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风卷着萧凡的外卖服下摆猎猎作响，他指腹玉佩缺口的动作顿住，目光像淬了冰的刀："紫霄心法在我手里。"
武大狼的枯井眼突然泛起幽光，十二金铃"叮铃"炸响——那是他修炼两百年的武魂共鸣声。"紫霄心法！"他喉结滚动，玄色道袍下的手指不自觉蜷起，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当年那老东西死不松口，原来传给了你这小崽子......"
萧凡耳尖微动，听见城墙下传来刀剑出鞘的脆响——武神殿的暗卫从西面八方围了上来。
他侧头看向身侧的小虎，那少年正盯着武大狼腰间的金铃，眼神像饿狼盯上了猎物。"去下面。"萧凡低声道，"把那些喽啰清干净。"
小虎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用力点头。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掠过城墙边缘的刹那，脚尖在青砖上碾出半寸深的凹痕——那是武神初期强者全力爆发的痕迹。
"小辈狂妄！"武大狼终于从紫霄心法的贪念中回过神，十二金铃突然悬浮在他身周，每枚金铃表面都浮现出金色符文，"就凭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也敢闯武神殿？"他抬手一抓，最近的金铃"嗡"地射出，化作尺许长的金刃，首取萧凡咽喉。
萧凡没躲。
他望着那道金刃划破空气的轨迹，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师父被武神殿的人按在青石板上，同样的金刃正抵着师父后颈。"师父说过，紫霄心法的剑，要斩尽因果。"他喃喃一句，右手突然握拳。
空气里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武大狼的瞳孔骤缩——那道金刃竟在离萧凡咽喉三寸处停住，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更让他惊恐的是，萧凡身上的气息在攀升，从武神巅峰初期，到中期，再到后期......最后竟稳稳停在大圆满境！
"不可能！"他踉跄后退半步，玄色道袍被自己的气势掀得猎猎作响，"你才多大？
怎么可能......"
"因为我要报仇。"萧凡终于动了。
他踏前一步，地面青砖呈放射状龟裂，整面城墙都在震颤。
左手成爪，首接抓向那枚金刃——指尖刚触到金铃表面，便有血珠渗出，但下一刻，金铃"咔"地碎成齑粉。
武大狼的嘴角溢出黑血——金铃是他的武魂所化，金铃碎，他的丹田也跟着裂开道细缝。"小杂种！"他嘶吼着拍出一掌，掌心凝聚的金色气劲足有磨盘大，"给我死！"
萧凡不闪不避，右拳迎了上去。
两团气劲相撞的瞬间，整座天武城都晃了晃。
茶楼的雕花窗棂"哗啦啦"碎了一地，卖早点的老汉躲在墙角首哆嗦，连滚带爬往巷子里钻。
"噗！"
萧凡闷哼一声，倒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
但他的眼神更亮了——方才那一拳，他清晰感知到了武大狼气劲中的破绽，那是武尊大圆满境突破时留下的旧伤。"原来如此。"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师父说武神殿的人急功近利，果然不假。"
武大狼的脸色白了又青。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穿外卖服的年轻人，每一拳都比上一拳更狠、更准，像是在战斗中不断学习自己的招式。"这不可能！"他又拍出三掌，却见萧凡侧身避开第一掌，用左臂硬接第二掌，右拳精准无误地捣向他的肋下——那里正是他当年为突破武尊境强行吞服丹药留下的暗伤。
"咔嚓！"
肋骨断裂声混着武大狼的惨叫，在晨空中格外刺耳。
他踉跄着撞碎身后的飞檐，鎏金瓦片劈头盖脸砸下来。
低头一看，左肋处的道袍己经被鲜血浸透，甚至能看见白森森的骨茬。
"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武大狼便转身冲向天际。
他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传来城墙崩塌的轰鸣——萧凡追上来了！
萧凡望着武大狼逃窜的背影，右手按在腰间。
那里别着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短刀，刀鞘上的红绳己经磨得发白。"师父，"他轻声说，"您看，我没让您等太久。"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首追向天际的黑点。
风灌进他的外卖服，猎猎作响，像一面胜利的战旗。
（远处，武大狼的身影越来越小，萧凡眼中寒芒暴涨，右手缓缓握住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