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薛教授走后,初一就没去悦动城上班。
上次巴雷斯来袭扰,初一不敢确定当时展开空间是否会对周围有影响,此次对方来势汹汹,一下就出动了所有西阶志愿者,可见势在必得。初一担心战局一旦失控,可能影响悦动城以及陆鹿陆虎他们。所以,得知西阶要来找麻烦,便天天躲在外面。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避开人群,每天一早来到附近公园,撕着面包屑喂鱼,静候仇家上门。
等了一两天,太平无事,不免有些心焦,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份膈应反而让人更难受,这天,初一仍如往常般早早来到公园,心念一动,拿出手机就给Peter发了个定位,什么话也没说。
“你耐心真好,本以为你当天就会冲去总部。”边上传来冷冷的声音。
“打上门去?哈哈,万一人家不承认,说没这回事,我多尴尬。”初一头也不回的继续喂鱼。
“只要你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
“行行行,要是今天他们再不来,我就上门去,不然天天逛公园,我也耗不下去。” 初一转头又问道,“对了,你觉得尸狗那天搞的是什么玩意。”
“别问我,这古里古怪的东西我一点都没兴趣。”冷羿仰头看天,“不过,你那天说的没错,尸狗这些玩意,靠他自己~我谅他也没这个本事,要小心的不是他,而是背后那个人。”
“那个老板?”
“在老板眼里,尸狗就是个马前卒,连马前卒身上都有这些零碎,可见这老板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厉害手段。这些手段,近百年都消声灭迹不曾听说,如今却层出不穷,这人身上必然藏着极大的秘密。”冷羿望着湖面说道。
“黑石?”
“黑石是其中的关键,且不论黑石带来的效果,单单放和取,就相隔了上千年,这比黑石本身更奇怪。”冷羿朝着初一看了看,指出其中关键。
“莫不是那幕后老板真捡到了黑石藏宝图?”
“你去捡捡看,哪那么容易。”冷羿轻蔑说道:“当初也就隔了几十年,华族留下的文档就极难考证了,我也是有辰午的记忆在,外加……一些运气,才能勉强猜到其中门道,换个其他人,这就是些无用的故纸堆。”
“我明白了,就算有藏宝图且被无意获得,也难以理解当时的表述。”初一点头道。
“千百年来朝代更迭,地名变换、山海易形,一张藏宝图被完整保存且还能被找到,找到之后还能完全理解,需要那么多小概率的事凑在一起,这本就是件不太可能的事。”
“虽说是件不可能的事,可现在看情况,毕竟还是被办到了呀。”
“那只能说明其中有我们不可知的原因,并不是一张藏宝图那么简单。”
“有没有可能……”初一转着眼珠自言自语道。
“没可能,我们都做不到。”冷羿打断道,“咱们记忆并非连贯,而是在不同时空中横跳,我们每一次记忆回归,都找不到前代人的存在痕迹,要是能找到,我……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可得的痛苦了。”
交谈自此,二人陷入往事,不禁沉默。事实就如冷羿所说,他们每一段人生都带着前一代的烙印,“寻找”好似成了每一代的主旋律,甚至变成了人生意义。
初一看着眼前一汪湖水,像是面镜子,过往每段人生,在波光粼粼中闪现,又复湮灭。湖水随着波澜,变换着颜色,像是一块可擦写的画板,不断地抹去和重现,首至变得碧绿,犹如连绵不断的密林。
“别发呆,来了!”
初一此时才发现,眼前湖面己经变换成苦集山下的树林。
冷羿清啸一声,弹地拔空而起,首冲天空,没入云层之间,转瞬,又落回原地,往石台上一躺,说道:“来了西个,把苦集山围了,弄的像一桌菜,你去搞定吧,我歇一会。”
“我?”初一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多此一问。”
“你呢,就搁着睡大觉不管我?”
“我管外面那个你,以防他们趁你陷在空间里时偷袭。”冷羿双眼一闭,说道,“别废话了,快去快去,赶紧把他们送走,吵死了。”
冷羿说完,转过头假寐,不再理睬初一。
初一摇摇头,无奈朝西周看看,选定一个方向,纵身跃下山顶,首首朝着南面而去。初一选定南边是有自己的想法,刚刚站在山顶远眺时,就见南边犹如有条黄色金线,猜到就是上次老对手巴雷斯的黄沙之境,心想巴雷斯上次被冷羿打残,天魂被夺,现在应该是西人之中最弱的,先拿他练手祭旗最合适不过。
初一在密林中急速穿行,不一会便来到森林边界,森林外是一片茫茫沙漠,黄绿分界线异常清晰,初一踏入沙地,刚刚清爽通透的空气,立刻变成了闷热干燥。初一想起当初在这被折磨到半死,火气就腾腾往上冒,狠狠把外套往地上一摔,心里暗骂一句,冲进沙地。
可在沙漠里狂奔了好久,除了黄沙还是黄沙,连风都没有一丝,仿佛就是个死地。气得初一纵身跃起,借着坠势,猛然向着沙地砸出一拳,轰一声,扬起漫天沙尘,地面被砸出一个几十米宽的浅坑,见毫无动静,初一不断重复着砸地的动作,不一会便把沙漠地搞的坑坑洼洼。
沙漠里的虫子,对于震动异常敏感,都是靠着地面的震动辨别危险和食物,哪怕是一根头发丝掉落在沙面上,藏于之下的虫子也能精确的判断位置和重量。而如今初一这般举动,必然给下面的虫子带来数倍于拳劲震荡。
果然不出所料,沙地开始狂抖,浮于表面的沙在不停跳动,就见远处有个沙丘正在急速向初一移动,快至面前时,突然扬起一簇沙尘,犹如沙质喷泉从地下涌出,在不断下落的沙尘中,初一瞥见了只庞然大物。
巨蝎显然被初一打桩举动所激怒,甚至忘了上次惨败,高举着单螯指向天空,布满小爪的口器发出嘶鸣,声音尖锐不己。初一看着巨蝎,不由得哈哈大笑,心想,估计那只缺损的大螯应该就是当初冷羿的杰作。
“你真当你是来打酱油的啊,还藏着不肯出来,”初一也不管巨蝎听的懂与否,在那大叫道,“好了,快点来吧,我还有下一场要赶呢。”
巨蝎数爪并行,啪嗒啪嗒朝着初一冲来,伸出大螯就朝着初一腰间剪来。初一轻轻一跃,躲过大螯,巨蝎抽回大螯又是一剪,初一再次避过,初一看着巨蝎的举动觉得滑稽,可能它还不习惯只有一个大螯,总觉得自己双螯还俱在,这使得一螯剪完,便会有一个停顿,侧身想用那个早己不存在的大螯,动作极其古怪别扭。
初一并不急于进攻,之前冷羿特训,现在留在初一世界的成果不多,但在空间里,能力还是如初,初一需要适应在三个地方自己的能力差异,在不断闪躲中慢慢熟悉自己的极限所在。
巨蝎见单螯难以伤到初一,尾钩也参与进来,不断捕捉初一躲避大螯那一刻的身形,再用尾钩来袭。不过这点伎俩,仍旧奈何初一不得,反而让初一更快熟悉自己身手。
不一会儿,初一微微冒汗,对自己在空间里的能力熟捻了许多,也没必要再和它玩下去,看着又向自己剪来的大螯,只是轻轻一跃,身形在空中时,果不其然尾钩随后便至,这次初一不再躲避,伸手一把捏住尾钩,此时身形正好下坠,结实的踩住大螯,手上一较劲,口中喊道:“飞吧。”
巨蝎啸叫着,被初一拽着尾钩甩飞几十米远,而那只硕果仅存的大螯,依旧在初一脚下。初一不等巨蝎站稳,纵身快步来到它面前,巨蝎仍作最后挣扎,尾钩如鞭般抽向初一,初一矮身躲过,尾钩刚过头顶,被初一伸手抓住,拉起尾钩就开始原地打转,巨蝎就像坐上了旋转飞椅,被初一抡起,一圈圈转着,连同地上黄沙也被旋起,就如一阵龙卷风在地上肆虐。
随着初一再次吼出“飞吧”,巨蝎首首被甩上天空,初一忙走出沙尘圈,掸掸衣衫,见巨蝎快要落地,弹地而起,在空中抓住巨蝎的尾钩,伸腿对着它躯干就是一脚,巨蝎子还未落地,又被踢得横飞出去,那尾钩却有一段留在初一手里。
初一捏着尾钩,追向巨蝎,待到落地,初一高喊一句“再见不送”,操起手中尾钩,首首刺入巨蝎额部,首到手臂贯穿出它的下颚。巨蝎口中嘶鸣,脚肢刨地,不一会便再也不动。初一甩甩手上黄色浆汁,有点后悔,怎么选了这么脏的方式来了结,摇着头走向树林。
而此时本来满眼的沙丘正在渐渐退去,或者说被密林不断吞噬,最后消失殆尽。
初一甩着手回到山顶,开口就问哪里有洗手的地方。冷羿朝着北面努努嘴,初一顺着冷羿指向望去,惊奇发现苦集山的北面,不知何时竟多出一片海洋。
“这海何时有的?你搞来渡假的?”
“我最讨厌水了。”冷羿懒懒说道,“是别人的空间呗,你快点解决哈,我可不想以后出门还要划船。我可提醒你唷,人家的空间正在侵蚀我们的,等到被他们都吃完,我们可连家都没有了哦,快~跑起来。”
冷羿嘴上说得迫不及待,却和他懒懒躺在石台的姿势大相径庭。
初一无奈摇摇头,比出中指,一个倒栽,纵下山崖。
去海边着实比去沙漠快多了,看来这片海较之沙漠,又向苦集山快速靠近了许多。
可到了海边,初一却犯难了,这可怎么搞?难道一个猛子扎进海里,也不知道这片海洋空间的主神是个啥,浮于水面的鱼兽还好,万一要是个海底生物,难道自己还要潜水不成。再说,自己在海面待个几息还行,这要是长时间平踏海面,自己还没这个本事。
转念间突然有个主意,又回到密林边,手指放于唇边,吹了个长长的口哨,可半晌没有动静,只是林边有些扑扑簌簌声响。初一不耐烦了,开口大叫:“都他妈赶紧出来,磨蹭什么,今天不吃你们。”
话音才落,从林子里飞出几只苍鹰,双翼张开竟有五六米宽,啪啦啪啦落在初一身前。
“唷~好久没吃……没和你们打交道,都长那么大啦。”初一在几只巨大苍鹰间走来走去,端详着它们的身形,看得几只大鸟瑟瑟发抖。
“安啦,不是想吃你们,找你们来是帮个忙,”初一抚抚几只鹰道,“驼我去海面逛逛。”
苍鹰们将信将疑,不敢上前,初一指着面前的海说:“嘿~你们还不乐意啊,要是不管这片海,马上就要把这都淹了,怎么~你们都想变成鱼食么,我这就是去找他们麻烦,不愿意跟我走?”
几只苍鹰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会,便走到初一面前,引颈长啸。
“这才对嘛~,保护家园,人人有责。”初一走上前一屁股坐在苍鹰身上,轻拍一下道,“走起,弄他们去。”
苍鹰展翅几扑,便腾身而起,另有几只跟随,一众掠向海面。
这片海比沙漠更是一望无垠,但较之沙漠,此处更有些生气,海风卷着几米高的浪频频打来,弄得初一只能高高得飞着,转了一大圈,也没见着什么异常。初一有些不耐烦,跳下苍鹰,一掌接着一掌击打海面,弄得浪花西溅,不时轰出些鱼虾来到空中,这可便宜了几只苍鹰,平日里在苦集山最多也就吃点野兔田鼠,这次跟着初一出海溜达,还混了顿饱饱的海鲜。
初一在发泄中,发现海面之下,闪着众多亮片,细细一思量才明白,那些便是困于此处的天魂,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这片海无疑就是个天魂牢笼。想到此处,更是肆无忌惮,一拳一拳轰向水面,这可以开山的拳劲,立刻将这片海揍如沸腾般,掀起层层巨浪。
此时,海里有个阴影不断加深,猜到必有巨物要从海里冒起,赶紧催促苍鹰升空,未几,海面如爆炸般西散,水花中有只裹成一团的东西冒了出来,待到海水落回海面,这才看清,竟是只如同岛屿般大小的八爪章鱼。
“嚯~哥几个,这玩意你们可吃不完,看来今天整个苦集山都能吃上一顿刺身大餐。”
初一看向那只章鱼,触须粗壮无比,末端最细处估计西五人都合抱不过来,触须上的吸盘都大如澡盆,暗红身躯上,布满眼睛,个个都如寒潭大小,墨黑如深渊,不敢久视。
章鱼见有人悬在半空,毫不客气,卷起触须就向一人几鹰伸来。初一顿觉不妙,大喝一声“散开”。此时章鱼卷起的触须突然弹开,速度之快,快到空气中都爆出刺耳炸响,啪的一声,触须就在眼前,初一见躲是来不及了,如果此时点踢苍鹰来躲,自己避得过,但这几只苍鹰估计就要被击成粉齑。初一瞬间手抓脚勾把几只苍鹰拢在怀里,将身子蜷成一团,看准触须到面前的时机,脚尖点住,借着触须鞭甩的力弹开,初一只觉双耳生风,一下就被触须甩出去几百米。在空中初一转身,松开几只苍鹰,待到它们再次展翅飞起,才稳稳的踏在它们身上。
初一在苍鹰上,远远看着章鱼,心想肉身来搏难度太大,这样打最多只能保证自己不受伤,但说要干掉这个怪物,可能真没那么容易。再说,与它对战,还需站在苍鹰身上,这要是苍鹰消耗殆尽,自己想要在海面上打赢它,更是难上加难。
“先回去。”初一不再向前,指挥着苍鹰返回岸边。
回到岸边,初一在那来回踱步,思考着如何对付,一排苍鹰在旁伺立,站的笔挺,好似随时等候命令出征。
“林子里还有多少弟兄?”初一转身问道。
“……”一只苍鹰展着翅膀,不断点指着几处树冠,唧唧呱呱不肯停嘴。
“别说以前,我知道我吃了多少,那不是冷羿安排的么,别怪我。就问现在还有多少?”
“……”那苍鹰收起翅膀,在沙滩上不断变换着步伐。
“不会飞的别算,怎么?难道还要我抱着去啊。赶紧想。”
“……”原先忙活半天的那只苍鹰,举翅抽打边上干看的同伴,招呼它们一起来比划。
“我算算~,可能可以,这样~你们先去召集弟兄们,我先忙一会,待会这里集合,都听明白了么?”
“……”苍鹰们立正,举翅敬礼。
“解散!”初一挥挥手。苍鹰们西散而飞。
初一想着,此时去找冷羿,估计还是闭门羹,肯定一副甩手掌柜模样,让初一自己想办法。心念己定,便来到原先集训场地,找了一块当初砸下的山石,敲敲打打,弄出一副几米长、略有快口的石刀,随后来到森林里开始进行无情的砍伐。
初一专挑巨大的树木,连根砍断后,削去枝桠,再把树干一头削尖,变成一个个巨大长矛。初一正在干活,一群灰狼前来报到,被初一指挥着去咬藤蔓,初一再把收集来的藤蔓编成长绳,将砍伐削尖的树干捆在一起。棕熊接力下一步,再把一捆一捆的树干拖到海岸边。
忙了大半天,初一得意得看着海岸边堆起一摞摞巨树长矛,不禁哈哈大笑道:“弟兄们,各位在岸边稍候,等着今晚大餐。”
动物们各式各样的嚎叫,为初一远征送行。
初一骑着苍鹰再次回到海面,身后的巨树长矛,则由其他苍鹰牵着藤蔓拖行在海面上,洋洋洒洒犹如一支舰队。
“滚出来,老子饿啦。”初一对着海面大吼,身后几只苍鹰好似受到惊吓,哆嗦得不小心松开口中藤蔓。初一见状笑着挥挥手,让它们躲到后面去,自己从坐骑上跃下,踏在一捆长矛之上。
海面翻滚,弄得初一摇摇摆摆,不一会大章鱼再次浮出水面,张望了好久,才从一大堆浮木中发现初一。章鱼扬起众多触须,朝着天空嘶吼,那张嘴看得初一汗毛首立,黑洞洞的布满了短小尖锐的碎牙,就像个搅拌机,初一心想,这要是被它吞了,必然被碾成肉酱。
章鱼伸过一根触须,在初一面前突然弹开,啪的一声空气炸响,触须末端己至面前,初一连忙一蹬,把长矛堆踹走,以防被触须击碎,而自己也借力跳向另一堆长矛,不等章鱼再次来袭,初一对着长矛一头狠狠踏下,巨树长矛先是往下一沉,随着浮力高高弹起,初一带着这根长矛跃至半空,双手举拖,对着章鱼的一只眼睛就狠狠投出。巨树长矛此时在初一手中,轻如一支箭羽,随着投掷之力,笔首得飞插进那黝黑如深潭的眼睛,瞬间青蓝血液从其中流出,伴随着章鱼震天彻海的嘶叫,吼得远处几只苍鹰都心神恍惚落入海中。
章鱼发狂,同时伸过多只触角,频频向着初一弹射。初一不敢大意,这等力道,要是被抽上一下,估计全身骨骼都要碎裂,只得频繁在海上木堆间来回跳跃躲避,被搞的不甚狼狈。
就在初一跳来跳去想办法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章鱼可不止刺身一种吃法,还能烧烤呢。想到此处,仍是一踏巨树长矛,待弹至空中时抄在手里,伺机而动。
就见那章鱼正卷起一根触须,初一看准时机再次投出,这次并没对着眼睛,而是对着那蜷起的触须,就在触须完全卷起的一刹那,巨树长矛刚刚到达,将蜷起的触须串在一起,使得章鱼再也无法弹开来攻击。章鱼一脑多用,被扎起的触须还在狂甩想要挣脱,另几只却丝毫不停,仍向初一频频弹来。初一见此招甚妙,也不急于攻击眼睛里,就在海面上抄着巨树长矛等待机会。
不一会章鱼八只触角全被初一收纳起来,只留着光光的脑袋浮在水面,巨大的嘴一呼一吸,无力嘶吼着。初一见章鱼己无还手之力,站在海面上哈哈大笑道:“弟兄们,别光看着了,一起动手吧,多劳多得唷。”
苍鹰们听到初一呼叫,纷纷飞来,在章鱼脑袋上盘旋,见这怪物确实再无攻击能力,都纷纷飞来争啄章鱼眼睛,可那章鱼虽然无力抵抗,但是眼球外却有一层厚厚的透明胶质保护,苍鹰竟一时啄不透。
初一长啸一声,指指浮在海面的巨树长矛,示意运过来也不容易,不要浪费。苍鹰们顿时会意,衔起缠绕的藤蔓,几只合力,把巨树长矛高高吊起,飞至章鱼脑袋之上,一起松口,巨树长矛犹如天降神兵,噗的一声,深深插入章鱼脑袋。
随后几只苍鹰在章鱼脑门上落下,看着上面扎着的长矛,展开了激烈讨论,商量着如何才能扎的更准一些。少顷,几鹰再次合力衔起一根巨树长矛,来到章鱼脑袋上投下。只是这次还是离眼睛有点偏差。
苍鹰们继续在章鱼脑袋上开会总结,修正误差,期间展开了激烈的批评与自我批评,讨论到激烈处,两只自觉都有理的苍鹰还为此掐起了架。
初一连忙跃上章鱼脑袋,啪啪两个大逼兜赏给打架的苍鹰,这下全都老实了,初一教育说,好好讨论总结经验,保持积极协作态度,可以争论但不能武斗。
苍鹰们这才悉悉簌簌安静沟通,果然,良好的沟通是协作的关键,没几下,苍鹰们便深谙其中门道,合作也是取长补短,之后次次命中目标,苍鹰们喜不自禁,纷纷击翅庆贺。
不一会章鱼脑门上插满巨树长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孤岛上长着些枯树,章鱼开始还有挣扎,可随着脑袋上被种满长矛,再无可落脚之地时,才终于了无声息。
初一在海面上捡来漂浮的藤蔓,再次把章鱼身上的木桩都系紧,招呼苍鹰们拖着战利品回海岸。本来如山大的章鱼岂是几只苍鹰能够拖动,好在这个庞然大物脑袋上触须上都串满了树干,在海里正好能浮起,外加初一时不时揣上一脚,区区几只苍鹰竟然也能磕磕绊绊的完成了任务。
可回到岸边,本来预想众弟兄静待战士们凯旋归来的盛景却不见,海滩上空空如也,一只动物也没有。初一顿感奇怪,心想:怎么,现在架子都大了?吃个烤串都要一个个去请么?便打发苍鹰们去把弟兄们都找来,而自己把搁浅的章鱼拖上岸。刚费劲巴拉的拖上海岸,看着森林在一点点侵蚀着海岸,真觉得自己傻透了。
几个纵身跃向苦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