎白榆的话。
“是在寻找安全感。”
从和关藻的那一场谈话之后,严野客就在反省,在订正。
黎白榆被他吻得眼梢轻恍,眸中还有水色涟漪。
“这样……会让你安心吗?”黎白榆轻喃。
“嗯。”
严野客当然可以做,他有理由,有耐力,更有存货。
早已积蓄过量的、完全不需要黎白榆担心的存货。
但严野客还是把选择全权交给了黎白榆。
——交给他心爱的、自由的黎白榆。
“要你喜欢。”
要你喜欢,让我心安。
好吧……
黎白榆心想。
好吧。
似乎就是在这一厘一毫的细节里,黎白榆越来越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改变、会破例。
他不喜欢同别人距离过近,更没想过要和谁有激烈交缠。黎白榆从不会轻信,不喜欢冒险。
但严野客似乎早已消减了这种“不喜欢”。
是严野客一点一点地拓宽了安全区。
才会让人觉得,从原地迈出一步也没关系。
黎白榆又被严野客压搂着亲了好一会儿,他喘.息中的鼻音更浓,不止唇瓣,舌尖被都吸咬得发麻。
脸颊内侧的都像是被过多的舔破了,不疼,但有点熨痛的腥。
不大的休息室里也充溢着潮漉的水声,好像风雪无声间融尽了,变成潺潺汩涌的清泉。
……就是水多了点,还响,湿得太涩情。
好半天,黎白榆才找回自己的自主权,捡回之前没说完的疑问。
“那你……”
他气息不稳,说话都像带着低弱的泣音。明明没哭,却好像已经被弄湿过了。
“那你说的换你来,是要怎么做?”
不是他理解的姓交吗?
但严野客指的确实不是这个意思。
他又在黎白榆被咬.肿的唇上轻啵了一下,才道。
“让我吃一下就好。”
黎白榆:“……”
黎白榆有种“原来这样就行”,和“原来这样才行”交织的复杂感觉。
“你就那么,”他还是有点没习惯这种爱好,“那么喜欢……吃吗?”
“喜欢。”
严野客却坦然,应得格外果断。他戴着瞳片的墨色双眸都灼得发亮,遮不住烁然的光。
看起来喜欢得要死。
“……”
“……。唔呃……!”
黎白榆下意识地咬住了手背,睫尖抖颤,像被雨帘浇打到不住摇曳的纤薄叶片。
直到真正开始,在熟悉的实验环境里做这种事,黎白榆才发觉。不想开灯、不敢看四周的人,其实并不是被他提议的严野客。
而是黎白榆自己。
严格来说这里其实并不能算实验区,外面的空间是黎白榆自己的固定工位,这间休息室更是小憩用的,今天才做了无菌处理。
休息室虽然是几人共用,但平日里大家还是习惯回宿舍午休。只有黎白榆习惯了泡实验,吃饭又随意,才会时常来这里榨糊糊给自己吃。
就连休息间的值日,也多是黎白榆随手做的。
可也正因如此,这里更成了黎白榆概念里的科研场景、习惯了的学习环境。
——就显得此时这种荒唐的淫涩,更有一种悖逆的违纪。
熟悉的冷白灯光明晃晃的亮着,没了黑夜的遮挡,黎白榆更能清晰意识到这时在发生着什么。
不像之前在床上,这里的空间并不宽敞。黎白榆坐在沙发上,背挺得很僵。
倘若不往下看的话很容易会以为他在肃颜端坐,无论谁看到,都要忍不住惊赞一句美人谡然笔挺的身形好漂亮。
但其实,黎白榆的下方都已经被剥光。
刚刚严野客也耐心地同黎白榆有过商量,行为举止甚至很绅士。黎白榆不想全脱,严野客就很好说话地为他留下了衣裤,只向下扯开了。
露出清瘦柔韧的,白生生的一截。
但黎白榆很快就发现了这样的弊端,他不愿全敞,可是长裤坠在膝间,勾在小腿上,其实更有一种欲盖弥彰的荒唐。
而且未褪的衣料反而束缚了瘦直的双腿,让人张不开,躲不掉。
只能任由舔吃。
黎白榆确实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更不知道严野客为什么这么喜欢,他被含得瞳光开始水色晃乱,只觉得脏羞、湿泞、不轨、鲜耻难安。
……呼吸都在发抖了。
鼻息哀软,水汽积蓄得太重了。黎白榆的眼廓含不住,长睫没办法地垂低下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泪珠在扑簌滚落,可是垂下来的视野里,哪怕没有水汽滴落后的一瞬清晰,黎白榆也无可避免地看到了身前的男人。
看到对方专注的、享用的动作。
严野客的骨相极为优越,眉骨和鼻梁立挺有如斧凿刀削,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严冷锋利。
他的骨廓本就冷峭,又是眉压眼,看人时更在漠然中显出倨傲,无形中生有蜇人的寒意。
总之高冷得要命。
可他此时却做着和长相截然相反的下.流动作,让人看一眼都耳廓烧热。
偏偏还透着一种冷漠的、禁欲的情涩。
无论外表还是性格,严野客的欺诱性都太强。
黎白榆湿着眼眶想。
……他太会骗人了。
可是黎白榆没法抱怨,这明明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上当。甚至这时黎白榆还在想,其实这个提议的不合适,更在于两人进度的不匹配。
完全忘了自己承受的过分。
不匹配在于时间,黎白榆的眸光已经从湿漉到涣散,他看不到严野客的反应,但只是粗浅地按时长推算,严野客的第二次也不会这么早。
可黎白榆却快要了。
那接下来自己被吃完,严野客要怎么办,黎白榆不知道。就像他也不懂,为什么严野客会那么擅长这种事。
甚至还在进步……甚至能被迟钝的黎白榆都感觉出,比上次都更娴熟。
他根本不知道严野客在哪儿学的,居然会用舌尖勾住顶端下面的整圈沟缝,往最薄嫩的里面钻舔。
严野客才添了一下,黎白榆就险些绷弹了起来,腿跟抖得不行,小腹也收紧到隐隐在打颤。
“呜、你——”
那里怎么、能……?!
黎白榆根本受不住。他潜意识里还在克制,不想打断第二次的收集,又或者是不想搅扰严野客的喜欢。
但在被人故意用喉口挤压头冠的时候,黎白榆终于还是忍不了。
“别……不!”
恶劣地听饱了凄弱泪音的严野客这时才幽幽抬眼。
“不喜欢吗?”
男人无辜地,像是当真毫不知情一样问。
可是他这人真的混蛋至极。就连说话时都还用唇舌含裹着黎白榆吃。
齿列咬磨,声带震动,全发作在最细敏的脆弱上。
惹得本就濡湿的泣声刹那间更明显。
好可怜。
“太快了,要……不行……”
黎白榆声音比之前更水涔涔,几乎要拼不出完整的字音。
他的面皮本就比常人更薄,这时眼廓更是红透了,绯色瑰丽而秾艳。早被吻.肿的唇瓣也被黎白榆咬得更红,手背都已然没力气再抬起去掩面。
混乱间,慌然无措的黎白榆甚至把迟疑过的想法都胡乱说了出来。
“我可以帮你吃……呜!”
舔裹着的湿凉触感忽然消失了。
眼前的光线微微一暗,黎白榆茫然抬眼,看见刚刚松口的严野客起身,遮在了自己面前。
“不用。”
男人说。
“你会很辛苦。”
黎白榆失神地看着他的唇,像有对那薄冷的唇有一种难舍的依恋。再加上濡湿眸光的涣散,更有着极致勾人的痴态。
但其实黎白榆是在本能地辨认严野客的话。
因为他的耳道懵懵的,几乎听不见。
已到边缘的刺激却截然中止。这时候停下,也太过分了。
可是偏生又是他自找的。
黎白榆哆嗦着,有点难受地想要蜷缩起来,但他的身体却被人按住,不得不打开。
虚影重重的朦胧视野中,一只手伸过来,将刚刚被冷落的脆若处温柔拢握住。
温情的贴心对待,甚至舒服得让人微微发抖。
原本按着黎白榆的另一只手也挪上来,探入了他的唇间。将还被无意识咬着的下唇轻缓地解救了出来。
但在安抚地揉按过满是齿痕的肿軟唇瓣之后,严野客的手还继续向内。
骨节分明的长指探伸进来,指腹依旧温和地抚摸过龈肉,齿列,软颚。细致寸进,无一疏漏。
甚至另一只手,下方的动作也没有停。
黎白榆溺陷在如潮如浪的块感中,他分明闻不到,却好像亲身体会到了真正的冷雾。
浸没,包裹。无处可躲,月迷津渡。
探入口中的长指不知何时变成了两根,本就暖昧的动作变得愈瑟。
严野客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在软热的口腔中拨逗,搅弄。长指甚至还会剪住舌肉,有失温柔地拉出来。
像是要让水红的舌尖垂软在外,看主人暴露出失神惝恍的痴态。
黎白榆的神智确实失散了大半,耳中只剩下自己潮湿的低.喘和怦快的心跳声。
他的腰腹已经无意识地微微挺起,几乎不知道是被握拢,还是他自己在追严野客的手。
柔和温缓的动作,贴心到懂得黎白榆的所有想要。
全心的沉陷,已是不可能抵挡。
可也是这时,深入唇间的两根长指仍在继续,甚至触到了细敏的喉口。
修长的指尖轻碰到娇软的喉间小舌,依然是轻缓至极的动作,却惹出了止不住的呕意。
“咳、咳唔……”
太深了。
黎白榆的喉间本能地收紧,可是口中的长指没有撤出,裹紧的喉口反而让侵入者的存在感更为鲜明。
软腔里细嫰的薄肉止不住地微微痉颤着,却像是黎白榆自己贪心不舍,含着长指在唆。
大颗的泪滴从眼廓扑簌滚落,黎白榆迷蒙艰难地,听到严野客凉凉吻在他滚烫的耳廓,低声在说。
“很辛苦,对不对?”
男人在亲身解释自己的话。
无论嗓音还是手上动作,严野客都依旧贴心温和。
可是那深藏其下的侵略性,却早已渗透骨骼。
“咕呜……”
黎白榆的喉间声响脆若,听得人又可怜又色。
他只是被用了手指都这么深、这么辛苦,更难想象那个浑狞的粗物塞进来时,会是什么样的遭遇。
哪怕现在没有实物,只是想想,喉咙就有闷胀的涩痛。
连微酸的嘴角都生出了隐隐的撕裂感。
偏偏拥有那骇然狰狞之物的严野客,这时开口还温和体贴。
“后面还需要采集的话,再试别的吧。”
似是极尽尊重,处处为黎白榆考虑。
“好么?”
“……咕呃……”
黎白榆已经没余力说话了,回应的气声都带泪音。
可怜得要命。
等严野客重新去吃时,他更没可能再阻止。
事实上,也根本没吃多久,黎白榆就被裹软了。
临顶之前,唯一的力气,都被黎白榆用来拉住严野客的尾指,握着他指节,问人要来了那个特制的保护套。
黎白榆还心念着采集的事,他竭力避免着自己可能造成的液体污染。也不想弄脏休息室。
但他确实抖得厉害,指尖都是软的,到底还是被严野客帮忙,给他戴上。
严野客的手很稳,动作时也没有抬眼看人。所以他眸底的腥色亮光并没有被人看到。
更没有被早已失神的对方察觉,那勃然更盛的硬度。
被吃得这么可怜,还这样乖地自己戴上,怕弄脏。
严野客有时真的觉得,自己的凌?欲望,也是被黎白榆陪养出的。
或许也是因为这几次意外中止,最后出来时,黎白榆涣散的眼瞳都有些微微上翻。
他不知道自己昏晕得恍神了多久,只知道勉强回神时,湿泞的眼睫还在被抱着他的男人细密啄吻。
“你……”黎白榆的嗓音沙涩得几乎有些失声,被喂了点温水才找回声音。
“你是不是,还没有……”
黎白榆一回神就看到,第二个取精杯还是空的。
他仍想着这次的真正目标,所以在严野客问还能不能吃的时候,黎白榆虽然一瞬有些眼晕,但还是同意了。
“可以。”他说。
但黎白榆的前面已经太敏敢,他还处在潮后不应期,被吃了太久的顶端都有些微微干涩。
别说含进去,哪怕只是用掌心抵握住,轻轻蹭抹……都会酸楚得不行。
完全受不住碰。
在刚刚缓过口气的黎白榆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他却看到严野客抬手,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
“怎么现在……摘了?”
黎白榆有些疑惑。
严野客抬眸,没了镜片遮挡的眉眼俊冷异常。
他淡淡说:“方便动作。”
没等黎白榆想明白这要怎么方便,他就被推按在了沙发上。
这次不再是坐靠,而是放倒的半躺。
说是半躺,却不是因为黎白榆的上身有靠背,而是他的双腿被对折抬起。
方才的混乱过程里,黎白榆的长裤已经被坠掉了大半,只剩右膝还挂着一侧的裤脚。
而严野客也依然尊重他的意愿,并没有直接上手扯掉。
可是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不在黎白榆的预料。
半躺的空间并不充分,休息室的沙发偏窄,黎白榆的腿无法大敞分开,他的左腿半悬在外,无意识绷紧的小腿勾勒出惹眼的弧线。
下一秒,黎白榆的小腿就勾得更紧,甚至连皙白的脚尖都微微蜷起。
因为他被身上的男人用双手捏住了臀辦。
严野客确实贴心的,没有去含黎白榆已经受不住碰的前面,反而向下,添去了汇阴。
那里传来的战栗却同样让黎白榆腰软,他下意识地夹拢了双蹆,还不相信夹住了身前的男人。
严野客却好像被夹得更兴奋了。
他一气吻湿了好多地方。
黎白榆惦念他没完成,知道人冷硬太久,肯定也会不舒服,所以一直在克制自己,强行放松。
哪怕这对刚刚被吃过的身体来说,简直堪称艰难。
可是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添碰到时,黎白榆却倏然睁圆了水色的眼睛。
这是今天一心帮忙的他,第一次如此激烈的拒绝。
“不行……!!”
那其实只是一下很轻的添吻,甚至都没有向内里探入,撑开。
但黎白榆却被惹出了最激烈的拒绝。
连严野客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男人的身形顿了顿,旋即轻轻揉按起掌间的,帮人慢慢放松。
他在无声地安抚着对方。
直到黎白榆带着泪音的惊喘稍稍平复了一点,男人才再度低头。
“不……!!”
黎白榆险些没能被按住。
因为严野客又去添了。
就在方才的地方,甚至比第一次吻得更久。
严野客刚刚的顿住并不是意外的愕然,不是改变主意的忧心。
他只是更兴奋了。
他没想到白榆的那里也会是敏敢带。不过其实也好猜。
从汇阴到软沟,黎白榆都格外敏敢,弯起指节轻轻蹭过时都会惹出激灵。
更别说是唇舌去添。
身为beta,黎白榆的力气本来就和严野客有明显差距,他刚刚还脱力过一回,这时更没了反抗的机会。
最后黎白榆已经真正地失了声,只剩下惨弱至极的嗬呜气音。
而且这一次,他已是彻底地无力分心顾及。
前面没有保护套的黎白榆,到底还是被严野客吃了。
被全咽了一回。
严野客吃完,还把齿龈慢慢地全舔过了一圈。
那种怦然的震响,依旧擂锤在他的胸腔。
他之前并没有试过添穴,更没想过会这么起兴,令人头皮发麻的爽。
黎白榆的反应成就了这一切。
那种心上人深深被他影响的感觉,让严野客勃然到了极点。
严野客总是惯于自己掌控一切。
他却近乎上.瘾地喜欢上了这种牵动感。
看着黎白榆在他怀中孱弱抽泣,身形无力地痉孪抖颤,腿跟还在止不住的微微抽搐。
看着清冽被染脏,被自己影响的模样,
严野客最后甚至不得不扼住自己,近乎狠力地握掐了一下,才压下心神,拿过了一旁的取精杯。
脊背的电流蹿动酥麻,眼前的白光粲然一炸。
最后饱含着信息素的凝液,确实毫无遗漏。
黏浊又充裕。
***
大半个小时之后,黎白榆晕眩湿恍的视野才终于将将恢复了正常。
未消的过激情绪还让他微微轻喘着,虚弱的身体也还有些头重脚轻。过量的消耗让黎白榆忍不住生出一种怀疑。
是不是beta,真的不适合做这种事……?
明明辛苦抽离了信息素的人是严野客,现在被抱着亲吻安抚的人,却是黎白榆。
刚刚的半个小时里,黎白榆虽然失神,却一直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面颊上轻浅断续的凉意。
他知道严野客在事后渴肤期,这时回神,也没有躲。
还任人继续黏糊不停地啄吻着。
“好些了吗?”抱着他的男人低声问。
严野客亲吻着黎白榆仍有些微微汗湿的鼻梁,薄红的耳廓,挺秀的额头。甚至还会轻声“啵”“啾”的,亲人柔软的脸颊肉。
他唯独没去碰黎白榆的唇。
“嗯。”黎白榆很哑地应了一声。
他当然察觉了严野客的有意动作,于是等稍微攒了点力气,黎白榆也缓慢抬头。
轻轻亲在了严野客薄冷的唇畔。
“辛苦了。”
黎白榆哑声说。
“……”
抱着他的人却陷入了沉默。
“你要不要……补充点能量剂?”
黎白榆清了清嗓音,终于把一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但也是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不由一愣。
而始作俑者低下头来,垂眸望着黎白榆的眼睛,嗓音带点喑哑的散漫:“不用。”
明明已经被榨取了两次的alpha,这时反而主动发问,甚至带些意犹未尽。
“这就够了吗?”
黎白榆:“……”
这是什么非人的精力和恢复速度。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种事对严野客来说,可能确实不算辛苦。
……反而更像款待。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本章段评和留言都有红包,明天有更新。本章不用捉虫。
耽搁这么久抱歉,想明面发太难了,卡得一直写不动。看这情况,第一次还是等万字长图吧,到时候记得看完结章最后。
小情侣还有最后一个障碍,解开就在一起啦,感谢追更[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