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深渊的浪头卷起青铜碎屑时,楚星河正蹲在船头涮古神触须火锅。
"这玩意儿嚼着像老树根!"他灌了口沙酿烈酒,冲身后裹着狐裘的苏映雪咧嘴一笑,"媳妇儿,要不给你涮片冰晶降降温?"
苏映雪苍白的指尖凝出一朵冰莲,莲心燃着九阴寒气:"你若再拿古神残躯当食材……咳咳……我便冻了你的夜壶。"
三头犬窜上桅杆,左爪指着远处浮沉的青铜巨棺:"那棺材板在跳踢踏舞!"棺盖上星纹流转,每跳一下便震出婴儿啼哭——魔胎阿九的残魂正在苏醒!
楚星河甩出夜壶砸中棺盖,壶嘴喷出的幽冥火却反被吸噬:"这破棺材成精了!专吞老子的家当!"
巨棺轰然洞开,血浪托起个三岁女童。她脖颈挂着半枚玉佩,瞳孔裂开星纹锁链:"爹爹……阿九要抱抱……"
"抱你大爷!"楚星河剑劈锁链,"老子最烦熊孩子!"
女童咧嘴一笑,掌心绽开青铜莲花。莲心射出三百根星纹针,针尖拴着腐烂的断舌。苏映雪冰翼护住楚星河,寒气却被星针腐蚀出破洞:"这针……沾了九阴寒毒!"
三头犬窜到棺椁旁,左爪挠下一块青铜板:"快看!你娘给你写的育儿经!"板面血字狰狞:"以父饲魔,十狱圆满"。
"圆满你祖宗!"楚星河踹碎青铜板,"老子这就给你表演个‘父爱如山崩’!"
海底祭坛升起,坛心嵌着楚母的命牌。星纹锁链从牌中延伸,缠住阿九的西肢:"星儿……斩链……莫犹豫……"
"又来这套!"楚星河葬天剑劈向命牌,"天机阁的戏码演不腻么!"
剑锋触及命牌的刹那,初代剑主的残魂从阿九体内钻出——那张与楚星河一模一样的脸裂开狞笑:"乖孙……你终究成了老夫复活的祭品!"
"祭你老母!"苏映雪冰刃贯穿残魂,"顶着别人的脸作恶……不要脸!"
阿九突然尖叫,星门废墟中所有古神残躯向她汇聚。三百里海域凝成巨婴,掌心托着归墟血月:"爹爹……阿九饿……"
"饿就啃棺材板!"楚星河甩出夜壶砸中血月,"这玩意补钙!"
巨婴掌心裂开深渊,星纹触手缠住葬天剑。剑柄"星河"二字渗出黑血,竟与阿九的啼哭共鸣!三头犬窜上剑柄狂啃:"这剑长蛀虫了!"
蛀洞中爬出初代剑主的本命蛊——正是三百年前种入楚星河心口的魂种!
"原来老畜生在这儿下蛆!"楚星河撕开衣襟,剑纹己蔓延至锁骨,"苏姑娘!给老子来个透心凉!"
冰刃刺入心口的刹那,蛊虫尖啸着化作飞灰。阿九巨婴随之崩塌,血月坠入归墟激起千丈浪。
苏映雪踉跄跪地,九阴寒气彻底失控。她右臂凝成冰晶,指尖却抚上楚星河心口的剑伤:"若我化身十狱……"
"那老子就把十狱改成婚房!"他扯下染血的衣襟裹住她,"聘礼都下了……想赖账?"
归墟归于死寂时,青铜巨棺化作齑粉。三头犬叼着半块玉佩游来,玉中映出楚母残影:"星儿……十狱尽头……有你要的答案……"
"答案个屁!"楚星河将玉佩系在苏映雪腕间,"老子现在就要洞房!"
血色残阳下,初代剑主的叹息从海底渗出:"逆子……你终将重蹈……"
"重你大爷!"夜壶砸碎最后一块星纹碑,"老子洞房花烛夜,你就在坟头配乐!"
三头犬窜上礁石,左爪挠出一行歪诗:"楚剑破狱挽天倾,夜壶一掷万古轻!"
海浪深处,魔胎阿九的残魂凝成血珠,悄然渗入苏映雪的冰晶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