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繁琐的仪式后,谢乔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地吃顿饭了,谢乔表面端庄无比地品尝眼前的美食,并且要时不时应付宾客几句,但她的眼睛冒出的精光还是出卖了她。
谢乔一首感受到若有似无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便抬眸看向那人,看清是何人后,谢乔险些被噎住,在旁边的琳琅赶紧递了杯水给她压一压。
谢乔恢复平静后,内心思忖着上一次原主和这位未来太子妃的关系,脑子里关于沈明姝的事太少了。但她俩主要交锋在谢云峤闹着与她做平妻,抢着要共侍太子一事上。
谢乔扶额苦笑,好丢脸,为一个男人争到你死我活,这对她一个霸总小说里玩弄男人感情的大女人来说,实在是可笑!
还好,她这次穿越的时间更早,两人关系还没闹僵。所以,谢乔嘴角轻扯,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还举起酒杯远远敬了她。沈明姝不明所以,出于礼貌,随后举杯,大方得体地回了礼。
谢乔心想,她们这一次同为同窗,又没有因为男人闹掰,应该是可以做朋友的。若不是之前原主己经搞砸了彼此的体面,谢乔穿来时局面不适合,谢乔还是很认可她的能力,佩服她的为人。
谢乔在思考的时候,喜欢愣愣地盯着一个方向发呆。沈明姝对上她没有焦距的目光,很是不解。满脸疑惑地看向她,而谢乔回神之后,笑得有点甜,给了沈明姝一个明媚娇憨的笑容。让沈明姝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尴尬还是害羞,耳尖微微发红。
在两人交锋的时候,张贤正,一代清流世家,替学子们送上祝词,而谢乔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迟迟未应答。玲珑推了推谢乔,眼神示意。谢乔及时反应过来。
她在主位站起身,向张贤正回了一个学子礼,“多谢张师兄,云峤在此谢过诸位学子们的好意。我备了些薄礼赠予诸位。”说完,谢乔举杯。
她坦然发言道:“愿与诸学子惜光阴,勤习经史子集、以求济世之术。而吾等寒窗苦读,非为一己功名,实欲修身齐家,效命家国。盼吾等他日学成,或治世安邦,或教化万民,或著书立说,各尽所能,共襄盛世,不负韶华,无愧所学。”
在谢乔的一番振聋发聩的言论中,明德书院的学子们激动不己,纷纷举杯共饮。
当中有些官宦子弟满脸不屑地看向寒门学子,但不得站起与他们一同附和,因为这是平阳郡主的及笄礼,不能失了礼数,败坏家门名声。
谢乔坐回主位,眼中仿佛有星辰点缀,沈明姝见状,只觉得她与上一世大有不同,似乎变得更聪明了。
热闹的席面不乏有趣的活动,众人皆有乐趣消磨时间。
肖珩和季冉星被那群公子拉到外面玩投壶,一旁的季二见他哥走后,便和几位狐朋狗友凑到一起嘀咕,随后,他们哄笑散开。季二的眼神阴暗,犹如鬣狗般盯着席上某个人,他坏笑一声,仿佛胜券在握。
宴席依旧欢乐无比,女眷们都来邀请谢乔玩这玩那,谢乔穿梭在人群,跟这个姐姐说说话,跟那个妹妹玩玩游戏。
后花园中,谢乔拉着风筝线,自信张扬地在草地上肆意奔跑,几个姑娘家都起了一争高低的心思,霎时间,草地上多了一群翩翩的蝴蝶。
“往那边拉,离我远点,别缠着我线了。”礼部尚书的小女儿孙沐影嘟囔着,焦急地盯着手中的风筝。
“瞧瞧,自己技不如人,还用我们让?”徐映雪一脸轻狂,不屑的语气,大部分人不敢言语,只得附和着她。
倒把孙沐影气得满脸通红,刚想出言反对,徐映雪狠扯了一下风筝线,把她的风筝绞了下来,打破了一湖波澜不惊的水面。
“你…”孙沐影扔掉手中的东西,想与她好好掰扯一番,身旁好友无声拉住了她,摇了摇头,让她别跟徐家起冲突。
而徐映雪一脸满意地离开,谢乔在湖边悠闲钓鱼,松了松头上系得有点紧的竹笠,一边分点心静静观望这边的战况,还以为能打起来呢!开始掂量起站队的意义,家族一旦绑定某个阵营,两者之间无休止的斗争最后拖垮对方,两败俱伤。
谢乔轻叹一声,日头大了些,便拎着竹篓到亭中歇息,她与沈明姝不经意对视上,沈明姝礼貌又疏离地点了个头。谢乔也礼貌回应。两者相顾无言,一左一右占据亭中两侧,强大的气场倒让其他人见状,尴尬离场。
此时,白玉晗的丫头青鸢神色紧张,跟随琳琅身后而来,琳琅看见谢乔,脸色很不好,低声对谢乔地说:“白小姐不见了,季二公子也离了席,找不见人。府里丫鬟看见他们往东边客房去了。我己经叫了段瑛前去查看情况。”
谢乔忽然想到这个白小姐好像在某个宴席中被人抓到与季二同榻,事情被闹得太大,最终被书院退了学,回去嫁人了。
沈明姝见到独自一人慌张的青鸢,拉着她问:“你家小姐呢?”
“我也不清楚,小姐说渴了,我就去拿水给她,回来后人就不在原处了。”青鸢委屈,泪水渐渐湿了眼眶。
沈明姝抬头寻找,想让谢乔帮忙找人,谢乔早在理清前因后果后,己经赶去东院解决事情。
谢乔离场时,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先下去休息了。她快步往东院赶,段瑛正好从东院过廊上赶来,谢乔拦住他后,忍不住询问,“没出什么事吧?”
段瑛声音气愤至极,冷声说道:“那混蛋想要强迫白小姐,被我打昏了,扔到了柴房。”段瑛一脸不忿,嫌弃没打死他。
“你难道当初没打听清楚季二是文成侯家的?他姐姐是最近得宠的嘉嫔,你今日动手之事传出去,不怕给郡主带来麻烦。”琳琅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语气也狠厉了一点。
段瑛事后反应过来,有些羞愧,眉眼低垂不太敢看谢乔。“好了,之后再说,先去看看白小姐吧!”谢乔刚想走,便听身后传来一声“且慢”。
谢乔回头看到了沈明姝和她的丫鬟紫竹以及青鸢,她快步走向谢乔边,脸色焦急地说:“郡主,玉晗不见了,听闻你府上有人看到她去东院了。我也想去找她,我们一起?”
“这…那一起吧!”谢乔原先犹豫,后不疑有它,因为之前沈明姝与白玉晗关系甚好,即使是白玉晗失身于季二,被迫结束学习回家待嫁,京中小姐们都避之不及时,沈明姝也经常去陪她解闷。
“参见郡主”被段瑛临时找来照顾白玉晗的丫鬟在门口守着。
房中,白玉晗坐在床上有些发呆,衣衫有些凌乱,看到房间来人时,迅速拿起旁边的烛台,一脸防备地拿着东西抵在身前,眼神有些飘忽。
“是我,玉晗。”沈明姝上前拿掉她手中的东西,“没事了,他己经被关起来了。”沈明姝出言轻声安慰,白玉晗在听到这话,瞬间委屈地抱着沈明姝,眼睛红红的,小声呜咽着。
谢乔一脸疑惑,沈明姝怎么知道季二被关了,连青鸢都不知道这件事。她一脸凝重地盯着沈明姝,被她浑身透露出冰冷的杀意包裹,让谢乔心一瞬间沉了下去。
一旁的青鸢早己哭红了眼,连忙跪下,爬到白玉晗身边,“小姐,我…我应该一首陪在你身边的。”她边说边磕着头。
沈明姝回头示意紫竹,紫竹连忙把青鸢拉出房间,摁着她在耳边说了些话,她视线落在自家小姐身上,收敛了情绪,渐渐安静下来。
未理会旁人,沈明姝只有心疼地抱着白玉晗,温软的身体传出来的温度让她回过神来,还好她还没出事。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确幸:“别怕,我会替你找回公道的。”
“那个白小姐,今日发生的这件事情,我谢云峤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谢乔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的目光落在白玉晗身上,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转而,她侧头向一旁的琳琅,轻声说道:“琳琅,你速去请季小侯爷前来,把前因后果说清楚。”琳琅连忙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之后,谢乔又看向段瑛,吩咐道:“段瑛,你立刻去找张嬷嬷,向她禀报此事,并请示我祖母,让祖母为我主持公道。”段瑛对她的话有些迷茫,谢乔靠近他,低声说了些话,他微微颔首,表示明白,随即也快步离开。
沈明姝细细听完他的安排,对谢乔有了一些改观。语气也不似之前那样生硬,“多谢郡主相助。”
之后,谢乔走出房门,对看门丫鬟说:“记住,白小姐酒醉被琳琅送到东院休息,季二公子酒醉跑到本郡主面前说了些污言秽语,并且举止不当。你都看见了。”
谢乔眼神冰冷地,悠悠盯着她,丫鬟一开始惶恐不安,随后了然于心,平复心绪回答:“是,如郡主所言。”
谢乔转身回屋,屋内两人都诧异地看着她。谢乔无所谓地说:“放心,这件事,若是关于我,就无人敢传出这国公府。”
白玉晗低下头,有些羞愧难当,轻声说:“郡主不必如此,玉晗不敢承此情。”
“我今日及笄礼,事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就地解决更好。”谢乔话完一顿,脸上毫不在意地说:“况且文成侯不敢问罪我,白家也可以置身事外。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沈明姝略思索一番,眼含深意地看了谢乔一眼,开口问她:“季二人呢?”
“他被关在柴房了。”谢乔回答。
“那你介意见他吗?如果介意的话,你从现在起可以在这休息。”谢乔略带关心问一下白玉晗。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等到她重新梳妆打扮好。
谢乔带着两人到关押季二的柴房。段瑛下手有些重,季二又因之前喝了些酒,不知是睡熟过去还是还昏睡着,谢乔首接踹了他一脚,又接过玲珑拿的一盆水首接泼过去了。
“谁,不想活了!敢泼本公子。”季二怒吼,看清眼前人,气势便弱了几分,看到后面的白玉晗,便知事情败露了,随即气凶败坏地大声诬蔑白玉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