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蓝牙刚接通，沈老爷子的大嗓门就炸出来：“江老鬼！你发的什么联姻文件？把你家乖孙嫁给我孙子？我同意了！”
江寂眠握着钢笔的手顿住，冷着脸开口：“不是我。”
“那就是你爸喽！”沈老爷子笑得像偷腥的猫，“我儿子才38，你爸40，正合适！”
“对。”江老爷子果断接话，“把我儿子嫁给你儿子，亲上加亲！”
“对个屁！”江父拍桌，“沈叔，这是玩笑——”
“玩笑？”沈老爷子突然压低声音，“上次打高尔夫，是谁盯着我儿子的背看了一下午？”
“没有！”江父急得耳尖发红，“其实是我爸他想——”
“闭嘴！”江老爷子敲拐杖，“沈老鬼，从今天起，我儿子归你家了！彩礼就按江家标准——”
“等等！”江父举手投降，“沈叔，我对令郎真没想法！我爱的是——”
“是非洲矿场！”江寂眠冷冷补刀，“沈氏若注资十个亿，小江头可以考虑联姻。”
“十个亿？！”沈老爷子吹了声口哨，“成交！明天就让俩孩子去领——”
“领什么领！”江父怒吼，“我要给董事会打电话！”
“不必打了，”沈老爷子轻笑，“你爸己经把合同发过来了——”忽然提高音量
“江老鬼，你居然在合同里加了‘每周三次高尔夫约会’条款？！”
“合理需求。”江老爷子捻着白胡子，“我儿子爱运动。”
“放屁！”江父夺过手机，“沈叔，这是我爸和我儿子联手坑我！”
“知道。”沈老爷子叹气，“但我乐意——”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是我想和你爸打高尔夫，才配合你们演戏。”
车内陷入诡异沉默。
江寂眠望着平板上跳动的辣度数据，忽然开口：“所以，联姻是假，打高尔夫是真？”
“聪明！”两位老爷子异口同声。
江父扶额：“所以我成了你们约球的工具人？”
“不然呢？”江寂眠耸肩，“反正你单身，不影响江氏股价。”
“你——”江父气结，却在听见沈老爷子邀请“下周三果岭见”时，忽然破罐破摔，“行！但彩礼得换成二十箱辣条！”
“成交！”沈老爷子大笑，“不过得是缅甸死神辣椒味的！”
江寂眠默默切断蓝牙，望向车窗外的星空。
珍珠手链在腕间晃出碎光，他忽然想起封栖遇的劳斯莱斯车牌——恰好是今天的日期。
“赵特助，”他开口，“给封三少送箱辣条，附言‘联姻成功，感谢助攻’。”
“是。”特助憋着笑，“要匿名吗？”
“不必。”少年勾唇，“让他知道，没有他，这场戏演不下去。”
后排传来江父的哀嚎：“宝贝儿子，你这是在玩火！”
“放心，”江寂眠转动钢笔，蜂蜜在笔尖凝成红心，“我玩的，从来都是高智商火拼。”
江父忍无可忍，一拍大腿：“江小眠！再闹就把你嫁给沈怀停！”
“人家学长单身主义者。”江寂眠头也不抬，钢笔在便利贴上画着辣条图案。
江老爷子忽然眯起眼：“你在封家是不是说过‘亲过他’？”
“奸情！该把你嫁了！”江父乘胜追击。
少年握笔的指尖一顿，墨点晕开成小黑痣：“江老头，那你还说‘跟封老头睡过’。”
“咳！”江老爷子的拐杖滑出一声闷响，“那是年轻时候的玩笑——”
“怪不得你跟我妈离婚。”江父恍然大悟，“原来早有——”
“闭嘴！”老爷子暴喝，拐杖差点戳穿车座，“当年是封老怪非说要体验‘男人间的友谊’！”
“哦？”江寂眠挑眉，“什么友谊需要睡一张床？”
“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老爷子梗着脖子，“当年在缅北，矿洞塌方，我们——”
“打住。”江父扶额，“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俩才是真爱。”
“胡说！”老爷子转向江寂眠，“你别听你爸乱讲，我跟封老怪纯粹是——”
“纯粹的‘老情人’关系。”少年替他说完，钢笔在便利贴上画了两个牵拐杖的老头，“建议联姻，沈氏彩礼分您一半。”
“小兔崽子！”老爷子气到笑，“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封老怪打电话，说你想他孙子想得茶饭不思？”
“您打。”江寂眠将便利贴揉成球，“我正好让沈怀停给您和封老怪设计情侣拐杖。”
“够了！”江父举手投降，“我认输——以后你们爷俩吵架，别带我！”
车内忽然安静，只有钢笔在纸上的沙沙声。
江寂眠望着窗外飞逝的路灯，忽然想起封栖遇掌心的温度，指尖无意识着珍珠手链。
“小江总，”赵特助轻咳，“沈怀停先生发来消息，说‘单身主义是真，但可以当你的商业盟友’。”
“哦？”少年挑眉，“盟友需要做什么？”
“陪您演场戏，气某位封姓人士。”
钢笔尖忽然划破纸张。江寂眠望着露出的纤维，忽然笑了：“告诉他，台词我来写，道具用辣条。”
“是。”特助忍住笑，“需要提前准备‘假情侣’通稿吗？”
“不必。”少年撕下半张纸，折成纸船丢进垃圾桶，“真真假假，让某人自己猜。”
后排传来江老爷子的嘀咕：“明明自己耳尖红了，还嘴硬……”
“江老头，”少年慢悠悠开口，“再嘀咕，就把您和封老怪的‘友谊故事’写成书，书名就叫《缅北矿洞里的双人床》。”
“你敢！”
“我敢。”江寂眠转头望向老爷子，眼尾红痕与冷冽眼神形成致命反差，“而且会让沈怀停亲自作序。”
“罢了！”老爷子叹气，靠向座椅，“随你折腾——但别玩过火。”
“放心。”少年摸出手机，给沈怀停发消息：明天十点，商业街奶茶店，借你肩膀一用。
发送成功后，他望着屏幕上自己与封栖遇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停留在“狗东西收”
“小眠，”江父忽然开口，“无论你怎么闹，爸爸都支持你——包括……”
“包括什么？”
“包括你心里那个人。”
车内再度安静。江寂眠望着窗外的月亮，忽然想起封栖遇说“拴我的绳子，眠眠手里才有”时的眼神。
指尖捏紧钢笔，他轻声开口：“爸，我累了。”
“睡吧。”江父替他调暗车内灯光，“到了叫你。”
少年闭上眼，珍珠手链贴着皮肤，传来细微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