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真的是很劲爆,姐妹三个全都愣住,尤其议静。
议静紧紧盯着母亲,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母亲却只是哽咽,再说不出一句话。
“在德市的时候,文文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些,临回老家的时候,我看她还是高高兴兴的,满脸期待着回家过年 。”
议静的声音不自觉地急促起来,话语里满是焦急与困惑。
议文毕业以后就一首跟她们住在一起,两人平日里亲密无间,可如今议文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居然被蒙在鼓里,这让她满心自责,却又无从解释。
周舟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尴尬。作为一个姐夫,他一首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这个家,对待议文更是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可如今这般局面,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正在此时,议文抱着周雨从里屋缓缓走出。
三姐妹立刻快步迎了上去,眼神里满是关切与焦急。
议芳一把接过周雨,将孩子稳稳地抱在怀里。
议静则急切地问道:“文文,妈说你不在律师事务所工作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呢 ?”
议文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她微微低下头,眼睛看向别处,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大姐议明见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文文,你三姐问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告诉她一声?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
议文向来惧怕大姐,在大姐这般严厉的质问下,她不敢有丝毫违抗,可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我,我其实根本就不适合做律师……每天面对那些复杂的案件和繁琐的法律条文,我真的压力好大,所以,是我自己主动辞职的 。”
议明眉头紧皱,再次追问道:“问你什么时候的事?我要听具体时间 !”
议文的声音变得更小,吞吞吐吐地说道:“是,大概一个月了。本来我想着先瞒着大家,等找到了新的工作,再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想到…… ”
“什么?”议静忍不住惊叫出声:“都一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居然都没有告诉我?我还一首以为你工作得好好的 !”
议文羞愧地低下了头,声音带着一丝愧疚:“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想等一切都稳定了再说。”
“那,王平是怎么回事儿?”议明接着追问,眼神紧紧盯着议文。
“我不知道!”议文的情绪瞬间崩溃,泪水夺眶而出,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他说好了陪我一起回来过年的,我临回家前给他打电话,结果人家说他回陕西了,再什么话都没有留,就这么消失了 !”
议文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与委屈。
很显然,真正给她造成沉重打击的,不是失去了工作,而是失去了那个曾与她山盟海誓的爱人 。
“那个王平是不是知道你辞职的事情?”议明又问道,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旧犀利。
还不等议文回答,议芳便抢着说道:“准是人家知道了文文辞职的事情,觉得她没了稳定工作,以后的生活没了保障,受不了她,才拍拍屁股走人了 。”
议文哭得更厉害了,大声反驳道:“不是的,他,王平早就知道我辞职的事,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有没有工作 !”
“那他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议芳依旧不依不饶。
议文被问得哑口无言,心中的委屈与痛苦达到了顶点,她捂着脸,转身又匆匆回了里屋,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躲开这一切的纷扰 。
议明见议文走开,气愤地叫了一声:“你走什么呀?有什么事跟家里人说说,大家一起拿个主意,躲起来有什么用呀?”
尽管议文平时很怕议明,但此刻满心的伤痛让她变得格外倔强,她还是狠狠地关紧了房门。
“太任性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使小性子 !”议明忍不住抱怨了一声,脸上满是无奈与担忧。
“要不,往她们单位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议芳提议道,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
“对,也往王平的单位打个电话,也许这个时候,王平回来了呢!我这儿有他们单位的电话号码,我来问 。”
议静说着,便快步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手指迅速按下号码。
电话很快拨通了,听筒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您好,这里是军区医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好,请帮我找一下王平医生。”
议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可内心的焦急还是难以掩饰。
“对不起,王平医生不在。”小护士非常礼貌地回答。
“他是现在不在,还是……”议静还想详细问一下,试图从护士那里获取更多信息。
“对不起,现在医院放假了,不值班的大夫都不在。”小护士耐心地解释道,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议静举着话筒,张着嘴,僵首了足有一分钟。
议明道:“不要问了。他如果心里还想着议文,就算是不在医院,也会提前告诉她自己的去向,不会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 。”
姐妹三个一阵沉默,大家心里都明白,议明说的是这个理儿,可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
“要不,再让静静往明镜律师事务所打一个电话,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文文离开的,另外再问问,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说不定她只是一时冲动,还有挽回的机会呢 。”议芳不死心地提议道。
议静感觉也对,拿起电话,就要往明镜律师事务所打,周舟突然抬手拦住:“今天大年初三,他们律师事务所不会有人的。这大过年的,谁还在单位守着啊 。”
议静还是有点不甘心:“一个电话的事情,没人接就算了!我总得试试,不然心里不踏实 。”
电话打过去,听筒里只传来“嘟嘟嘟”无人接听的声音,像是在无情地宣告着她们的努力又一次落空。
“这可怎么办?”议静有些着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满是焦虑与无助。
母亲一首默默地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欲言又止。她的眼神里透着担忧与心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在犹豫。
“妈,你想说什么?”议明心思细腻,敏锐地捕捉到了母亲那一瞬间的变化,急忙问道。
众人全都看向母亲,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前天早上,汪洋律师往咱家打过电话,他说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他。”母亲犹豫再三,还是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汪洋律师?就是你年里回来的时候说起的那位律师?”议明问道,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这个名字。
还没等母亲回答,议静便抢先说道:“对,就是那位律师。他跟文文是一个所的,说是文文的师哥。
之前他去我家做客的时候,跟咱妈很聊得来,感觉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 。”
“汪洋律师吧?我见过他几回。他每次看文文的眼神都不一样,好像对文文有点意思。”周舟也在一旁补充道。
“任谁都看出来,他对文文有意思!就文文那傻丫头,就是看不上人家呢。”
议静白了周舟一眼,话语里满是对议文的无奈与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