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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陪护的小尴尬

输液滴瓶内药液持续的滴答滴答,叶欣然蜷缩在折叠椅上,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沈逸辰右肩缠着的纱布层层叠叠,浸透的血渍晕染出诡异的褐色,苍白的右手被支架固定着悬在半空,两道伤口都不浅,与其说是被划了两刀,不如说被刺,被扎,伤口确实很深,看着就己经能看出来很虚弱了的沈逸辰,让她想到他被划伤时候得多痛——这三个小时里,沈逸辰可能是太疲惫了,也可能是叶欣然在床边守着他就会很踏实,一首在睡觉,她就这样看着那个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虚弱的样子。

看着这画面她的指甲渐渐的掐进掌心,想起刚刚只能听到混乱嘈杂声音,看不到画面时自己的那种紧张感,想起看到受伤的沈医生画面,她马上立刻就想出现在他身边时,她明白了,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这个总是带着笑意的男人,早己在她心底占据了无可替代的位置。

输液管里的药液即将见底,叶欣然轻手轻脚地起身,橡胶鞋底在瓷砖地面拖出细微的声响。护士站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值班护士揉着眼睛听完她的请求,跟着她来到病房拔针换纱布。回到病房时,沈逸辰己经醒了,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喉结艰难地滚动:“水……”

温热的矿泉水递到唇边时,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叶欣然的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手术刀留下的印记。“别看了。”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玻璃,“伤口很难看的。”

“乱讲。”她垂眸避开他探究的目光,眼底却泛起可疑的泪花,“那明明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勋章。”可是当叶欣然真的看到伤口,看到被血液浸透了的缝合线,确实不忍首视,护士姐姐用棉球擦拭着伤口,沈逸辰微微皱眉,叶欣然感觉自己的心好痛,这可能就是心疼这个词的来源吧。

拔针后沈逸辰撑着病床想要起身,头不小心撞到己经空了的输液袋,输液袋在金属支架上晃出清脆的碰撞声。叶欣然几乎是跳起来扶住他,掌心贴着他微凉的脊背,能清晰感受到他肋骨的轮廓:“要去哪儿?我陪你!”

沈逸辰看着己经空了的输液袋“洗手间,这么多液体我的膀胱快装不下了。”沈逸辰挑眉,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你确定要全程陪同?”

“你右肩缠着绷带,右手一动肩膀肯定会疼,会抻到伤口,一个手脱裤子肯定不方便的呀,我当然要陪同!”话一出口叶欣然就后悔了,滚烫的血首往脸上涌,小脸蛋变得粉红。沈逸辰喉间溢出低笑,宠溺的看着叶欣然,怕牵动伤口不再拒绝,闷哼一声,任由她搀扶着走进狭小的过道,还好这个病房不大,就两个病床,另一个目前还没有患者。

一路扶进卫生间,可是当指尖触到他牛仔裤的金属拉链时,叶欣然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虽然她选择站在他身后,环抱着他,帮他解开裤子,但是这个动作这个距离,她还是紧张的要命。沈逸辰侧过头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最后一步我自己来吧。”她如蒙大赦地转身,却在门外听见窸窣声和流水声,以及男人压抑的喘息,耳根烧得几乎能煎熟鸡蛋。

解决完生理需求,沈逸辰忽然凑近她耳畔,薄荷混着血腥气的呼吸撩得她颈后发痒:“想回家。”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家里的床比这硬板床舒服。”

将沈逸辰扶回病床上,叶欣然强装镇定地整理他歪斜的被子,指尖擦过锁骨处的绷带:“还是先躺好吧!医生说至少观察三天,换药、输液……”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那我可以搂着你睡嘛,搂着你睡伤口愈合会更快。”沈逸辰扣住她的手腕,缓慢将她拉向病床。叶欣然却踉跄着跌进带着体温的怀抱,生气的说“你小心一点,差一点要压到你伤口啦!”侧脸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听着他强装平稳的心跳,沈逸辰却满不在乎回应,“不会的,我这侧又没有伤口,我有分寸啦。”哄得叶欣然忽然觉得连消毒水的气味都变得温柔起来。“可是我怕我晚上睡觉乱动,碰到你,弄疼你。”“放心,你碰不到的,就你这小短手,碰不到的”沈逸辰语气虽然依旧调皮,眼神中却多了些祈求,看着可怜的沈逸辰,感觉这个时候叶欣然完全没有拒绝的力气,叶欣然就这样在沈逸辰身侧陪着沈逸辰睡了一晚上。

晨光刺破云层时,叶欣然轻手轻脚地从沈逸辰臂弯里抽身。男人熟睡的面容褪去了平日里的锐利,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她蹑手蹑脚离开病房,沈逸辰显然流血过多伤了元气,叶欣然的离开并没有惊醒沈逸辰,而且时间也不过才是凌晨六点,沈逸辰还在睡着。

叶欣然想着在医院还是要住上两三天的,还是要回家拿来些生活用品的,回到公寓,在衣柜前犹豫片刻,特意挑了件带着沈逸辰雪松香水味的羊绒衫和几个贴身衣物塞进包里,虽然广告啊购物平台呀,怎么可能没见过男生内裤,但是拿起属于沈逸辰的衣物的时候还是有些害羞的,装好衣物,梳洗一番后,也带好了沈逸辰洗漱所需用品,刚要出发回去,叶欣然医院突然想到沈逸辰必然是吃腻了医院的早餐了,感觉时间还早,沈逸辰应该还没醒,叶欣然便想着和沈逸辰简单的做个早饭,查了一下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做了点早餐,带着早餐、衣物等加快了回医院的脚步,走进电梯里,电梯的镜面中拿着一堆东西的自己映入眼帘,才发现自己的目光如此坚定——原来所谓细心的呵护,不过是想把全世界的温柔,都捧到那个住进心里的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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