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星门耸立于荒漠时,楚星河正用夜壶舀沙灌酒。
"这沙酿的酒够烈!"他仰头灌下一口,沙粒卡在牙缝里,"比天机阁主的洗脚水带劲!"
苏映雪蜷缩在篝火旁,冰晶己覆至耳垂,指尖凝出的寒气却将沙粒冻成琉璃珠:"你若再贫嘴……咳咳……我便用冰碴子堵你的嘴……"
三头犬窜向星门,左爪刚触到门框就被震飞:"这破门镶了天机阁主的假牙!"门缝中渗出黑雾,凝成婴儿啼哭——魔胎阿九的虚影蜷缩其中,脖颈挂着半枚染血玉佩:"爹爹……为何不要阿九……"
"要你大爷!"楚星河甩出夜壶砸中虚影,"老子媳妇都没过门,哪来你这么大的闺女!"
星门轰然洞开,三百里荒漠塌陷成渊。初代剑主的真身踏着古神残骸升起——那张与楚星河一模一样的脸裂开狞笑:"乖孙……你终究成了老夫的肉身!"
"盗脸的老畜生!"楚星河剑劈残骸,"老子这张帅脸是你配用的?"
古神残躯的眼球突然炸裂,血光凝成星纹锁链缠住苏映雪。她右臂冰晶崩碎,寒气反噬成刃刺入古神心脏:"三百年的债……该清了!"
心脏裂开的刹那,初代剑主的脸皮剥落,露出森森白骨:"逆子……杀妻证道……方可……"
"证你祖宗!"楚星河拽过三头犬当踏板,踩着狗头跃上星门,"老子偏要娶妻破道!"
星门内是座青铜血池,池中浮着楚星河与苏映雪的冰雕。雕像心口插着星纹剪,剪刃刻着"断情绝嗣"。三头犬窜到池边啃了口冰雕:"呸!一股子馊鸡汤味!"
"这是因果镜。"苏映雪冰刃刺入池水,"斩过去幻象,方能破十狱……"
楚星河一剑劈碎自己的冰雕,碎片中浮出幼年记忆——七岁测魂失败那夜,母亲将青铜短剑塞入他怀中,剑柄暗格藏着一缕初代剑主的残魂!
"原来老畜生早在我体内种了魂种!"他扯开衣襟,心口剑纹渗出黑血,"苏姑娘!给老子做个开胸手术!"
冰刃刺入胸膛的刹那,初代剑主残魂尖啸着逃逸。苏映雪鬓角冰晶骤裂,寒气凝成冰凤追魂而去:"三百年前你害我苏家……今日该偿命了!"
荒漠上空炸起雷暴,初代剑主真身被冰凤撕成碎片。星门崩塌的轰鸣中,魔胎阿九的虚影扑向苏映雪:"娘亲……阿九冷……"
"冷就烤火!"楚星河甩出夜壶扣住虚影,"老子请你喝孟婆汤!"
壶嘴喷出的幽冥火烧尽黑雾,阿九残魂凝成玉佩落地。苏映雪捡起玉佩,冰晶却从指尖蔓延至手腕:"这玉佩……在吸我的寒气……"
"是九阴本源的容器。"楚星河剑挑玉佩,"天机老狗用你养了三百年的魔,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玉佩炸裂的瞬间,苏映雪周身冰晶尽褪,九阴寒气反涌入星门废墟。荒漠升起通天冰柱,柱身浮现血色碑文:"十狱即人心,挚爱即生门"。
三头犬窜到冰柱顶端,左爪挠下一块冰碴:"这玩意当刨冰吃不错!"
楚星河背起虚脱的苏映雪,葬天剑指向沧海方向:"还有三十三艘星舟……拆了给边城百姓盖茅厕!"
血色残阳下,初代剑主的叹息从地底传来:"逆子……你终将步我后尘……"
"后你大爷!"夜壶砸入裂缝,"老子洞房时,你就在坟头听墙根吧!"
苏映雪苍白的指尖抚过剑纹:"若十狱真是人心……"
"那就把人心都揍服!"他咧嘴一笑,"先从你爹我娘开始!"
星门废墟中,一缕黑雾悄然渗入沙地。魔胎阿九的残魂凝成血珠,滚向归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