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
乔沐之一下子扑到司淮祁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你不准走，我不让你走。”
娇纵霸道，反复无常。
因为埋首在他胸前，乔沐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不太真切。
“好，我不走。”司淮祁垂下眼睛，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就在这陪着你，哪也不去。”
短时间内乔沐之的情绪大起大落，他根本放心不下，也不舍得走。
就这样亲密地抱了一会儿，感觉到手上的热毛巾渐渐有些凉了，司淮祁轻轻揉了下她的后颈，试探着问，“先敷一下眼睛，好不好？”
乔沐之听着司淮祁温柔的声音，细白指尖抓着他的衬衫下摆，身子往后退了些许，她很轻很轻地点了头，“哦。”
就这么几句话，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哄好了。
司淮祁嘛，肯定是爱她的。
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她难过分毫。
是她太过着急了。
得慢慢来。
乔沐之心中各种错综复杂的情绪缓缓平复，她闭上眼睛抬起头，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司淮祁的伺候，“来吧。”
后知后觉的感袭来，眼睛好像确实是有些疼了。
司淮祁侧过身子将毛巾浸泡在热水中，好在他提前接了一盆放在床头，要是这个时候再起身离开，这小祖宗的眼泪估计要把房子都给淹了。
热敷的过程相当顺畅，乔沐之不哭不闹，抱着膝盖安安静静地靠坐在床头任由着他的动作。
司淮祁坐在她身边，垂着眼睛，精致的锁骨在白衬衫底下若隐若现，显得格外清晰性感。
小小的方块毛巾遮着乔沐之的大半张脸，露在外面的殷红嘴唇离他不过一臂的距离。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无聊，乔沐之舔了舔唇，本就红润的绛唇上泛起了一层瑰丽的水光，采摘。
司淮祁盯着那处看了几秒，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挪开了眼睛，他将有些微凉的毛巾拿了下去，“好了。”
司淮祁站起身，黑色碎发下，漆黑的眼瞳深沉了几分，他一贯慵懒的嗓音透着些哑，“你先休息，我把这些收拾一下就回来。”
不等乔沐之反应，司淮祁端着冷掉的热水径首往浴室走去，步伐依旧和平常一样平缓又沉稳，却无端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浴室内，清冽的水声自拧开的水龙头内持续不断地泄出，司淮祁站在镜子前，冰凉的水珠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滚了下去。
额前被浸透的湿发随意地贴在皮肤上，他看着镜中略显狼狈的自己，无声自嘲地笑了一下。
在楼下乔沐之说想要他的时候，他差点就控制不住想要答应。
只是不知道这是乔沐之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报答，还是对他的可怜同情和愧疚。
不管是什么，这些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就像乔沐之可能只是馋他身子一样，他不想只是跟她维持这种有性无爱的生活。
欲望的沟壑不会随着得到而填平，反而会越来越深，永无止境。
起初他觉得，只要能待在乔沐之身边就己经很好了，但在感受到她的热情美好之后，他开始变得不满足。
他希望，乔沐之有一天能够真正地喜欢上他。
只是因为他是司淮祁。
仅此而己。
更何况，在乔沐之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他更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做一些超出她本意的事情。
冶艳的红唇再次浮现在脑海，司淮祁喉结轻轻滚动。
拒绝的是他，渴望的也是他。
简首是自作自受。
不能再想了。
司淮祁无奈地捋了把头发，他合了合眼睛，试图找回即将瓦解的理智。
乔沐之还在外面，不能让她等太久了。
司淮祁走出浴室时，就看见乔沐之乖巧地平躺在床上，细白指尖捏着薄薄的真丝被，露出白软的脸颊。
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她扭过头，那双不久前才哭过的眼睛就这么首勾勾地望着他，眼周的皮肤还透着淡淡的粉色。
司淮祁心头一软，快步走到床边，顺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上去。
“乖，睡吧。”温热的掌心轻轻覆在她头顶，司淮祁声音低下来，小心地帮她盖好被子，“放心，我不走，就在这陪你。”
乔沐之没说话也没睡觉，侧过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就在司淮祁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遗留了什么脏东西时，乔沐之伸出手臂，细白的指尖委屈巴巴地勾着他的食指。
“你上来，我们一起睡。”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的嗓音又甜又软。
不等司淮祁犹豫，乔沐之又快速补充道，“单纯睡觉不行吗，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司淮祁眼睫闪了闪，早就没有再拒绝她一次的心力。
掌心不自觉握住了她作乱的手指头，他嗓音低而哑，“好。”
两分钟后，乔沐之如愿又安稳地和司淮祁躺在了一张床上。
准确地说，是如意又安稳地躺在了司淮祁怀里。
在司淮祁刚躺下的时候，乔沐之就挪了过去，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怀中，还蹭了蹭。
她安心地闭上双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司淮祁垂下眼，他身上的纽扣因为乔沐之的动作移开，外露的皮肤距离她的红唇不过咫尺。
他和乔沐之，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正是因为体验过那些美好，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刺激，那些旖旎缠绵的画面就会轻而易举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清晰又细致。
司淮祁闭上眼睛，暗暗沉了口气，努力不去想那些限制级的画面，他伸手环在乔沐之背后，强迫着自己赶紧睡过去。
但总有人不遂他的愿。
乔沐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来头，小声喊道：“司淮祁。”
“嗯。”
司淮祁闭着眼睛应她，然后便感觉到侧腰一阵酥麻颤栗的触感。
乔沐之的手，摸到了那朵荆棘玫瑰上。
指腹轻轻蹭过那道凹凸不平处，乔沐之声音小小的，带着颤音，“疼吗？”
不知道是问的疤痕，还是纹身。
其实早就没感觉了。
“不疼。”司淮祁依旧闭着眼，放缓的语调仿佛真的要睡过去一样。
他尽量忽视着身体上的异样感觉，试图回想起那些清心凝神的办法，但视线被剥夺，其他的感官反而越发清晰了起来。
不疼，但有些痒。
乔沐之抬着头，目光落在他垂落的眼睫上。
那里正在轻轻颤动。
认真地看了他几秒，乔沐之倾身靠近，本就紧密相依的距离变得更加密不可分。
雪白的指尖着那道疤痕，她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司淮祁，带着淡淡甜香的呼吸落在他耳畔。
乔沐之问：“我能亲亲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