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骗子

江老爷子拄着雕花拐杖叩响封家别墅大门时,封老怪正端着紫砂壶在玄关逗鹦鹉。

金丝雀笼子在壁灯下晃出碎光,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对视一眼,眼底都浮着三分算计七分笑。

“三天了,”江老爷子拐杖重重敲地,玉石龙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你孙子再混蛋,也不至于欺负我乖孙。”

封老爷子慢悠悠给鹦鹉添小米,白胡子抖了抖:“江小矮子,我三孙子自然不会——”

话未说完,二楼走廊传来沉稳脚步声,封父穿着藏青中山装下楼,掌心躺着枚鎏金钥匙。

“爸,钥匙。”

卧室门被推开的瞬间,江老爷子目光扫过凌乱的床铺,丝质床单上几道淡红指痕刺得他眼眶发疼。

封老爷子咳嗽两声,忽然指着床头那支没抽完的雪茄:“栖遇这小子,就爱抽古巴货——”

“人呢?”江老爷子拐杖戳向浴室门,雕花龙头磕在实木门板上发出闷响。

水流声隔着两层隔音玻璃隐隐约约,像春夜细雨落在青瓦上。

封父垂眸盯着地板缝,喉结滚动时听见自家老爷子干笑两声:“年轻人爱泡澡……”

“疯老怪!”江老爷子突然甩袖,拐杖差点抡到封父鼻尖,“当年在缅北你拿枪指着我时,怎么没说你孙子要拐我宝贝?”

封老爷子往旁边躲半步,白胡子蹭到江老爷子西装肩线:“江老鬼,明明是你家小哭包在拍卖会上对我孙子笑——”

“够了!”封父突然出声,音量不大却带着上位者威压。两个老头同时噤声,只见他转身时中山装纽扣蹭过墙纸,指节叩了叩浴室门:“栖遇,老爷子们来看小眠了。”

水流声戛然而止。

江老爷子耳朵贴向门板,只听见封栖遇低笑混着布料摩擦声,紧接着是自家孙子气闷的“混蛋”,尾音被揉进男人低哄里,听不真切。

封老爷子趁机拽住江老爷子后领,拐杖戳向楼梯:“走走走,楼下有你最爱喝的女儿红——”

“松开!”江老爷子挥开他手,却在看见封父转身时,瞥见对方西装后襟沾着的几根银白发丝。

那是他乖孙的头发,昨天视频时还蜷在少年耳后,此刻却黏在封家人衣裳上。

两个老头一前一后往外走,拐杖声在走廊撞出回音。

江老爷子忽然顿住,从西装内袋摸出张支票拍在玄关柜上,墨字在灯光下洇开冷意:“五百万,给我孙子买补品。”

封老爷子挑眉,从袖口摸出枚翡翠扳指抛过去:“缅甸老坑料,给小眠压惊。”

楼梯拐角处,封父望着长辈们佝偻的背影,指尖轻轻拂过中山装口袋里的录音笔。

里面存着今早江老爷子在高尔夫球场的话:“栖遇这孩子不错,小眠该收收心了。

热水顺着花洒砸在江寂眠后背,他蜷在封栖遇怀里,指尖戳着男人胸口红痕:“狗东西,都怪你……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你房间呆了三天,丢人死了!”

封栖遇低笑一声,掌心揉过他腰侧,看少年气鼓鼓仰起脸时,喉结滚动着咬住他下唇:“明明是你喝醉了往我怀里钻——”

话未说完,就被江寂眠掐住腰侧,疼得闷哼出声。

“早知道上次你那兄弟说要抱我时,”少年睫毛挂着水珠,偏生要梗着脖子瞪人,“我就该缩他怀里!”

水流突然变急,封栖遇指尖捏住他下巴,迫使他仰起头迎向自己暗沉的目光:“季尘梧?”

男人咬他耳垂,齿间碾过那个名字,“那天他刚伸手,你就往我怀里缩,还说‘只有栖遇哥哥能抱’。”

江寂眠耳尖骤红。记忆翻涌至酒吧那晚,他被油腻男人追得跌跌撞撞,撞进封栖遇怀里时,那名叫季尘梧的男人笑着伸手:“栖哥的小朋友?让我抱抱——”

“我没有!”他抬手要推,却被封栖遇扣住手腕按在瓷砖上。水流顺着男人下颌线滑进锁骨,混着他发间的蜂蜜香,搅得人发懵。

“没有?”封栖遇指尖划过他唇珠,那里还留着自己昨夜咬出的淡痕

“季尘梧手还没碰到你,你就攥着我领带喊‘别碰我’,睫毛抖得像振翅蝴蝶。”

江寂眠猛地别过脸,却被男人用膝盖分开腿弯,被迫仰起脖子承受湿热的吻。

封栖遇舌尖碾过他犬齿,首到尝到咸涩泪珠才松口,指腹轻轻擦过他眼角:“现在倒想让别人抱?嗯?”

“就想……”他气闷地踢水,却在看见男人眼底暗潮时忽然噤声。

封栖遇手掌托住他~往上抬,听着少年闷哼着勾住自己脖子,才低笑一声:“晚了,从你推开季尘梧的那刻起——”

“这具身体,”男人咬他喉结,感受着怀中人的轻颤,“就只能被我抱。”

水流声淹没细碎的呜咽,江寂眠恍惚间听见卧室门开合声,指尖猛地攥紧封栖遇后背。

男人却按住他后颈轻轻揉动,在他耳边低笑:“别担心,隔音很好——”

“他们听不见,你此刻叫得多甜。”

江寂眠湿漉漉的指尖绕着封栖遇胸前痣打转,眼尾泛红却偏要扯出笑:“切,我还让学长抱过呢,亲也亲过——”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掐住腰按在浴缸边缘,水流溅出缸外,在大理石地面洇出暗痕。

“确定跟人睡过?”封栖遇嗓音沙哑,指腹碾过他下唇,那里还留着昨夜被吻破的淡疤,“接吻都能咬出血的笨蛋,当什么1?”

少年瞳孔骤缩,耳尖红得要滴血。

想起前天晚上被按在床垫上的狼狈,自己攥着床单喊疼时,封栖遇低头含住他唇舌,低笑混着喘息:“眠眠,接吻要这样……”

“我当的1!”他梗着脖子反驳,~却被男人分开得更开,“和、和别人能一样吗!”

封栖遇突然捏住他下巴,迫使他仰起脸首视自己眼底翻涌的暗潮:“江寂眠。”三个字像淬了冰的刀,刮过耳膜时让人心尖发颤。

水流声突然变得刺耳。江寂眠看着男人攥紧浴缸边缘的指节泛白,忽然想起这三天来,对方每次失控时都会先吻他眼角,像在安抚某种易碎的东西。

喉间突然发紧,他拽住封栖遇领带往下拉,鼻尖蹭过对方喉结:“……骗你的。”

男人动作顿住。少年发尾滴着水,砸在锁骨上像落雪,睫毛颤得厉害:“没跟人上过床,就、就亲过学长脸一下……你别生气好不好?”

封栖遇喉结滚动,指腹擦过他泛红的眼角,忽然笑出声。那笑声混着水流漫过耳际,江寂眠被抱起来时撞进温热胸膛,听见男人在齿间碾磨他名字:“小骗子。”

“亲学长脸?”掌心托住他膝弯往上抬,浴缸里泛起细碎水花,“那我现在教教你,”

封栖遇咬他耳垂,首到少年闷哼着攥紧自己头发,才低笑一声,“真正的接吻该怎么接。”

江寂眠被吻得发懵,恍惚间尝到对方舌尖混着的铁锈味——是自己咬破了他下唇。指尖攥住男人后颈短发时,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叹息:“以后再敢提别的男人……”

“就把你绑在床头,”封栖遇舔舐他唇缝,感受着怀中人的轻颤,“亲到你只能喊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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