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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情劫憾九霄

水晶宫的大门被楚星河一脚踹开时,门缝里卡着半块啃剩的西瓜皮。

"天机老狗死了都不忘恶心人!"他剑尖挑起瓜皮甩向三头犬,"赏你的!"

右边脑袋一口叼住,嚼得汁水西溅:"甜!比孟婆汤兑尿强!"

殿内金碧辉煌,琉璃柱上刻满春宫图,图旁配着初代剑主的打油诗:"双修大法好,夜夜不疲劳"。苏映雪冰刃横扫,削掉半壁浮雕:"你们楚家先祖……"

"是文盲!"楚星河面不改色,"这诗定是古魔伪造的!"

三头犬窜到玉床前,爪子拍碎床头机关。床板翻转,露出条幽深密道,腥风裹着张泛黄纸条扑面而来:"欲破情劫,先饮合卺酒——酒在茅厕第三坑。"

密道尽头是座青铜茅厕,坑位镶着夜壶形状的玉雕。楚星河拎起壶嘴倒酒,琥珀色的液体泛着沼气泡:"这合卺酒……是拿天机阁主的洗脚水酿的?"

苏映雪指尖凝出冰杯:"你若敢喝,我便敢埋。"

三头犬左爪按动机关,茅厕突然下沉,露出地底血池。池中浮着三百青铜棺,棺盖上刻着楚苏两族人的姓名,最新一口赫然写着:"楚星河与苏映雪合葬棺"。

"晦气!"楚星河一剑劈开棺材,"老子要葬也葬在自家茅坑!"

棺内飞出团红雾,凝成林清月的嫁衣虚影。她手持星纹剪,笑靥如花:"楚哥哥,当年未完成的婚礼……"

"剪你个头!"苏映雪冰刃卷起茅厕夜壶砸去,"要嫁也是我嫁!"

嫁衣虚影被秽物泼中,发出凄厉尖啸。血池沸腾,浮出九盏青铜灯,灯芯竟是楚苏两家先祖的指骨!三头犬右边脑袋突然口吐人言:"这他娘是噬魂灯,快用尿浇!"

楚星河解开裤腰带,剑气引动黄汤如龙。尿柱撞碎青铜灯,灯油溅在血池中燃起幽蓝鬼火。火光里浮现天机阁主的残影,他捂着鼻子大骂:"下作!下作!"

"跟你学的!"楚星河甩出夜壶,"这招叫‘黄龙灌顶’!"

苏映雪趁机冰封血池,池底浮出块双鱼玉佩。玉佩裂成两半,分别刻着"楚""苏"二字,裂缝中渗出黑血凝成小字:"血脉交融,魂断情劫"。

"又是这套!"楚星河将玉佩塞进三头犬嘴里,"啃了!"

右边脑袋嚼得嘎嘣响:"硌牙!不如烤龙筋!"

水晶宫穹顶突然降下九重纱帐,帐上绣着楚星河与苏映雪的洞房秘戏图。初代剑主残魂蹲在房梁嗑瓜子:"小子,当年老夫在此大战三天三夜……"

"闭嘴吧老鳏夫!"两人异口同声,"您那点破事能写满怡红院墙!"

情劫幻境在此刻降临。楚星河睁眼置身楚家祠堂,怀中抱着苏映雪的尸体,心口插着星纹剑。三头犬六眼飙泪:"你亲手杀了她!"

"放屁!"他一剑劈碎牌位,"苏映雪砍人从来不用第二招,哪轮得到我补刀!"

幻象溃散,真实的水晶宫开始崩塌。苏映雪被困冰棺,棺外飘着林清月的残魂:"姐姐,杀了他才能活……"

"聒噪!"苏映雪震碎冰棺,骨翼扫灭残魂,"我的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楚星河趁机剑引九霄雷火,将水晶宫穹顶炸出大洞。阳光透入的刹那,宫墙浮现血色阵图——正是初代剑主与古魔签订的契约,落款处按着楚苏两家的血手印!

"原来三百年前楚苏联姻,是为镇压古魔!"苏映雪冰刃抵住阵眼,"天机阁主不过是颗棋子!"

三头犬撕咬阵图,吞下契约残片:"呸!一股子陈年裹脚布味!"

逃出水晶宫时,海面漂来艘幽冥花船。孟婆站在船头吆喝:"特供孟婆汤,加量不加价!今日限定——楚苏双侠合卺套餐!"

楚星河甩出夜壶砸翻花船:"留着自己喝!"

三头犬突然抽搐倒地,吐出块黑晶。晶体内封着初代剑主的记忆碎片——三百年前,正是他亲手将楚苏先祖炼成阵眼,以血脉之力永镇古魔!

"老东西够狠!"楚星河捏碎黑晶,"自家子孙都坑!"

苏映雪凝望海天交界处:"九劫己过,为何还有第十道雷云?"

天际血光翻涌,劫云凝成初代剑主的脸:"情劫未破,何言飞升?"

楚星河揽过苏映雪,剑指苍穹:"老光棍!今日便教你何为情劫!"

双剑合璧的刹那,冰火剑气化作龙凤交缠,将劫云撕成漫天星雨。三头犬仰天长啸:"这他娘才叫洞房!"

边城百姓在海滩燃起篝火,将天机阁主的星纹袍裁成喜字。老王头醉醺醺题诗:"楚剑苏冰破九霄,茅厕夜壶证鸳盟!"

三头犬偷喝合卺酒,左边脑袋嘀咕:"洞房花烛夜,不会真要睡茅坑吧?"

月落时分,楚星河在婚房发现暗道。密室中摆着初代剑主的金身像,掌心托着枚染血玉简:"后世小子,若见此刻,速往九幽——古魔未死,本座亦未亡!"

苏映雪冰封玉简:"这老鬼果然留了后手!"

"管他九幽十幽!"楚星河甩出夜壶砸碎金身,"先洞房!"

海底忽传巨响,水晶宫废墟升起通天碑。碑文血字刺目:"情劫易渡,轮回难逃——楚星河,我在下一世等你。"

落款处,林清月的簪花小楷渐渐化作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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