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你……”
黎白榆甚至结巴了一下。
“你要选第二种方法吗?”
他知道要收集整段,但黎白榆原以为严野客要用手。刚刚他想帮忙,也是想帮人慰藉。
却没想到要帮忙做……容器。
黎白榆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了一秒自己也变成玻璃烧杯的模样。
而刚刚淡定念完整段内容的严野客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站在休息室的门口。
男人反而回身朝里面走去,门就这样被空了出来。
黎白榆犹豫了一下,虽然他还不确定严野客的想法,但想到自己刚才的考虑,他还是跟了过去。
直到黎白榆走进去,低头慢吞吞地关上房门时,才听见身后严野客的声音。
“不好吧,不太合适。”
黎白榆的肩背无意识地微微松了一下。
就像是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本能地悄悄松了口气。
但接着,严野客的后半句话又传了过来。
“这里沙发太窄了,没有能让你舒服躺着的地方。”
黎白榆:“……”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不合适吗?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严野客。却听严野客说:“开玩笑的。”
“别在意。”
严野客的神色很平静,比黎白榆预想中淡然得多。黎白榆也闻不到信息素,只觉对方看起来毫无波澜。
似乎这里的环境还是会让严野客提防、陌生,难以放松。
“那你需要,什么样的协助?”
黎白榆不太熟练地问。
他其实完全没有介意,只是在想怎么才能帮上对方。
“比如,道具之类的……”
按惯例,辅材中还有电动按摩器一类的用具。
“不用。”严野客却直接拒绝了,“我不喜欢。”
黎白榆微顿:“不喜欢道具吗?”
严野客淡淡道:“我不喜欢冷冰冰的东西。”
白榆的世界里,冷的有他一个就够了。
“啊,”黎白榆下意识说,“也有加热款的。”
是供材商热心介绍的。
严野客:“……”
严野客不说话了。
休息室里安静下来,黎白榆很轻地了一下指节。
他慢慢地向前一步,走到侧身而站的严野客身前,恰能和人对视。
严野客没有挪开视线,黎白榆过去,就看到他微微垂眼,正没什么表情地沉默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黎白榆完全没像其他人那样,感觉到面无表情的严野客有多凶。
他此时反而觉得这样的对方有点说不出的……可爱。
“不喜欢就不用了。”
黎白榆小声说着,还抬手,帮人理了一下衬衫的衣褶。
严野客今天穿的是一件灰湖绿的衬衣,草木深沉的冷色,更显得青年指尖皙白。
等黎白榆准备收回手时,他的腕骨却被人箍住了。
严野客的手背筋络感很强,甚至连长指根部都有微微凸起的血管,他的手掌握住黎白榆清瘦的手腕时,对比出的画面更会有一种慑人惊心的威迫力。
偏却还有着无以忽视的情.欲感。
更何况,这时的严野客还毫无遮掩。
他拉着黎白榆的手向下,直接碰按在了自己那里。
那个看起来毫无异样的地方,此时的硬度却颇有些骇人。
黎白榆微诧。
“不是……还没开始吗?”
明明对方一直没有动作,更没显现出波澜。
黎白榆还以为他难以放松,尚未进行。
但严野客的身体却给出了他意料之外的反应。
严野客应得也有些漫不经心。
“被你看的。”
而且说话的时候,男人已经把箍着黎白榆腕骨的手掌松开了,没有按着他继续。
就像刚刚的那一下动作,仅是在说明。
他只是被黎白榆看着,就可以起兴。
黎白榆的指节又下意识地弯蜷了一下。
他轻声问。
“那我帮忙……和之前一样,用手可以吗?”
严野客却答非所问。
“为什么帮忙?”
“因为怕你在这儿会不自在,”黎白榆的回答毫无保留,“而且这次还这么辛苦你。”
黎白榆说的“辛苦”并不是臆测,而是客观事实。
因为严野客这次取精需要调动大量的信息素,但他的信息素却无法得到回应。这种单方面一头热的感觉是在违背alpha的生.理本能,所以有很多alpha会不喜欢。
但严野客却没有提出过一点异议。
“你还会有渴肤期,如果一次结束后,亲不到人也会不高兴……”
黎白榆轻声解释着,没有注意到严野客看他的目光越来越难言。
连渴肤期,他都还记得。
“我明白了。”严野客忽然说。
黎白榆答了很多,但严野客听见的,仿佛只有四个字。
“因为你喜欢我。”
心疼就是喜欢。
“……”黎白榆没说话。
却也没纠正严野客的这个理解。
黎白榆只是偏开视线,朝墙边望了一眼。
“要关灯吗?”他问了个和前言毫不相关的问题。
休息室没有窗户,虽是白天,光线还有点不足,所以进来时开了顶灯。
但现在,黎白榆又考虑。
“没那么亮,会不会自在一点?”
严野客看着人,没有把被生硬转开的话题再聊回去。
他只是平心静气地问。
“关了灯怎么看你?”
黎白榆:“……”
他终于反应过来。严野客似乎认为这种事没什么好害羞的。
从进入休息室开始,严野客的无波平静并不是黎白榆所想的不适应。
他只是在压抑自己那危险的攻击性。
所以在黎白榆转身去用温水洗手时,严野客也走了过来,从身后环住了他。
黎白榆的腰线窄而韧,从身侧看更是薄薄一片,太容易被掐握住。
他清瘦,又有着天赋异禀的柔韧性,能轻易弯折。
也只需要一点力度,就会很明显地被顶出轮廓。
所以严野客才会用背后圈抱的动作,聊以慰藉,压抑下叫嚣不已的更凶的冲动。
但他一时不察,还是不小心撞到了黎白榆。
刚洗完手的黎白榆肩背明显僵了一下。
严野客发觉,不动声色地略微后撤,却在这时听到对方问。
“要,用腿吗?”
黎白榆微微垂着脸,没抬头,从背后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能望见那光洁白皙的侧颌线。
看起来很好亲。
他似乎还咬了下唇,说得也有些磕绊。
“那我要把腿.根也洗一下……要无菌。”
“……”严野客胸口长长地起伏了一下。
他在深吸气,舌面很用力地舔过了齿根。
有的时候严野客明明觉得自己的忍耐力越来越强,越来越不会失控。
但他的破坏欲似乎也在越来越旺盛。
严野客只能把这归咎于心上人的勾.引,除此之外别无理由。
之前严野客就没少体会过黎白榆不同常人的奇思妙想,却没想到这时也会听到对方特别的关注点和脑回路。
黎白榆总在给他预料之外的感受。
原本后撤的身体更向前一步,几乎是循着软翘的弧度深深嵌入。
落在黎白榆耳廓的音色也染带了一分喑哑。
“辛苦黎博。”
被严野客这么叫,黎白榆总觉得有些微妙。
尤其他腿侧还被这样鲜明地抵着。
良好的教养让黎白榆这时还没忘记回应,他正想摇头说不客气,却听见身后抱着他的人说。
“帮我也洗一下。”
“……”黎白榆明显顿了一下才出声,“好。”
采精前需用温水将双手,硬处,尤其是顶端部位洗净。
这是必需的准备工作,黎白榆也很仔细地完成了。
他今天没有穿实验服,但那专注的神情却仿佛让人能看到他平日实验时的模样。
认真工作的人最性.感。
严野客的东西被人扶握着,神色反而比对方还松闲,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黎白榆,这时才忽然开口。
“所有人的流程都这样吗?”
“规定是这样。”
黎白榆低着头,说话时也没有停下手中动作,还在用温热的软管小心地冲淋着。
“不过我没经历过,因为实验室之前用的都是合成信息素。”
“偶尔有一些特殊实验需要用真实的人体信息素,也都是从供材商那里购买的。”
“哦。”
严野客明白了。
“我是第一个。”
他的话听起来还有更多意味,而黎白榆仍是没抬头,只轻声说。
“别动,我擦干净。”
严野客微微眯眼,看着人颊侧散落的一缕长发,盯着那柔软金灿的弧度。
“不用那么小心。”严野客没怎么在意地说。
“粗.暴点也没关系。”
黎白榆:“……”
他这时才抬脸,很轻地瞥了严野客一眼。
严野客被他这一眼剜得下.腹一重,不过神色还很清白。
“我喜欢感受你。”
黎白榆没说话。
他知道严野客总是语出惊人。
偏偏对方又总会一句话让人心软。
擦拭的过程也很细致,黎白榆只看那里时,肩背反而没有之前紧绷,专注的态度更像是在面对一种实验用的工具,或者一把移液枪。
但他低头动作了好一会儿,在周遭都显得有些安静时,黎白榆却忽然开口。
“其实,你那时候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提取信息素的。”
他低声说。
“不是必须扎腺体。”
那件事似乎仍是黎白榆的心结之一。严野客为救他而受的伤,并不能那么随意地被悄声抹去。
严野客也沉默了一瞬,气氛霎时显得有些阒寂。
不过接着,男人就开了口。
“可以吗?”
严野客的语气不是后悔,不是遗憾当初怎么没想到,而是一种自矜的谦逊。
他说:“不好吧,那时候我还不是你男朋友。”
黎白榆:“……”
如果严野客开口的同时没有胀得更硬的话,他的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但原本低沉的氛围,却是因为严野客的一句话而被冲散了。
黎白榆一时也没能找回方才的怅惘。
他微微垂眸,低声反问。
“不是吗?”
掌心的沉甸重物忽然向前压过来一分,黎白榆原本以为是严野客要自己动。
严野客之前就这样用过黎白榆的手。但下一秒,黎白榆就察觉,那只是对方倾身过来,落在他鼻梁上的很轻一个吻。
严野客声线沉低,嗓音和亲吻一样轻浅。
“可以是吗?”
黎白榆的长睫轻晃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答,严野客也没有催问。
甚至在黎白榆开始了帮忙的动作之后,严野客还在用自己略显沙哑的声音和他说话。
“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易感期有过一次意外提前。”
男人的嗓音本就磁沉,此时夹杂着深缓的低.喘,更多了一分露.骨的晴欲。
“当时抑制剂不管用,医生也没拦住,我就闯进了你睡的特护病房。”
长效抑制剂都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严野客当时其实就想过,直接将抑制剂扎入腺体。
但他还需要从腺体中继续抽取信息素原液,贸然注射很可能影响腺体功能,继而影响到黎白榆的后续治疗。
所以突然进入易感期的严野客,到底是没能抑制住,也根本没能被拦下来。
“当时专家组担心你,也担心我,曾经给我爷爷看过病的那位副院长隔着玻璃窗,用室内广播提醒我,说。”
“强行和昏迷的人发生关系、进行标记,也算强.暴行为,是违法的。”
黎白榆眸光轻动。
他抬眼,就望见了严野客,看见对方眼里清晰盛映出的自己。
“我跑进去抱住你,清醒了一点,觉得他们好吵,所以答应他们的要求,戴上了止咬器。”
严野客说。
专家组也是因此,才勉强同意他继续留在那里。
“我后来想,其实当时我会戴上,可能也是因为潜意识里怕会伤到你。”
不然再吵的声音,也不可能被严野客理会。
“但整个易感期,我都没做其他事。”
严野客至今依然清楚记得那完整的七天。
“我抱着你,就觉得很幸福……好满足。”
黎白榆气息微动。
他知道,虽然说起来可能很难有人相信。
但有的时候,严野客真的很纯情。
就像此时,男人压近过来,尽管黎白榆手中的份量依然沉甸硬重,但落在他唇畔的气息却低缓亲昵。
“不用太担心。”
严野客说。
“我不挑食,吃很少……很好养活的。”
像是什么渴望被收留的凶兽,早已乖觉地收起獠牙利爪,只露出自己被淋湿的皮毛。
“你亲亲我……就可以了。”
“……”
第一次的采集过程,确实比黎白榆预想中顺利得多。
就像严野客说的那样。他真的只需要被黎白榆看着,被黎白榆亲一亲。
就可以完成。
这或许也和之前的限制有关,因为黎白榆早已和严野客说好,按规定,采精前一周都不能有泄出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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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严野客自己似乎也确实很好被养活。
而等将第一个取精杯放入恒温箱中之后,黎白榆回身看向沙发上的严野客,微微又有些犹豫。
因为普通的取精只需要一次采集,但涉及信息素的提取,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虽然幸运的是,严野客刚才的量已经超出了初次所需额度的一半,也就是说——他只需要两回就可以,不用再劳烦第三次。
但这样两次,也没那么容易。
如果只是单纯取精,间隔也完全不会这么短,不然肯定会影响经子总数和密度。
可这是收集信息素,所以间隔短也可以,因为alpha的经子含量降低时,信息素会自动补足。让被灌入者留下更多、更久的属于alpha的气息。
但也正因如此,严野客此时这种毫无回应的行为,也会更辛苦。
这就像是人将自己的精力高度集中,然后又被大力抽取,却完全无法得到补充和有效的奖励反馈。
是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消耗。
所以黎白榆又在想他之前犹豫考虑过的那个问题。
只是,在黎白榆走回沙发时,沙发上的男人抬眸,却只问他:“手累吗?”
严野客还在看黎白榆的右手。
那个曾经受伤缝过针的地方。
“已经没事了。”黎白榆摇头。他的右臂的确恢复得很好,拆线之后,伤痕也在慢慢淡去。此时他考虑的,也不是自己手臂的力气问题。
“就是……”黎白榆迟疑了一下,“就是我怕会接下来,会刺激不够。”
随着快.感的堆积,兴奋的阈值也会上涨。黎白榆很清楚这一点。
何况严野客的持久,他也是亲身体会过的。
第二次很可能需要换其他方式,才能让对方没那么辛苦。
也是这时,黎白榆看到仍在检查他右臂的严野客抬头,问。
“那可以我来吗?”
黎白榆沉默了一下。
旋即,他点了点头。
“可以。”
虽然黎白榆沉默的反应很短,但严野客还是察觉到了。
他看着黎白榆,认真道。
“你不喜欢就算了,不要勉强,我不介意被拒绝。”
黎白榆却摇头:“没有。”
似是已经想好了,他没有再迟疑。
“本来我就是beta,不会污染到信息素,很方便。”
“就是我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黎白榆还起身。
“我先去清洗一……”
他的话没说完,却被身后握住他腰侧的男人打断了。
不知何时起身的严野客整个覆住了黎白榆的背脊,他偏头轻吻在那早已诱惑他太久的柔软侧脸,声线低得有些发暗。
“你一定要这么考验我吗,白榆?”
喟叹般的,严野客的一声低语几乎全是被咬出的字音。
“如果当时你醒着,我肯定撑不过易感期。”
青筋狰显的手背传来一抹熟悉的温热触感,却并不是反感的推拒、挣扎的挣开。
严野客箍着人的手背,反而被轻缓地覆住了。
“没关系……”
黎白榆的声音也很低,却字字清晰。
“现在不用硬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这两天流感身体不舒服上吐下泻,先更一部分,下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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