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望着闭目养神的江寂眠，忽然叹气：“还是刚才在封家高冷的时候好，话少，看谁都不顺眼。”
“现在也不顺眼。”少年睁眼，钢笔尖敲了敲江父的公文包，“比如小江头的审美。”
“我审美怎么了？”江父不服。
“把高尔夫球杆当拐杖。”江寂眠瞥了眼江老爷子的雕花拐杖，“跟封老怪的翡翠拐杖堪称卧龙凤雏。”
“胡说！”老爷子挥了挥拐杖，玉石珠子叮咚作响，“这是缅甸老坑翡翠，当年封老怪抢了三天三夜——”
“所以您抢了他的矿场？”少年挑眉。
“等价交换！”
车内响起赵特助的汇报：“小江总，己进入封氏势力范围。”
“哦？”江寂眠睁眼，望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建筑群，指尖着珍珠手链，“封栖遇的‘数字城堡’？”
“是。”特助顿了顿，“据说外墙镶嵌了十万颗LED灯，夜晚会拼成——”
“停。”少年打断他，“再夸下去，我以为你是封家卧底。”
“不敢。”特助默默关闭汇报，却在看见后视镜里江寂眠唇角的笑时，忽然明白——有些高冷，不过是保护色。
江老爷子忽然用拐杖戳了戳江寂眠的膝盖：“说真的，你跟封家小子——”
“打住。”少年再度闭眼，“我在酝酿‘看谁都不顺眼’的气场。”
“得了吧，”江父轻笑，“你刚才摸金毛的头时，气场软得像棉花糖。”
“那是战术性安抚。”少年嘴硬，“为了套取封氏矿场情报。”
“情报套到了吗？”
“套到了。”江寂眠睁眼，钢笔在指尖转出残影，“比如，封栖遇的办公室在顶楼，落地窗外是整片蔷薇园——”
“哦？”老爷子挑眉，“你怎么知道？”
“黑客手段。”少年耸肩，却在想起封栖遇站在窗前抽烟的模样时，喉间发紧，“总之，明天就能让他的‘数字城堡’变‘数字废墟’。”
“好！”老爷子拍腿，“这才是我江家子孙！”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红灯亮起的瞬间，江寂眠望见对面大楼的LED屏——正是封氏总部，十万颗灯正拼成一只叼着辣条的金毛。
“幼稚。”他低笑一声，却在看见金毛尾巴晃出“眠”字时，指尖钢笔差点落地。
江父瞥见屏幕，忽然叹气：“宝贝儿子，这要是还不算——”
“不算。”少年迅速开口，“不过是商业对手的心理战。”
“心理战会精确到金毛叼辣条的角度？”
“……”江寂眠沉默三秒，忽然转头对赵特助道，“右转，绕开封氏大楼。”
“是。”特助憋着笑，“需要加速甩掉‘心理战’吗？”
“不必。”少年望着渐渐远离的LED屏，金毛尾巴还在晃，“让他知道，我江寂眠不吃这一套。”
车内响起江老爷子的嘀咕：“明明眼睛都看首了……”
“江老头，”少年慢悠悠开口，“您的翡翠拐杖，想不想试试被辣条酱泡三天的滋味？”
“小兔崽子！”
车窗外，夜风卷着蔷薇花香飘进车内。
江寂眠摸了摸手腕上的珍珠手链，忽然发现链扣处刻着极小的“栖”字——不知何时被人偷偷刻上的。
“赵特助，”他开口，“下次黑进封栖遇的电脑时，帮我删个文件。”
“什么文件？”
“名为‘眠眠的一百种表情’的加密文件夹。”
“是。”特助顿了顿，“需要先预览内容吗？”
“不必。”少年闭眼假寐，却在唇角扬起时，轻声补了句，“反正都不是高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