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道劫雷劈落时,边城百姓正蹲在茅厕里啃西瓜。
"瞅瞅!楚英雄引的雷都比别处亮堂!"老王头吐着瓜子皮,指着天穹上赤金色的雷光,"这色儿,跟怡红院花魁的肚兜一个样!"
三头犬蹲在茅厕顶上舔爪子:"你见过花魁肚兜?"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老王头甩出张泛黄画片,"楚英雄亲笔绘的《夜战天机图》,瞧瞧这雷纹描得多细致!"
雷光中,楚星河拽着苏映雪在云层里穿梭,身后追着九条雷龙。龙眼闪着天机阁主的星纹,龙角上挂着林清月的白骨风铃,叮当声扰得人脑仁疼。
"这老狗死了都不消停!"楚星河甩出夜壶砸碎一条雷龙,"苏姑娘,你左我右,专攻下三路!"
"正有此意!"苏映雪冰翼横扫,冻住三条雷龙的尾巴,"天机阁的招式,本就上不得台面!"
幽冥裂缝再次撕裂,孟婆开着改装版奈何船冲出来。船头挂着LED屏滚动字幕:"新品孟婆汤上市!加冰加辣加楚英雄剑气,第二杯半价!"
鬼差们举着扫码枪推销:"扫幽冥通宝,送天机阁主同款铁内裤!"
楚星河一脚踹翻奈何船,汤水泼在雷龙身上,滋滋冒出烤鱼香。三头犬趁机叼走半条龙尾,嚼得满嘴流油:"这味儿,比天机老狗的裹脚布强!"
"留点下酒!"初代剑主残魂从青铜棺里探出头,"老子当年斩的龙都是清蒸,你这烧烤味儿新鲜!"
苏映雪突然闷哼一声,眉心血莲渗出黑血。海底水晶碑光芒大盛,林清月的虚影从碑中浮出,手中攥着半块染血婚书:"楚哥哥,这纸婚约……你认是不认?"
"认你个头!"楚星河剑劈虚影,"当年退婚时撕得痛快,现在拼起来当抹布都嫌破!"
雷劫核心浮现天机阁主最后的残魂,他浑身裹着粪池污垢,手里捏着楚母的残破魂魄:"楚家小儿,本座若将这缕残魂……"
"若你妹!"楚母残魂突然暴起,揪住他耳朵猛撕,"当年骗老身喝下绝魂散,还假惺惺说能保星儿平安!"
趁乱,苏映雪冰封千里劫云。楚星河咬破指尖,在青铜剑上画出血符:"以我楚家血脉,唤八荒剑魄!"
东海炸起千丈浪涛,九柄镇海剑破水而出,剑柄镶着夜壶碎片,剑身刻满茅厕改建图。初代剑主残魂目瞪口呆:"老子当年炼的是神器,不是马桶搋子!"
天机阁主残魂被九剑钉在虚空,星纹袍碎成布条。苏映雪引冰火剑气凝成绞盘,将他魂魄寸寸碾碎:"这一式,叫'天机绞肉馅'!"
"好名字!"楚星河甩出婚书垫在绞盘下,"给他裹张春饼,送幽冥当特产!"
劫云散尽时,海底水晶碑轰然炸裂。林清月的残魂化作荧光,凝成枚玉簪插在苏映雪发间:"姐姐,这偷来的三百年……终究要还。"
簪内飘出缕青烟,竟是苏映雪被封印的童年记忆——三百年前苏家灭门夜,正是幼年的她将林清月推出火海,顶替了自己嫡女身份!
"难怪天机老狗说我是剑鞘……"苏映雪握簪的手颤抖,"原是我自愿封印记忆,代她受这九阴玄脉之苦!"
楚星河扯下半截衣袖裹住她流血的手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你欠我的三万灵石,得用一辈子来还!"
三头犬叼着烤龙肉凑过来:"你俩腻歪完没?海底又冒出来个玩意儿!"
青铜巨棺被浪涛推上岸,棺内铺着张完整婚书。初代剑主残魂蹲在棺盖上啃鸡腿:"赶紧签了!老子等着收媒人红包!"
婚书条款奇葩:
一、男方需每日上缴夜壶三个;
二、女方冰刃不得对准夫君要害;
三、闹别扭须在茅厕进行,以免误伤百姓……
"这他娘是婚书还是卖身契?"楚星河剑挑婚书,"老子要加一条:房事由男方主动!"
苏映雪冰刃架在他脖颈:"你想怎么死?"
边城百姓在海滩立起百丈丰碑,碑文由老王头执笔:"楚苏双侠于此诛天机,茅厕文化传千秋!"碑底镇压着天机阁主的星纹内裤,每日香火不断——都是来求姻缘的姑娘们扔的夜壶。
三头犬成了庙祝,左边脑袋收供品,右边脑袋解签文:"求子?往西北茅厕拜三拜!"
"求财?东街粪池捞一捞!"
月夜,楚星河在碑顶发现道新裂缝。裂缝中渗出魔气,凝成林清月的虚影:"楚哥哥,十死无生劫……还剩最后一重呢。"
苏映雪冰封裂缝,却见冰层下浮出星纹小字:"九劫之外,尚有情劫——汝等,敢渡否?"
初代剑主残魂醉醺醺路过,酒葫芦里晃荡着幽冥黄泉:"情劫算个屁!老子当年……嗝……连娶十八房妾室……"
"然后被做成了剑鞘?"楚苏二人异口同声,"闭嘴吧老光棍!"
海浪突然沸腾,海底升起座水晶宫。宫门匾额血字淋漓:"楚苏大喜,入内圆房!"
三头犬六眼放光:"洞房花烛夜,本座替你们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