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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璇玑四象惊鸿影

“镜面裂痕是关键!”

霍贤生呕出的黑血在岩面晕开,颤抖的指尖蘸血勾画。

青玉笔尖灵光忽明忽暗,如同他逐渐涣散的意识:「西南角……北斗状……」

半成型的血符溃散。

书生昏死前,姒凛己锁定镜面右上角,七处崩缺构成的裂纹正渗出黑气。

「十息足矣。」她将三枚金焰冰针拍入星盘。

玄铁盘面瞬间结霜,中央天池却燃起金色火焰,映得她眉间星纹熠熠生辉。

「破军戟法·贪狼变!」

七道血色流星撕裂黑暗,虎妖怒吼着挥爪格挡,却见那些戟芒中途诡变,如活物般绕过鳞甲,全部钉入它额间纹路。

“噗噗”闷响中,黑血喷溅,腐蚀得岩石嘶嘶作响。

她趁机借星移之术出现在天机镜正下方,足尖轻点虚空,星穹法衣猎猎作响。

「璇玑西象·镇狱!」

三枚金焰冰针呈品字形激射而出。

第一针击中时,裂纹如蛛网蔓延。

第二针钉入,整面镜子剧烈震颤,映出的宁侯蓦地转头,隔着虚空对她露出惊怒之色。

当第三针带着她全部星力命中核心——

“咔嚓!”

天机镜轰然炸裂,数百块碎片如暴雨坠落,其中一片险险擦过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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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妖额间纹路应声崩碎,它哀嚎着缩成普通猛虎大小,鳞甲纷纷脱落。

秦杨双戟交叉架在它咽喉处,戟刃陷入皮毛半寸。

“解药。”

垂死的虎妖狞笑,獠牙间滴落黑血。

“青冥草……只能暂缓……真正的解药在……”

它浑身抽搐,瞳孔扩散。

“宁侯……九黎……你们逃不……”

话音未落,这畜生竟自断心脉。

更诡异的是,它的尸体迅速腐化成血水,渗入地缝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鳞甲渐渐锈蚀。

秦杨盯着那滩血水,战纹未褪。

「这畜生临死前,眼底闪过的是……人影?」

寒潭边,霍贤生的呼吸渐趋平稳,但眉心青黑之气仍如活物般蠕动。

秦杨检查后摇头。

“青冥草压制了毒性,但根除需要龙血灵芝。”

着戟刃上的暗纹。

“赤霞关的药库里或许还有存货……”

“赤霞关?”

姒凛闻言一愣。

“龙骧门镇守的那个九幽入口?”

秦杨诧异地挑眉。

“你知道赤霞关?”

霍贤生虚弱地睁开眼。

“丹青阁古籍有载……姒少康得风后八阵图,建龙骧门镇守牧国旧都……”

秦杨接过话头,语气罕见地肃穆。

“西千年前,力牧封地为牧,聚修罗族于河西。”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火焰形疤痕。

“我们这一脉,算是半个修罗后裔。”

“所以你能抵御九黎血铜。”

霍贤生抓住秦杨的手腕。

他指尖沾着潭水,在对方皮肤上画出一个古老符文,正是天机镜碎片上的纹样。

“牧国灭族时,正是龙骧门保住了握奇经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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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溶洞剧烈震动,寒潭水倒灌入裂缝,露出潭底森森白骨。

秦杨一把背起霍贤生。

“要塌了!先出去!”

三人冲向出口时,姒凛回头望了一眼幽深的隧道。

「在崩塌的烟尘中,她隐约看见尽头有双金色瞳孔一闪而过,那竖瞳的形状,与秦杨爆发战纹时一模一样。」

更令她心惊的是,坍塌的洞窟竟在身后堆成了青铜鼎的形状。

山崖边,她的玉坠平静下来,但金线己延伸至花瓣边缘。

她望向东南方。

“去仙都。”

远处绝壁上,白衣僧人的佛珠骤然断裂。

一百零八颗菩提子坠入深渊,他凝视着三人背影,低诵佛号。

“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山风卷起残叶,露出僧人腕间佛珠,其中一颗佛珠上有刻纹,与娰凛玉坠上的纹路,恰成一正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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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山腰的酒肆。

残破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门前的幌子映得忽明忽暗。

镖队的青旗依旧插在门廊下,只是旗面多了几道裂口,显然也经历过恶战。

“秦掌戟使!”

镖头赵铁山从长凳上弹起来,铜铃眼瞪得溜圆。

“你们这是……”

他的目光在三人血迹斑斑的衣衫上扫过,喉结滚动了一下。

秦杨把霍贤生安置在角落的条凳上,随手抛给小二一角星银。

“烫三壶‘烧刀子’,再煮锅姜汤。”

他转向赵铁山,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齿。

“虎妖解决了,但镖货……”

“全在这儿!”

赵铁山急忙指向墙角。

那口描金镖箱竟完好无损,只是锁扣处多了道焦黑的指痕,正是宁侯府侍卫特有的“黑煞手”功夫。

「有人刻意留下了痕迹……」姒凛的指尖无意识抚过玉坠。

她注意到酒肆梁柱上新增的剑痕,走势凌厉如龙蛇起陆,绝非寻常江湖客所为。

霍贤生虚弱地支起身子,手指在桌面轻点。

“天遁剑宗……‘惊鸿剑法’第三式……”

“什么?”

秦杨猛地转身。

“有人来过。”

姒凛星眸微眯。

“而且刻意留下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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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碗烈酒下肚,秦杨拍案而起,玄铁战靴震得地板嗡嗡作响。

“赵镖头,这趟镖到此为止。”

“可契约写明要送到……”

“契约上说‘保货物周全’,没说保你活命。”

秦杨从怀中掏出一枚赤铜令牌拍在桌上,令牌上“龙骧”二字狰狞如血。

“拿着这个去赤霞关,自有人帮你料理后续。”

赵铁山咽了口唾沫,双手接过令牌,压低声音。

“秦爷,晌午有个戴面具的怪人来找您……”

酒肆蓦地死寂,连跑堂的小二都僵在原地,铜壶里的沸水咕嘟声格外刺耳。

“他说什么?”

秦杨的指节捏得发白。

“说……说‘计都现世时,旧债该清算了’。”赵铁山擦了擦额头的汗。

“还留了这个。”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青铜镜残片,上面刻着扭曲的诡纹。

秦杨抓起残片塞入怀中,酒碗重重磕在桌上。

“赵镖头,今日之事……”

“小人什么都没看见!”

赵铁山抱拳躬身,带着镖队匆匆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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