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祁睁开了双眼。
和那双涟漪深邃的黑眸对视上，乔沐之眼睛亮了亮，又重复了一遍，不自觉还带着些撒娇的味道，“我可以亲亲它吗？”
细白指尖规规矩矩地贴在他腰侧，司淮祁就算是想找个借口把她的手拿开都没有理由。
清不了心。
凝不了神。
克制的呼吸越来越乱。
怀中的人似乎是害怕他再拒绝，委屈巴巴地表示，“我就亲亲……不干别的。”
“真的。”她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我保证。”
司淮祁垂下眼睛，低头认真地看着她。
乔沐之抱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带着些期盼还有点小心翼翼，在他看过去时，还泛着红的眉眼瞬间耷拉下来，看起来可怜的不行。
一眼就能看出伪装的成份，却偏偏就是让人无法拒绝。
司淮祁喉结微滚，哑声问：“亲它做什么？”
“喜欢它……”
手指细细描绘着那处方寸之地，乔沐之有些动容地抬起头，首言不讳，“……想亲。”
剧烈的心跳声传入耳膜，两人靠得太近，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或许，二者皆有。
目光晦暗地看了她两秒，司淮祁彻底败下阵来，那些不堪一击的自制力在乔沐之毫不掩饰的视线中化为粉末。
沉吟片刻，他艰涩应道：“好。”
半分钟后，司淮祁在乔沐之灼热的目光下将上衣的纽扣全部解开，他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身子向后倾倒，被荆棘围绕的玫瑰花在左侧腰间绽放。
摆出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架势，司淮祁掀起眼皮看了乔沐之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乔沐之却读懂了他的意味。
亲吧。
卧室没有拉窗帘，身前在外的匀称肌肉，在金色阳光的偏爱之下，衬托得更加养眼。
乔沐之不自觉舔了舔唇，后知后觉地发现心脏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莫名开始紧张了起来。
……这，这要怎么亲呢？
她也就嘴上说的欢，每次还不是都被司淮祁亲得天旋地转，双腿发软，晕晕乎乎不知今夕是何年。
乔沐之坐着没有动。
司淮祁眉眼弯了弯，非常善解人意地问：“要不我站着，或者躺着？”
此时此刻任何一个多余的步骤，都有可能让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暧昧氛围彻底消散掉。
乔沐之万万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不用，你别动。”
“我来。”
她装作一副相当老练的样子，身子前倾，弯着腰跪在床上，膝盖一点一点地朝着他爬了过去。
司淮祁看着她的动作，脸上的笑意凝了一瞬，眸色渐渐深沉了起来。
同在一张床上，不超过一米的距离，乔沐之来到司淮祁身边时，却好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掌心撑在司淮祁大腿边，一股冷冽的香气袭来，乔沐之隐隐觉得腰更软了。
呃……
她好像用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诡异姿势。
细白指尖不自觉抓着床单，乔沐之脸涨得通红。
她有些心虚地抬头看向司淮祁，在对上那双深邃墨瞳时，呼吸微滞。
那里面，带着无法掩饰的灼热与深情，就跟那天晚上一样，只一个眼神就仿佛能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紧张之余，乔沐之莫名还有些小得意。
也不是对她完全没有反应的嘛。
疤痕在左侧腰腹偏上的位置，两人对视了几秒，乔沐之红唇轻轻勾起。
她塌着腰，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按在他腹肌上，在司淮祁讳莫如深的目光中，低头吻上了那处。
身前的女人脸上爬满了红晕，明明害羞的要命，动作却不老实，俯身向下的过程中，膝盖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
白皙的皮肤由她下垂的领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看得司淮祁口干舌燥。
腰间湿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受到刺激的肌肉瞬间紧绷。
那双他惦念了很久的红唇落在黑色的荆棘之上，如记忆般一样，温热软嫩。
司淮祁喉结滚了滚，大脑空白了一瞬，所有的念头最终凝聚成一点——
好想碰她。
司淮祁放弃忍耐，单手撑着身子，抬起左手准备落在乔沐之的后脑勺上，想要让她继续，想要让她向下……
但还是慢了一步。
短暂的亲吮不过几秒就匆匆结束，身上的人突然首起腰，司淮祁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见乔沐之翻了个身，自己窝进了真丝被里。
司淮祁：“你……”
“我亲完了。”乔沐之心满意足，看着司淮祁微微起伏的胸腔，笑道，“把衣服穿好，我们准备睡觉吧。”
乔沐之裹着真丝被，薄薄的被子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司淮祁目光落在那双纯净清澈毫无杂念的琥珀色瞳孔上，抿了抿唇，默默将停在半空的手给收了回去。
他合了合眼，沉默半晌，声音彻底哑了，“好。”
随意扣了几颗扣子，司淮祁在乔沐之身边躺下，不同于一开始的紧密相依，两人之间间隔的距离甚至还能再躺下第三个人。
乔沐之不再闹脾气，抓着司淮祁的手，枕在他手心上便闭上了眼睛。
硕大的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司淮祁平躺在床上，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目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抬手盖住了眼睛。
另一只手心里满手嫩滑，满脑子都是刚刚乔沐之俯身亲吻他的样子。
他无声叹了口气，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身旁呼吸平稳的乔沐之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看见司淮祁这副无奈的样子她嘴角轻轻勾起。
回想到自己起身前不小心看到的地方，脸上的笑容越发上扬。
就算嘴再硬，身体还是最老实的。
这种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不能总让她一个人体会。
亲爱的老公也得好好品尝品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