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跟我跳舞

在院子西侧的小屋里,刘惠真刚刚走进门,就听到了沈小楚和沈小甜快乐地嬉笑的声音。

"弟弟太厉害了,一下子就翻了五次身,亲一个奖励你!"

"来亲亲弟弟的手手,这也是一种奖励哦!"

何雨水:“呀,抗美弟弟今天小便的时候都没哭,也得奖励一次,让雨水姐姐亲一口...”

沈抗美躺在床上,满脸无奈。

奖这,奖那,究竟是奖谁呢?显然这些小朋友们是以奖励为名占了他的便宜。

小小年纪就被这样逗弄,他心里不禁生出几分不满。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姐姐啊!”

虽然外面满院子的人都在笑她蠢,放弃了农村户口,为了领养沈抗美,但站在这房门前的刘惠真并不后悔,因为生活终于有了盼头,不再像从前那样迷茫无目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生活。

刘惠真快步进到屋里。

沈小甜说道:"妈妈,您回来啦!户口办好了吗?弟弟这次应该可以留下来了吧?"

刘惠真从包里拿出户口本来:"都搞定了,我们从此成为真正的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屋内传出了孩子们欢呼雀跃的声音,就连何雨水也非常高兴:“小抗美,你听到了没有?你的户籍已经解决了,以后就要叫沈抗美了!”

沈抗美撇撇嘴,其实这个信息早已经耳熟能详。

真的把他当作三岁小孩子吗?不,其实他还不到三岁,只不过刚刚学会翻身罢了。

沈抗美心想一定要快点成长。

【婴儿阶段:成长任务—完成1000次翻身,当前已进行至50/1000】

沈抗美眼睛一亮,自已竟然一天中翻了14次,并且这次并没有感到非常疲惫而立刻睡觉,难道在练习翻身的过程中体格也会有所增长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真是太棒了。

从小培养良好的体魄,未来的四合院里新一代理战英雄无疑将是沈抗美自已!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翻身训练。

尽管已经拿到了四合院里的户口,小小的沈抗美仍有许多忧虑困扰着他,比如对一位大妈的态度问题,原著中的大妈突然去世,以及近几日易忠海常常与大妈争吵的事情,沈抗美担忧自已的出现是否导致大妈更早的离开人世。

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加快成长速度,尽早去帮助大妈走出困境。

看着不停地翻动着的、胖嘟嘟的沈抗美,刘惠真又哭又笑:“你这家伙,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光是练习翻身会不会觉得累呢?”

沈抗美咿咿呀呀回应,仿佛在告诉母亲自已一点也不累。

随后,刘惠真在他圆圆的脸上亲了一下,仔细检查了他的小手小脚发现它们并不是冰冷的之后,便笑道:“饿了吧?妈妈去做饭了!”

因为当天厨房的大师傅送给她了一份米糊,所以刘惠真没有再次为沈抗美冲泡红星牌奶粉,反而把最后一只米奇形状的ABC糖果化在了糊里加热,喂给了沈抗美。

“糖纸,给你,雨水!”

何雨水小心地摊开了那张印有米老鼠的糖纸,把它放进了自已的口袋。

回到家后,她准备把这宝贵的糖纸夹到书中去。

这是她第一次拥有米老鼠的糖纸,之前询问班上其他同学时,发现他们都没见过。

等这糖纸带去学校的时候,肯定会让不少同学羡慕不已。

晚上,刘惠真一边准备晚餐,一边对着车里的沈抗美轻声说道:“这几天,许富贵的太太来送过一回东西;孙大娘孙秀菊送来多次布匹和食物,还给了我一颗蛋;王大厨送过两次饭菜;郭老太太不仅教我去参加夜校学写字,还帮了我许多事情;王主任帮我安排了工作和户口;还有那个绸缎店的老板娘送来了红星婴儿奶和麦乳精,以及好多优质的布匹。

这些人的帮助,有机会一定都要设法报答。

小抗美,你得记住了,别人对你有一丁点儿的好,你也一定要铭记心中并回报。”

虽然刘惠真的话朴实直白,但她的话中传达出了那个时代的人们非常重视的邻里间的互帮互助之情。

那时的老北京,讲究邻里和谐,大家共同度过难关。

五六十年代,人们之间充满了友爱与帮助,即便是居住在大杂院中,除了有时难免会有小摩擦或私下的竞争,更多的还是邻里之间的和睦与温暖。

例如:谁家没有葱了或是蒜不够了,只要在外面大喊一声,立即就有回应。

哪家的孩子放学回家时家里没人,自然而然就会被邻家照顾一阵子;

无论是喜宴还是丧葬事宜,整个大杂院里的人都会齐心协力帮忙。

若是有人即便住在大院中却不肯伸出援手,必然会被周围人说闲话——太孤僻了。

在这个年代,人际关系极为重要,即便是去供销社购买短缺物资也需要先拉拢关系,才能顺利完成。

许富贵的太太、孙大娘、王主任,甚至陈雪茹都以不同的方式帮助了刘惠真,或许当时并没有想到要什么回报,但这些恩情刘惠真怎能忘记?否则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沈抗美觉得这样的场景颇为有意思。

在他的记忆里,现在的世界里,即使是对门的邻居相识几十年也未必说得出几句话来,个人隐私虽然得到了更好的保护,但同时也失去了一些温暖的人际联系。

“惠真啊,是您家吗?”正在谈话间,门外传来了许富贵之妻的话语。

“是我家,许嫂,请进来烤火吧!”

“哟,要说咱们这院子里最能干活的就是您了,这房子收拾得干净又整洁!”

听到门外的对话,沈抗美意识到,这也是他首次见到许大茂及其女儿许小美来访。

许大茂低头看到面前有着清澈眼神的沈抗美,便开口打趣道:“哎,我听院子里的人都说,沈抗美长得远不如棒柱好看,干瘦如柴的。

我还以为他很丑呢,没想到长得竟然比那棵细竹子还要帅气很多!”

王秀兰无奈地看着儿子说道:“大茂啊,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沈抗美则轻蔑地撇了撇嘴。

这让他想起了原著中对许大茂的描述——总因为言辞不当受到指责,似乎生来就是个惹祸包。

不过,现在沈抗美感觉到,此刻的许大茂并不完全是书中描写的那种恶劣人物,至少面对自已时表现得很诚挚,没有任何恶意。

许大茂生于1938年,比贾志新(书中名为傻柱)小三岁,现已十六岁,即将初中毕业。

而何雨水比许大茂小了六岁,今年八岁正读二年级。

许小美和何雨水同年生,皆生于1944年。

许小美注视着沈抗美,瞬间被吸引:“刘婶子,他看上去就像是个洋娃娃,真好看!”

“叭叽!”

话落,许小美就在沈抗美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沈抗美面色微变,心中暗自嘀咕:谁家的大闺女一见面就要给人家亲啊,太不讲卫生了吧!

顿时,一种不洁感油然而生。

所幸的是,许大茂并无类似的冲动。

然而,许大茂看着沈抗美,灵机一动:“嘿,你就是沈抗美吧?来,叫声大茂哥,从今往后哥罩着你!”

沈抗美不由翻了个白眼,心知跟许大茂混不会有好下场,三天两头不是被打就得受气。

他还远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呢!

然而,沈抗美敏锐地觉察到许大茂闪烁的目光中透露出不单纯的意图。

事实正是如此,许大茂确实有所图谋。

当晚,他们学校的篝火晚会即将拉开帷幕,他打算带上沈抗美,让他体验体验生活的丰富多彩。

等到沈抗美长大,还不是得追在他屁股后面鞍前马后?

不过,此事还需要慎重考虑。

这时,王秀兰来找刘惠真借些针线,刘惠真拿出给她后,“大茂,小美,我们回家吧!”

许大茂却说:“妈,我们再玩一会儿,您先回去好了!”

刘惠真笑着回答:“他们都是爱玩的孩子,再让孩子们玩一会儿吧!”

“那好吧,早些回来啊!大茂,你别忘了还要去学校!”

“知道了!”

待王秀兰离去后,一位大妈提着针线包来到刘惠真家中,两人准备一同参加扫盲班的学习。

刘惠真对家中的子女嘱咐道:“小楚,小甜,雨水,在家照顾好弟弟,不准四处乱跑,等妈妈回家。”

“好的!”

见刘惠真走了,许大茂目光转动,计上心来:“雨水,小楚,小甜,我们学校晚上有个篝火聚会,想不想去?”

篝火会?

沈抗美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想起了新中国成立初期的日子,特别是1952年,那时文化氛围空前繁荣,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当时人民的文化生活极为丰富,特别是像集体舞蹈这样的活动形式广受欢迎,各地学校、工矿、社区纷纷组织各种形式的集体舞蹈,以活跃文化生活,增进集体之间的联系。

那时候的人热衷于学跳舞,举办各种舞会,那种朝气蓬勃的氛围真是非同寻常。

如今的中学生活如此多姿多彩!

只可惜,到了沈抗美上中学时,舞会已经难见踪影,连与 的关系也趋于紧张。

即便不能亲身参与到这样欢腾热闹的场合,能够亲眼见证一回也是一种收获。

注意到沈抗美眼睛里的兴趣,许大茂笑道:“抗美,你也感兴趣吧?来,大茂哥带你感受一下,以后你可要跟着我混,千万别跟那个笨手笨脚的傻柱一起玩,知道了吗?”

沈抗美有些无语,许大茂这家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损友,时时刻刻都在打击傻柱。

小孩子都对新奇的事物充满好奇,何况是何雨水、小楚和小甜这几个孩子:“那你得好好照顾我们的弟弟,别让他迷路了哦!”

许大茂自信满满地说:“没问题,保管不会丢掉他!”

许大茂说罢,推着沈抗美,避开庭院中人群密集处,偷偷离开四合院,径直向颐和园进发。

实际上,许大茂所在学校的篝火晚会在颐和园后山举办,这种安排如果放在现代,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一抵达营地,许大茂发现刘光齐与阎解成已在此等候。

“阎解成,你已经工作了,为什么还要来参加晚会?”许大茂问。

阎解成回答:“这可不一定非要学生来,我可以来呀。

许大茂,我知道你就是想和叶真真一起跳个舞吧?告诉你,今天我已经先约好了!”阎解成比许大茂年轻一岁,他初中未毕业便开始工作。

沈抗美安静地躺在小车内,阎解成并未察觉,但他暗自观察阎解成。

眼前的阎解成,面部尚未脱去幼稚的痕迹,似乎刚刚踏入工作岗位。

而刘光齐,比许大茂年轻两岁,出生于1940年,正处于初一的学习阶段,他也参加了这个篝火晚会。

见到刘光齐,沈抗美心中暗赞,刘氏家族的后代果然不同凡响,即便刘光齐戴着眼镜,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锐利,仿佛继承了刘嗨钟的精髓——深谙揣摩人心的技巧!

不过,刘光齐在学校的学业优秀,略显孤傲,这样的少年,最终随妻子而去了,使他的岳父未能如愿,颇有戏剧性的一幕!

“阎解成,你想与叶真 见?告诉你,我是这次考试的第一名,而叶真真是班里的第二名,按照规定,她理应与我共舞。”刘光齐骄傲地说。

对于叶真真的名字,沈抗美表示不解。

旁边的何雨水也表现出好奇:“小美,叶真真是谁啊?”

许小美解释道:“她是我哥学校的同学,据说是我们校最美的女孩儿,有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

我们班里的男生都梦想能和她共舞一曲手拉手的舞蹈呢!而且,我哥还说过,这位叶真真的爸爸可能很有些来头,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

听到这,沈抗美沉默了片刻,心想:果真如许大茂所想,就想靠攀关系混生活!而提到叶姓,又想到“ 之女”,这个人会是指那位被誉为“智慧如诸葛谨慎,决断似吕端清晰”的叶沧白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叶真真无疑是个典型的大家子弟。

那她是如何进入许大茂就读的同一所学校成了疑问。

想到此,他又想起另一位姓叶的人物——叶琳琅此刻应该在演绎另一个角色了吧?

环视四周,许大茂目光一亮,看到了不远处正站着的叶真真:“等一下,这次一定能让叶真真答应跟我跳舞!”

说完,他就兴奋地推动小车朝着叶真真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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