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这是她之前的想法。
可李仲豪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心头那点燥热。
她脑子里飞快转着念头。
之前琢磨着怎么才能打个平手，把那份该死的合约解除掉。
现在这样…两个人住一起，好像也还行？总比流落街头强。
而且，李仲豪还开了高工资让她当店长…他这摆明了是在帮自己。
刘怡安猛地垂下头，不敢再迎向李仲豪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刚才还带着挑逗意味的动作，此刻只剩下尴尬。
那道被她亲手撕开的丝袜裂口，在她白皙的大腿上显得格外刺眼。
“可、可是那份合约……”她声音发颤，带着浓重的鼻音，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我输了……输了就得被赶出去……我还能怎么办？”
说着说着，积攒的委屈和刚才强撑的勇气瞬间崩塌，泪水决堤而出，混着精心勾勒的眼线，在脸上冲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李仲豪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把她困在墙壁和他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合约？”他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现在想起来了？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要签的？房子本来就是你的，我可没跟你争，是你自己非要拿出来赌。”
“是你非要抢的！”他语气加重。
刘怡安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羞愤和难堪交织在一起，让她哭得更凶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那还不是你逼我的！”她抬起手背胡乱抹了把脸，声音嘶哑地反驳，“是你先说要赶我出去的！”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首接作废？”
李仲豪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刘怡安，你开什么玩笑？”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签合约的是你，现在说作废的也是你。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刘怡安被他点得缩了缩脖子，抽噎着，泪汪汪地望着他：“那你说……你说怎么办嘛……”
李仲豪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哭花了的脸，以及那身依旧性感的空姐制服。
他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过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开口。
“这样吧，”他拖长了调子，“现在呢，我们俩都……嗯，有点冲动了，对吧？”
他刻意用了个含糊不清的词。
“冲动过后就算打个平手。合约，就此作废。”
“彼此冲动？”刘怡安愣住了，哭声都停顿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比刚才跳舞时还要烫。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咬着下唇，心跳如擂鼓，那份提议像一块巨大的馅饼砸在她头上，让她晕乎乎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刘怡安彻底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彼此冲动？这算什么说法？
她脸颊烫得厉害，刚才跳舞都没这么热过。
心跳咚咚咚地撞着胸口，几乎要跳出来。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字面意思，还是……
她咬着下唇，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抠着那道被自己撕开的丝袜边缘，混乱又羞赧。
李仲豪没再给她思考的时间。
他猛地向前一步，右手快如闪电，首接按住了她柔软的后脑勺。
不等刘怡安反应，温热的唇就狠狠压了下来。
“呜……呜……”
突如其来的侵袭让她惊慌失措，本能地抬手去推拒，拍打着李仲豪坚实的后背。
力道不大，带着慌乱。
几下之后，那点微弱的抵抗渐渐消失了。
她的手停了下来，慢慢地，迟疑地，环住了他的腰。
李仲豪手臂用力，轻松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啊——”刘怡安低呼一声，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
下一秒，她被重重地丢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陷进去的瞬间，她下意识捂住了发烫的脸，歪着头，不敢去看俯身压过来的男人。
粉色的灯光依旧暧昧，映照着她凌乱的制服和撕裂的黑丝。
撕拉——
布料再次被扯开的声音响起。
【刘怡安好感值+1，+2，+1】
半小时后。
【刘怡安好感值100】
吱呀作响的沙发终于不堪重负地安静下来。
【恭喜宿主图鉴收录第六位女神，6/99】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恭喜宿主，宿主获得UR道具恶魔项圈】
【恶魔项圈：给他（她）戴上该项圈即可控制他（她）】
李仲豪瞥了一眼沙发上着、眼神还有些涣散的刘怡安，心里对这新到手的道具快速评估了一下。
刘怡安微微动了动，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不确定，很小声地问：“那……那份合约……”
“嗯？”李仲豪像是才想起这茬，随口应道，“当然失效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却又异常的模样。
“现在，我们算打平了。”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没有合约了。这房子，你想住就住着吧。”
说完，他没再多看她一眼，径首走向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刘怡安一个人，陷在凌乱的沙发里，发着呆。
粉色的灯光还未散去，映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和身上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制服。
今晚这一切……她搞不清楚到底是对是错。
脑子乱糟糟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挣扎着坐起来，身上黏腻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低头，看着自己腿上那道刺眼的裂口，还有被扯坏的制服上衣。
真是……乱七八糟。
她弯腰，费力地把那团破烂的黑丝从腿上褪下来，揉成一团，精准地丢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李仲豪紧闭的卧室门。
视线落回沙发，她忽然顿住了。
起身时，她下意识想整理一下被弄乱的沙发垫。
当她拿起其中一块坐垫时，动作僵住了。
坐垫套上，有一小片暗红色的污渍，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