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时若斐瞧见少年郎衣袖沁出来的血迹愣了下。
“殿下，您没事吧？”
时开和时遥连忙将余谓辞扶起来。
“我没事。”
余谓辞蹙着眉头，面庞越发苍白，看向时开和时遥，“太傅，小时大人，你们没事就好。”
时若斐隐约嗅见了一抹阴谋的气味。
“斐儿，没事吧？”
时遥将妹妹检查了个遍，才松了口气：“好在方才十一皇子护住了你。”
时开紧跟着反应过来，朝余谓辞作揖，“多谢殿下救了小女。”
“无妨，时家满门肱骨，皇室更是对不住二小姐，
我体弱多病，若是能用我的性命换你们平安，也是一桩幸事。”
余谓辞虚扶住时开，“太傅无需多礼。”
时开很是感动，心底对这年轻人不禁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禁卫军很快将眙燕堂包围起来，越帝唤来太医给受伤的朝臣医治，时开见余谓辞站在一旁，关心道：“殿下还是快去医治吧。”
“我没事。”
余谓辞摇头，“受伤的都是朝中的老臣了，这次带来的太医有限，还是先让他们医治吧。”
时遥从太医那儿借了些金疮药来，“臣给殿下上药吧。”
“不用了。”
余谓辞摆手，余光落在无所事事的时若斐身上，“时大人刚调回京，应当先去关怀上官，以表心意，这药要不就先交给二小姐吧。”
时若斐一愣。
时开闻之有理，对时遥道：“殿下考虑得全面，你快些去吧。”
时遥只得将药交给时若斐，“斐儿，殿下是为你受伤，你去为殿下上药吧。”
时若斐抬眉，“我？”
“斐儿，不要任性。”时开皱眉规训：“知恩不报非君子。”
她又不是君子。
时若斐正腹诽着，还是接过药瓶，“殿下，臣女给您上药吧。”
“这儿人多，不方便活动，去偏殿吧。”余谓辞道。
偏殿内空无一人，时若斐只见少年郎褪去正义凛然的模样，懒散靠着椅背，手臂随意搭在小几上。
就知道方才这人是在演戏。
“方才我救了二小姐，怎么未见二小姐感恩？”
余谓辞斜眼看人。
“多谢殿下。”
时若斐福身，微笑，“不过殿下同样也在家父面前表现了一回。”
“二小姐此言差矣。”
余谓辞施施然挽起袖管，布满青筋的手臂上有一道不短的划痕，血珠汩汩往外冒。
“救小姐为主，表现为辅。”
时若斐将药粉洒在人的伤处，“臣女感念殿下恩情，
如今，殿下有杨家，而我有唐家，咱们有同样要复仇的人，
殿下也需要时家扶持，不如……”
少年郎掀开眼皮子，目光首勾勾落在她脸上。
两人一坐一立，距离很近，少年裤腿同她裙摆贴在一起，感受双方身体的温度。
两处衣料无意互相磨蹭，却又交缠在一块，难舍难分。
他身上极淡的苦涩木质香，又静默地散开，她对上他的视线，彼此心知肚明，又同样演戏。
还是时若斐先主动开了口：“不如你我就此结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