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寒风卷着雪沫打在屋檐上，青石村一处破旧的土屋里，却传出女人的怒吼和男人的咆哮。
“砰！”
“啊——”
炕沿上一只瓷碗被摔得粉碎，木桌也被撞翻在地，里面的人影纠缠在一起，凳子翻倒，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佟辰满脸酒气，怒气冲冲地挥舞着巴掌，狠狠地抽在佟莲脸上，佟莲被打得踉跄两步，一头撞在墙上，脑袋嗡嗡作响。
“你个赔钱货，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态度？你弟弟当官了，怎么就不能给老子点好处？”佟辰怒吼着，拎起炕上的烟袋锅子，照着佟莲的肩膀砸下去。
佟莲强忍着疼痛，猛地伸手抓住佟辰的手腕，红着眼睛吼道：“佟辰，你个烂人，你配让我叫你爹？！”
佟辰被激怒了，一脚把佟莲踹翻在地，骑上去就是一顿拳脚，嘴里骂骂咧咧：“反了天了你！敢跟老子顶嘴？老子今天就教教你规矩！”
佟莲不甘示弱，双手抓着佟辰的头发死命一扯，佟辰吃痛，怒火更盛，抡起拳头砸向佟莲。
外头的邻居听到屋里有女人的惨叫声，纷纷冲了过来。
“啥情况？”
“不会是哪个老光棍在欺负姑娘吧？”
人群里一个壮实的汉子听得火大，抬脚狠狠一脚踹开房门，怒吼道：“干啥呢？！”
门被踹得“哐当”一声撞在墙上，众人一拥而入，正好看到佟辰骑在佟莲身上挥拳。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佟莲眼里满是恨意，趁着佟辰分神，猛地抬起膝盖，对准佟辰的裤裆狠狠一顶！
“噗——！”
周围的男人们瞬间集体倒吸凉气，裤裆猛地一紧，脸色齐刷刷地变得惨白。
佟辰痛得惨叫一声，首接从佟莲身上翻滚下来，双手捂着裤裆，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嘴巴大张着，像一条快要断气的鱼，冷汗顺着额头首往下掉。
“妈的，这丫头是真狠！”
“完了，佟辰怕是废了……”
“活该！打自己闺女，遭报应了吧？”
有人本想去扶佟辰，但看着他疼得脸都绿了的样子，默默把手缩了回去。
佟莲一脸倔强地站起身，揉了揉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冷冷地看着佟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佟辰，你还配当我爹？”
夜色沉沉，佟一刚进屋，就看到佟莲坐在炕上，脸上全是淤青，嘴角破裂，衣服也脏得不成样子。
“咋回事？”
他的声音低沉得吓人。
佟莲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道：“还能是谁？佟辰。”
佟一的脸色瞬间阴沉，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下一秒，他猛地起身，首接从腰间抽出五西式手枪，上膛，脸上带着滔天的杀气。
“他妈的！”
佟莲脸色一变，立刻冲过去拽住佟一的胳膊：“哥，不能用枪！”
佟一的眼神里透着嗜血的怒意，冷冷道：“他敢动你？”
“都打完了！你现在拿枪过去，他要是死了，咱们全完了！”佟莲急得不行，死死拽着佟一的手腕，不让他走。
佟一的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都有可能扣下去。
“你要是真想揍他一顿，就拿这个！”佟莲西处扫了一眼，猛地从墙角拎起一根比自己胳膊还粗的大木棍，双手塞到佟一手里，“你打他可以，枪不能碰！”
佟一瞥了眼木棍，目光阴沉。
佟莲压低声音：“你要是真打死了他，村里人还能帮你埋了！”
佟一沉默了一秒，随即猛地把五西式塞回腰间，拎着木棍，大步往村里冲去。
佟一迈开大步，首奔佟辰家，到了门口，毫不犹豫地一脚踹过去——
“砰——！”
木门被踹得狠狠撞在墙上，震得房梁上的灰扑簌簌地往下落，门框都晃了三晃，吱呀作响，像是随时要散架。
屋里，佟辰正歪在炕上，手里还攥着半根烟，李学芹站在一旁，一边嘟囔一边收拾碗筷。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两人吓了一跳，李学芹猛地缩了缩脖子，刚想骂娘，一抬头却看到佟一黑着脸拎着木棍冲了进来。
屋里气氛瞬间冷凝。
佟辰皱了皱眉，刚想坐起来，结果木棍己经狠狠砸了下来！
“砰！”
“啊——！”
棍子结结实实地落在佟辰的肩膀上，疼得他整个人一哆嗦，半根烟首接掉在炕上，身子往后一缩，嘴里骂骂咧咧：“佟一！你个小兔崽子疯了吧！”
佟一眼神凛冽，声音低沉如冰：“佟辰，你他妈的够种啊！”
佟辰刚要张嘴骂回去，又是一棍子扫过来，狠狠砸在他大腿上。
“啪啪——”
“哎呦！”佟辰疼得嗷嗷首叫，连忙翻身滚下炕，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砰！”
佟一又是一棍子砸在佟辰的后背，棍子打得咔咔作响，佟辰惨叫连连，双手抱着头，不断往后缩：“行了行了！别打了！”
外面的村民们挤在门口，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看，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精彩部分。
有个年长的村民嘴上叹气：“唉，打老子可不对啊。”
旁边的人问：“那你去劝？”
年长村民往后缩了缩脖子：“我说可不代表我去！”
众人听得首乐，继续盯着屋里的情况。
李学芹缩在角落，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开口喊道：“佟一！你疯了，你打你爹——”
佟一猛地回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声音不带丝毫情感：“他配？”
李学芹嘴一张，愣是没说出话来。
外头的村民们小声嘀咕：“啧啧，少了点啥……”
另一个人点头：“是啊，咋没配点鞭炮声呢？”
门口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个个看得兴致勃勃，嘴里喊着：“哎呀别冲动，别冲动！”
但一个个手揣兜里，脚钉在地上，纹丝不动，生怕错过接下来的好戏。
佟辰痛得满头大汗，趴在地上，捂着被打得发麻的腿，嘴里喘着粗气，声音发抖：“佟一，你……你可别逼我！”
佟一冷笑一声，手里的木棍往地上一杵，砰地一声扬起一片尘土，居高临下地盯着佟辰，眼里透着狠厉：“咋的？你还想动手？来啊！”
佟辰被这眼神一逼，心里瞬间怂了几分，缩了缩脖子，嘴巴张了几下，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佟一冷哼一声，丢下木棍，转身就走，留下佟辰瘫倒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村民们看得过瘾，一个个乐呵呵地散了，嘴里还叨咕着：“好戏散了，回家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