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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三血归一

山风呜咽,卷起蓝小蝶褪色的白发。她的身体在叶寒怀中越来越轻,皮肤透明得能看见底下流动的蓝色血液。那些血液的轨迹,竟与苏映雪断剑上浮现的经络图一模一样。

"她撑不了多久了。"苏映雪撕下衣袖包扎自己流血的手掌,"必须去补天阁。"

叶寒低头看向蓝小蝶心口——那里的逆生印己经褪成淡紫色,形状却愈发清晰。那不是什么纹身,而是一道封印,此刻正在缓慢崩解。

"为什么你的剑......"他刚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钟声。

浑厚的声响回荡在山谷间,惊起无数飞鸟。苏映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玄天剑宗的警世钟?不可能......宗门早就......"

钟声未歇,第二道、第三道接连响起。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三人灵魂上,叶寒胎记中的蛊虫突然剧烈挣扎,在他皮肤下顶出可怕的凸起。更诡异的是,蓝小蝶透明的身体里,那些蓝色血液开始逆流!

"不是钟声......"蓝小蝶的嘴唇颤抖,"是召唤......"

她突然抓住叶寒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封印彻底碎裂的刹那,一幅画面强行灌入叶寒脑海——

高耸入云的青铜门前,站着身穿五毒教祭袍的女子。她怀中抱着婴儿,婴儿心口闪着火焰纹的光。女子将一枚铜钱挂在婴儿颈间,然后转身走向青铜门。门缝里伸出的,是无数紫竹伞的伞骨......

"娘亲......"蓝小蝶的声音渐渐微弱,"她不是叛徒......"

苏映雪的断剑突然发出刺目寒光。剑身上的经络图投射到空中,与叶寒胎记的纹路、蓝小蝶体内的血流完美重合,组成一幅完整的三才阵图。阵眼处,赫然是补天阁的徽记!

"我明白了。"苏映雪的声音发抖,"《九霄真经》根本不是武功秘籍......"

山道尽头突然出现一队黑袍人。他们走路的姿势诡异而整齐,每个人右手都托着一盏青铜灯,灯焰是诡异的紫金色——与三人混合的血液同色。

"来不及解释了。"叶寒抱起蓝小蝶,"跟我来!"

他冲向废墟深处,苏映雪紧随其后。黑袍人的速度奇快,青铜灯的光所照之处,草木瞬间枯黄。叶寒的胎记越来越烫,蛊虫似乎要破体而出。转过断墙的刹那,他脚下一空——

三人跌入一条隐蔽的地道。

潮湿的黑暗中,蓝小蝶的身体开始发出微弱的蓝光。她挣扎着坐起来,透明的手指按在叶寒胎记上:"叶哥哥......蛊虫要结茧了......"

确实,叶寒皮肤下的凸起正在形成规则的茧形。更奇怪的是,苏映雪的断剑突然自行飞起,剑尖指向地道深处。

"这是......"苏映雪瞪大眼睛,"剑宗的地下剑冢?"

微光中,无数柄古剑倒插在两侧岩壁上,形成一条诡异的剑廊。最深处立着一块无字碑,碑前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剑柄的装饰,赫然与楼主的紫玉扳指一模一样!

蓝小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吐出的不是血,而是一团蓝色的丝状物。那些丝线自动编织成小小的茧,悬浮在空中。

"我们三个......"她艰难地喘息,"是钥匙......也是锁......"

叶寒刚要追问,地道入口处传来青铜灯落地的声响。黑袍人追来了!苏映雪一把抓起铁剑,剑身锈迹剥落的瞬间,露出底下刻着的文字:

"九霄非天,真经非武,补天为祸,唯情可破。"

蓝小蝶的蓝茧突然飞向叶寒的胎记,而苏映雪的铁剑则射出一道金光,与断剑的经络图相连。三股力量交汇的刹那,无字碑轰然碎裂,露出后面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间摆满青铜鼎的石室。每个鼎中都盛着紫金色的液体,液体里浸泡着无数婴儿大小的茧。

最中央的鼎前,站着撑紫竹伞的楼主。他缓缓转身,伞下露出的面容让三人同时窒息——

那是叶寒父亲的脸。

"欢迎回家,炎儿。"楼主微笑着伸出手,"来见见你的母亲。"

鼎中的液体突然分开,浮起一具女子的身躯。她心口插着十二根银针,每根针尾都连着蓝丝。那些丝线的另一端,连着的正是蓝小蝶!

"多完美的容器啊。"楼主轻抚女子面容,"用亲生女儿养了十五年的蛊,终于成熟了。"

蓝小蝶的瞳孔骤然收缩:"不......不可能......"

叶寒的蛊茧在此刻彻底成型。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却听见楼主愉悦的轻笑:

"对,就是这样。用《九霄真经》的力量,帮你娘亲......"

"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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