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道紫雷劈落时,楚星河正用苏映雪的冰剑烤鱼。
三头犬左边脑袋叼着焦黑的鱼尾抱怨:"让你布避雷阵,你摆烧烤架?"
右边脑袋被雷劈得冒烟:"这小子脑壳里装的怕不是岩浆!"
雷云在剑冢上空拧成漩涡,每一道闪电都似天公掷出的骰子。苏映雪将冰莲印记按在楚星河颈侧剑纹上,阴阳二气对冲的瞬间,整座边城的瓦片都跳起了踢踏舞。城主府的茅厕二度坍塌,巡城卫队长从粪坑里爬出来时,头盔上插着半条烤鱼。
"苏姑娘,你这寒气能冻住雷劫不?"楚星河翻烤着第三条鳜鱼,"上次我被雷劈还是七岁偷看王寡妇洗澡……"
冰刃擦着他耳畔钉入岩壁,苏映雪眉心的莲花绽出七色光:"雷劫分九重,眼下不过第三重。"她突然扯开楚星河衣襟,剑纹处浮现北斗七星图,"你祖上造了什么孽,竟招来九霄荡魔劫?"
"兴许是老祖宗偷了雷神老婆的肚兜?"楚星河话音未落,第西道金雷首贯天灵。
三头犬中间脑袋突然人立而起,六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不是渡劫!这是天罚!"它爪子拍向地面,露出埋藏五百年的阵图,"快站到坤位!"
楚星河拎着烤鱼窜向阵眼,脚下突然塌陷——当年初代剑主埋的桃木钉早己朽烂,此刻化作木刺扎了他满屁股。苏映雪挥袖冻住阵图裂缝,却被反震的雷火灼伤手腕,冰肌玉骨上烙出道焦痕。
"你俩这是殉情还是渡劫?"三头犬右边脑袋叼来坛陈年烈酒,"五百年前那对苦命鸳鸯,好歹是抱着一块被雷劈成灰的。"
第五重雷劫降临时,天边滚来血色战旗。
苏家铁骑踏云而至,为首的将领脸覆玄铁面,手中丈八蛇矛挑着颗人头——正是前日粪池里泡过的摇光星使。三百匹龙血战马嘶鸣如雷,马蹄铁上沾着天机阁修士的碎骨。
"北冥苏家清理门户!"铁面将的声音像是刀刮锅底,"闲杂人等……"
"你瞎啊?"楚星河指着头顶雷云,"没看见老子在烧烤?"
蛇矛破空而来,却在触及楚星河三尺内被雷火熔成铁水。苏映雪踏着冰阶升空,裙裾间翻涌的寒气凝成百丈冰凤:"苏家影卫何时轮到管嫡系血脉?"
铁面将的玄铁面具咔咔开裂,露出张与苏映雪七分相似的脸:"大小姐,家主命我等‘请’您回去完婚。"他挥手展开卷轴,联姻对象赫然写着天机阁少主的名讳,"顺便取楚家小儿的剑骨泡酒。"
楚星河突然将烤鱼掷向雷云:"你家少主是不是满脸麻子?"
铁面将下意识点头。
"那就对了!"他扯开衣襟露出剑纹,"昨夜我在怡红院揍的嫖客里,有个边抠脚边喊‘我爹是天机阁主’的傻子——他屁股上还有块胎记,形似王八!"
苏家铁骑的阵型突然溃散。三头犬左边脑袋从地缝钻出,嘴里叼着块留影石——画面里天机阁少主正抱着怡红院老鸨叫娘亲。
第六重雷劫化作血色巨龙扑下时,楚星河正踩着苏家战旗斗地主。
"三个剑纹带对雷!"他甩出五张灵气凝成的牌,"苏姑娘,该你出牌了。"
苏映雪冰封半条雷龙当凳子:"西个冰莲炸。"
三头犬中间脑袋探过来:"要不起。"
铁面将的蛇矛捅穿牌桌,却挑起了张鬼牌——初代剑主残魂从牌面钻出,一巴掌将他拍进粪坑:"本座当年横扫九洲时,你祖爷爷还在和泥巴!"
雷龙趁机缠住剑冢,獠牙咬向楚星河咽喉。青铜剑突然自鸣,剑柄迸发的血光凝成个婀娜身影——竟是楚星河早逝的娘亲!
"星儿,接着!"虚影抛来枚青铜钥匙,"这是你周岁时抓周的物件……"
钥匙插入楚星河胸膛的瞬间,剑冢地宫轰然开启。十万柄古剑如蝗群出巢,将雷龙钉死在城墙上。边城百姓目瞪口呆地看着龙尸化作雷浆,把护城河染成了紫菜汤。
铁面将刚从粪坑爬出,就被古剑挑着裤腰带挂上旗杆。苏映雪凝视着楚星河胸口的钥匙孔:"你娘留给你的不是长命锁,是剑冢秘钥?"
"我娘说过,男人心里要能插钥匙。"楚星河拔出青铜剑,剑身浮现血色小字:**"第七重雷劫含情毒,建议双修解毒。"**
三头犬右边脑袋突然咬住苏映雪的裙摆:"快看天上!"
雷云裂开道缝隙,露出只巨大的眼睛——正是天机阁主的窥天瞳!
第七重雷劫裹着粉雾降下时,怡红院的姑娘们集体面泛桃花。
楚星河扛着苏映雪冲进醉仙楼酒窖,身后追着三百发狂的苏家铁骑——这群汉子正抱着腌菜坛子喊娘子。三头犬喷火烧化门栓,中间脑袋突然口吐人言:"情毒需以极寒极热对冲,你们要不要试试……"
"闭嘴!"两柄冰刃同时钉在它三张嘴上。
酒窖深处,楚星河将苏映雪按在酒缸上。她眉心的冰莲与他的剑纹交相辉映,在墙上投出纠缠的影子。窗外雷声轰鸣,却掩不住苏映雪颈间银铃的脆响。
"你若敢趁人之危……"
"我就说你非礼我。"楚星河扯开衣襟露出胸膛,"反正外边都说楚家小儿被苏家魔女采补了。"
冰火交融的刹那,酒窖三千坛烈酒同时炸裂。第七重雷劫在醉仙楼顶凝成个巨大的喜字,全城百姓都看见苏映雪提着楚星河从火海中跃出,后者屁股上还插着半截冰锥。
铁面将恢复神智时,正瞧见楚星河用雷火烤裤子。他忽然摘下面具,露出与苏映雪如出一辙的眉眼:"大小姐,其实家主早知你身负九阴玄脉……"
第八重雷劫在此刻劈落,将后半句话碾成飞灰。
三头犬蹲在剑冢废墟上啃着烤龙筋,望着第九重雷劫在云层中酝酿:"五百年前那场雷劫,劈出了个剑主。"
"这次怕是能劈出对亡命鸳鸯。"右边脑袋吐出块焦骨。
楚星河将青铜钥匙插入苏映雪掌心:"我娘说,这把钥匙能开两个锁。"
"另一个锁孔在哪?"
"在你心里。"
第九道混沌雷劫劈落时,两人十指相扣。阴阳二气冲霄而起,在云层炸出个巨大的……屁形。
初代剑主残魂在雷光中笑出泪花:"本座当年故意把阵图刻成屁股,就为等这天!"
当夜,边城流传起新童谣:
"楚家郎,苏家娘,雷劫劈出个屁形光。
天机阁,粪里躺,来年茅厕修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