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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醉梦重生

颜以安己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他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在不停地旋转,而“归一酒馆”的灯光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就像被雨水打湿的油彩一般,晕染成了一片。

他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趴在了吧台上,手指却依然紧紧地攥着那枚冰凰晶吊坠。

这是南知寻的遗物,是他在整理对方画具时偶然发现的。

那枚晶体里封着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仿佛是某种未说出口的告别,让颜以安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痛苦。

“再来一瓶。”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仿佛被砂纸磨砺过一般,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和绝望。

老板娘看着颜以安那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她轻轻地推过来一杯冰水,柔声说道:“再喝下去,你会死的。”

“那正好。”颜以安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反正……我己经死过一次了。”

他仰头灌下那杯酒,烈得像是吞了一把刀片,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

酒精在血液里沸腾,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旋转,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搅乱。

颜以安猛地坐起,头痛欲裂,但意识异常清醒。他环顾西周,发现自己不在酒吧,而是处于一间宿舍中,房间中的一个人正坐在桌前,听见动静转过头来:“醒了,颜少。”

颜以安闻声望向他一沐迟白,前世他的发小兼舍友。他抓起手机,日期显示2024年5月—夏予竹死亡前一年。

颜以安跌跌撞撞跑向洗手间。他颤抖着抚摸锁骨上的疤痕,前世为救南知寻所伤,却发现皮肤光滑无痕。镜中的自己年轻、锐利,眼底还带着未消的桀骜。

他踉跄地撞开门,不顾室友的呼喊,首奔教学楼。

路上,酒精的眩晕感仍未消散,眼前的景象时而扭曲成前世南知寻浴缸里血水的画面,时而清晰为校园的林荫道。

颜以安又去了宿舍。

然后,他看到了南知寻。

不是幻觉,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切切的、活着的南知寻。

他站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旁,抱着素描本,微微仰头看向自己。

南知寻的身形纤细许多,骨架偏小,皮肤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仿佛常年不见阳光。

他的半长发乌黑柔顺,发尾微卷,垂至锁骨,偶尔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贴在脸颊或颈侧,衬得肤色更白,像一幅水墨画里晕开的留白。

整个人像一尊易碎的瓷器,美丽却带着危险的裂痕,让人既想靠近,又怕稍一用力就会将他碰碎。

颜以安几乎要跪下感谢命运,却又被巨大的恐惧抓住——他怕自己仍活在酒精的幻觉里,怕一触碰南知寻就会破碎。

颜以安小声呓语“这一次……绝不能再失去你。”

他死死攥拳,指甲陷进掌心,用疼痛确认真实。

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干净得像是从未被命运摧残过。

“颜学长?”南知寻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你……还好吗?”

他说话了。

声音清透,没有前世最后那段日子里的沙哑和疲惫。

颜以安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没有血迹,没有南知寻冰冷的触感。

他重生了。

没有神话,没有契约,没有传说。仅仅是因为他醉得太深,痛得太狠,执念太重,所以命运给了他一次荒谬的重来机会。

可这到底是恩赐,还是另一场凌迟?

颜以安死死盯着南知寻,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进灵魂里。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尖锐而真实。

2025年9月23日一夏予竹死亡日。他必须赶在悲剧前斩断南柏恒的阴谋,哪怕要与命运为敌。

他想笑,又想哭,最终只是死死攥住南知寻的手腕,触感温热,脉搏在皮肤下跳动。

“你还活着……”他声音发抖,像是从深渊里挤出来的气音。

他想立刻告诉南知寻一切,想把他锁在安全的地方,想杀了南柏恒和林宴,但他不能。

重生者的优势在于“预知”,而最大的危险也是“失控”。

颜以安松开南知寻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表面却扯出漫不经心的笑:“没事,宿醉而己。”——他不敢吓到此时的南知寻,只能将汹涌的爱与悔压成暗流。

风中飘来油画颜料的味道,混合着酒精的苦涩。颜以安恍惚看见前世的血与今生的阳光重叠,而南知寻的背影渐行渐远——他拔腿追去,像追逐一场救赎的幻梦。

“你……”他的声音发抖,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你在这里……做什么?”

南知寻眨了眨眼,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我在等你啊。”

“等我?”

“嗯。”南知寻低头翻动素描本,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昨天说好的,今天要给你看这幅画。颜学长…忘了”

“没忘,怎么会呢。"

颜以安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一是梧桐树的速写,线条干净利落,阴影处却藏着几道凌乱的涂改痕迹,像是作画的人曾犹豫过什么。

“你……”颜以安喉咙发紧,“你经常画这个?”

“偶尔。”南知寻合上本子,抬眼看他,“颜学长,你今天怎么了?”

他的眼神太干净,没有防备,没有痛苦,甚至带着一点好奇。

颜以安突然想起前世南知寻最后看他的那一眼—解脱般的微笑,和浴缸里蔓延的血色。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猛地抓住南知寻的手腕。

“别画了。”

“什么?”

“别画了。”颜以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以后……别一个人待着。”

南知寻怔住,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却莫名没有挣脱。

“颜学长,”他轻声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颜以安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对,噩梦……很长的一个噩梦。”

南知寻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心。

“那现在醒了吗?”

指尖的温度真实得让人颤栗。颜以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醒了。”他哑声说,“这次……我一定不会让它再发生。”

南知寻没听懂,但他笑了笑,像是哄一个不安的孩子:“好。”

“那……要不要一起吃早饭?”颜以安问得小心翼翼,像是怕惊动什么。

南知寻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嗯。”

这一次,他不会重蹈覆辙。不会等到南知寻抑郁症爆发才后知后觉,不会让南柏恒和林宴有机会摧毁他的人生。

他会用最笨的方法一守在对方身边,一点一点,把南知寻从命运的绞索上拽下来。

然而,当他跟着南知寻走向食堂时,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林宴。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站在教学楼前,微笑着和一名教授交谈。

两人正说着,林宴余光看见南知寻“知寻,你怎么在这儿?正准备找你呢。”

林宴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医学教材,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实验对象。

南知寻收回手,语气平静:“林学长,什么事。”

林宴走近,目光在颜以安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南知寻:“教授找你,关于下个月的学术研讨会。”

“现在?”

“嗯,他看起来挺急的。”林宴笑了笑,伸手想搭南知寻的肩膀,却被颜以安一把拦住。

空气瞬间凝固。

林宴挑眉:“这位是?”

“颜以安。”颜以安的声音冷得像冰,“南知寻的朋友。”

“哦?”林宴推了推眼镜,笑意不达眼底,“没听知寻提起过。”

南知寻皱了皱眉,似乎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轻声道:“颜学长是建筑系的,我们最近才认识。”

林宴“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却故意看向颜以安攥着南知寻手腕的那只手:“看来关系不错?”

颜以安没松手,反而将南知寻往自己身后带了带:“比你想象的要好。”

林宴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南知寻转头歉意的望向颜以安:“不好意思颜学长,下次再起吃饭吧。”终于忍不住抽回手,低声道:“林学长,我们走吧,别让教授等太久。”

林宴这才收回视线,转身时却用只有颜以安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颜以安盯着他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一次,他会亲手撕碎这张虚伪的面具。

前世,他和南柏桓就是用这副温文尔雅的面具,一点一点逼疯了夏予竹,又间接害死了南知寻。

颜以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一次,他会让这个人渣付出代价。

“最深的执念不是改变过去,而是让伤痕成为保护未来的利器。”重生后的颜以安在日记上记下,提醒自己。

(前世内容正式结束了,下一章开始写重生后的故事啦!嘿嘿嘿 (ˊo???? ? o????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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