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出租屋的破窗棂爬进铁皮箱时，萧凡正将最后一枚子弹压进弹夹。
系统空间的蓝光在他掌心流转，藏青色军装、翡翠扳指、红布剑谱依次没入光雾，连那柄擦得发亮的手枪也发出"叮"的轻响——这是系统确认收纳的提示音。
"宿主第三次穿越倒计时：00:00:05。"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时，他正弯腰捡起脚边的梧桐絮。
絮团在指缝间散作细白的绒毛，再抬眼时，鼻尖己漫上铁锈混着焦土的气味。
天台混凝土剥落的裂痕里，锈迹斑斑的钢筋像扭曲的黑蛇。
萧凡踉跄两步，扶着半面残墙稳住身形。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他眯眼望去——二十层楼下的街道上，一辆红色跑车倒扣在绿化带里，车头嵌着半截广告牌，"世纪华联"西个霓虹字母只剩"世"和"联"还在忽明忽暗。
"这不是1945年。"他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军装的金星肩章，此刻却只有系统空间残留的凉意。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掏出来时屏幕全黑，电池图标显示-99%——和前两次穿越不同，这次连信号都被彻底切断了。
风卷着碎纸片扑过来，一张泛黄的报纸糊在他鞋尖。
头版标题是《全球异常天气持续三月，专家称或引发生物链崩溃》，日期是2025年6月17日。
萧凡蹲下身捡起报纸，指腹擦过"生物链崩溃"五个字时，远处传来乌鸦的尖啸——不是一只，是整片天空都在扑棱翅膀。
他顺着乌鸦飞离的方向望去，三公里外的超市招牌还竖在那。
玻璃门碎了一半，货架从里面倒出来，像被巨手掀翻的骨牌。
萧凡摸了摸系统空间的边缘，确认容量足够后，快步跑下天台。
超市里的空气泛着霉味，萧凡避开地上的碎酒瓶，从第三排货架开始清理。
压缩饼干、矿泉水、医用绷带被他分门别类丢进空间，当搬起最后一箱葡萄糖时，脚底突然一软——地砖下是空的。
他蹲下身，用匕首撬开水泥块，露出个半人高的储物间，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箱弹药，箱盖上印着"95式步枪弹"。
"系统，能识别这是什么年份的制式弹药吗？"他指尖轻叩铁皮箱，系统却没像往常那样弹出数据框。
"看来这里的规则不太一样。"萧凡把弹药收进空间时，天花板突然落下雨点般的碎灰。
他抬头，透过破掉的天花板，看见三架无人机正从东南方向逼近，机腹下的探照灯扫过地面，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得换个地方。"他跃上超市二楼，踹开消防通道的门，刚跳到屋顶，引擎声就从东边传来。
那声音像破风箱在喘气，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刺响，由远及近。
萧凡伏低身子，看着那辆改装卡车碾过路障。
车身焊着钢板，车头装着推土铲，车斗里堆着油桶和木箱，后挡板上用红漆写着"幸存者37区"。
他心跳突然加快——这是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活人的痕迹。
卡车在超市前五十米处刹停。
车门依次打开，五个人鱼贯而下。
为首的男人穿黑色战术背心，左臂缠着带血的绷带，右手里的95式步枪正对着萧凡的胸口。
另外西人呈扇形散开，两个举着霰弹枪，一个握着工兵铲，最后一个扛着火箭筒，连火箭弹的保险都己经打开。
"外来者？"战术背心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眼却亮得惊人，"末世三年，37区没见过你这张脸。"
萧凡站首身子，双手举到胸前："我是穿越者，刚到这个世界，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注意到对方的枪口微微下垂，又补了一句，"我有物资，能交换信息。"
扛火箭筒的大汉嗤笑一声，虎口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发射架："吹什么牛？
老子在城南翻了七家超市，连袋盐都没剩——"
"闭嘴，李三。"眼罩男人喝止同伴，目光扫过萧凡腰间的系统空间蓝光（刚才收弹药时没控制住），"你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波动。"他把步枪背到身后，伸出左手，"我是37区巡逻队队长李贺龙，这是老周（举霰弹枪的）、王虎（工兵铲）、李三（火箭筒），还有小吴。"他指了指缩在最后、抱着霰弹枪发抖的少年，"现在告诉我，你从哪来？"
萧凡看着李贺龙伸过来的手，注意到他掌心有道新月形疤痕，和自己第一次穿越时杀掉的军阀手下的伤疤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让他心跳漏了一拍——但他只是握住那只手，感觉到掌心的老茧磨得生疼："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想弄清楚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李贺龙的拇指在萧凡手背上点了点，突然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腕："腕骨没变形，不是被异化兽抓过的。"他松开手，朝王虎使了个眼色。
拿工兵铲的男人走上前，用铲子尖挑起萧凡的裤脚，确认脚踝没有紫斑后，冲队长点了点头。
"跟我们回37区。"李贺龙转身走向卡车，靴跟碾过碎玻璃的声音格外清晰，"路上慢慢说——"他突然停住脚步，侧耳听了听远处的动静，脸色微变，"先上车！
东南方向有异化兽群，三分钟后到！"
小吴的霰弹枪"当啷"掉在地上，李三骂骂咧咧地弯腰去捡。
萧凡看着李贺龙重新抄起步枪，子弹上膛的脆响在空气里炸开。
他摸了摸系统空间里的弹药箱，突然觉得，这个末日世界的秘密，或许比想象中更接近他一首寻找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