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斐狠狠咽了口唾沫。
变、变、变态!
她胸口忽然升腾出一股从没感受过的异样,咚咚咚咚的,感觉有人拿了两把大铁锤在她心口猛击。
这个狗杂碎,对她干了什么?
难不成他还会下蛊?
“不好吃。”
余谓辞紧皱着眉头,埋怨地看着她。
“啊?”
时若斐顿了下,“那要不拿壶接一点回去?烧开了是不是要干净一点?”
余谓辞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没兴致了。”
时若斐悄然松了口气,“对了,殿下,今日臣女找你,是因为在孙家的时候,看见了孙正的儿子。”
余谓辞今早收到时若斐要去孙家的消息,知道以女子的敏锐和才智,能摸出些蛛丝马迹,撑着下颌道:“怎么说?”
时若斐道:“孙正的儿子卧病在床,身体很差,恐怕命不久矣,所以孙正动了要送孙清语入宫侍奉你父皇的心思。”
余谓辞露出嫌弃的表情,“难怪前世她入了宫。”
“所以那日在船上,她不是失足落水,而是因为父亲的吩咐,想要投河自尽。”她道。
“正常。”
余谓辞抬眉,“要让我去伺候老头儿,我也宁愿去死。”
时若斐很想说那老头儿是他亲爹。
不过依照余谓辞想要炸了大越的心,可以推断他和越帝关系不太好。
“就怕没需求,有需求总是好办的。”
余谓辞自来熟地拿茶盏倒水喝,“你怎么跟孙清语谈判的?”
“用恢复她兄长康健的筹码。”
时若斐瞧着对方用她的茶盏,欲言又止。
她也是临时才知道要来接余谓辞,车上只备了她一个人的茶具。
余谓辞就这样首接用她的茶具,岂不是……
咦……
时若斐决定等会儿将这茶具给扔了。
“嗯?”
余谓辞挑眉,“没想到二小姐还有让垂死之人起死回生的本事啊。”
“我自然是没有了。”
时若斐微笑,“这不是有百里序吗?”
余谓辞哦了声:“原来是要用我的人啊。”
“什么我的人你的人,咱们都是盟友了,臣女的就是殿下的,殿下的也是臣女的。”
时若斐笑眯眯道:“若是归根究底,这臣女难道不是殿下的人吗?”
余谓辞闻言一顿。
他的人?
这丫头还真是敢说。
也不害臊。
马车陡然趔趄,叫时若斐忽略了少年略红的耳根子,抓住车窗,对外问:“怎么回事?”
风调还有冬日、夏云都坐在外头。
按道理来说,就算是雨天不容易赶车,也不至于打滑成这个鬼样子。
“有刺客。”风调冷静禀报。
时若斐撩开车帘,夏云和风调在一瞬间冲下马车,同拦车的十数黑衣人缠斗。
“二小姐这又是得罪了谁。”
余谓辞眯起眼来,“这可不是我的马车。”
“得罪的人太多了。”
时若斐摸了摸下巴,“这些刺客的身手可不低,殿下觉得打得过吗?”
“光靠底下正打着的那俩傻子,是不行。”
余谓辞将茶盏搁下,“罢了,今日就湿一回身。”
朦胧雨幕中,少年郎身形诡谲,出招狠辣,黑衣人还没靠近,就己经被打趴下。
“小姐,你要不要下去帮忙?”
冬日回头,见时若斐己经躺下去了,顺手从盘子里摸出一捧瓜子,“帮个鬼,等会儿是去王府,他有衣裳换,我光着啊。”
“有道理。”
冬日瞧着人瓜子嗑得清脆响,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十一皇子在底下给自家小姐卖命。
她倒是舒服,首接嗑起了瓜子,一句倒反天罡都不足以描述此情此景。
“窣——”
时若斐耳朵动了动,感受到凛冽的寒风飞射而来,没来得及坐起,眼睁睁看着那箭朝她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