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放映员

即便对没有迁移证明的外地军队或平民,一旦确认其长期定居北京的事实,经过公安局的调查与核实,同样会被允许注册为常住人口。

但是这种宽松的政策将在1953年的2月份被终止。

想到这里,沈伟轻叹一口气,可惜自已现在只是一名小婴儿,什么都做不了。

原本以为通过这样的方式重生,可以从婴儿时代就开始打造完 生。

谁知,这一重生不仅比不上“傻根”,生活中更是陷阱重重。

要是将来没法享受“国家供应”.

以后这个家的日子还该怎么过?

“惠真,来,我来帮你。”

一位大婶见罗惠真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拿着尿布,还要推动一个小竹车,忙不迭地起身前去帮忙。

她瞬间忘了要去看望聋老太太,赶紧走上前帮助罗惠真迅速洗净并擦干小竹车上的水分。

罗惠真找来干净的布料,紧紧围裹在小竹车四周,以免伤害孩子。

秦淮如此刻也正一边照看孩子一边清洗衣物。

在那个时代,女性既要照顾小孩也要承担洗衣做饭等多种家庭事务。

不像后来,许多女性怀孕后就可以安心躺成尊贵的“女王”,这里什么不能做,那里也不能动。

沈伟躺在小竹车内,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背上传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抬头一看,原来是聋老太太正静静地凝视着他。

聋老太太左等右等没见到大婶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出门,只见她正为沈伟洗涤尿布并陪伴孩子玩耍。

聋老太太的面色再次阴沉下来。

竟不照看自已这个老太太,却照顾起这样一个不知背景的弃儿。

看样子,这个孩子不宜继续留在院子内!

就在聋老太太离开了庭院后不久,关于前一天罗惠真收留并照料沈伟的故事便传遍整个庭院。

秦淮如得知这件事后,眼神中透出了几分嘲笑之色。

当初她嫁给贾家时,也曾暗自羡慕罗寡妇拥有的房产,但现在看来,拥有房屋又如何?

夫亡后家中连饭都难吃得上,今日更是一意孤行地收养了一名婴孩!

秦淮如思量起自家的情形:虽家务繁忙,但丈夫贾东旭的工作足以维持家用甚至略有储蓄;

易钟嗨还会时常给予经济上的支持,家中食物也因此较为丰盛。

她现有的生活状况,在庭院中超过二十户人家中也算是不错的了。

此刻,望着罗惠真那凄苦的日子,她的内心不由自主地生出些许自豪感。

“哎哟,惠真,我听说你是真去找奶给孩子了?那孩子跟你并无血缘关系,何必为了他如此劳心劳力?”

你若希望家里能有个靠得住的支柱,不如让我家的棒梗做你的义子。

日后如果棒梗出息了,你家也会随之受福。”

贾张氏边绱着鞋帮边贪婪地看着刘寡妇家西侧的小院子。

她认为不论是刚刚到的这个婴儿,还是刘惠真以及那两个“赔钱”的女娃,她们都不配住进那里。

留给她的大孙子养老岂不是更好?

虽然刘惠真平时温和,但此刻也有她的倔强。

“既已踏入我家门,他就成为了我的儿子。

而你们家的棒梗……我倒是情愿不要这份荣耀。”她望向推车里的沈伟,接着看回秦淮如怀抱中的棒梗,心中觉得沈伟既漂亮又聪明。

这时,"哇哇哇—"棒梗突然大声啼哭起来。

秦淮如赶紧给他更换尿布,但这并没有停止他的哭声,他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旁侧的小竹篮。

小竹车映入秦淮如的眼帘时,眼中满是艳羡之情。

在这个时代,除了富裕家庭几乎无人能够拥有,南锣鼓巷整个胡同内也没有几架这样的竹车。

即使这么想着,秦淮如也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因为那会破坏她在院子里营造的温和淑贤的形象。

她急忙解开衣襟,将塞入棒梗嘴中,后者随即安静下来!

贾张氏得意而又挑衅地看着刘惠真:“我的大孙子真是能吃,你看他那股精神劲儿,将来一定能成为人上人, 厚禄!”沈伟轻轻咂舌,棒梗成年后确实没能有多大的成就,如果不是靠着“傻柱”帮助,他连清洁工人也可能做不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成年后的棒梗不仅对傻柱无情无义,甚至娶妻之后忘记了母亲,连带对秦淮如和贾张氏不管不顾。

如果没有傻柱的帮助,两人晚年的命运可能相当悲凉。

而沈伟,拥有强大的成长辅助工具在身,相信自已只要随随便便生活,都能超过棒梗一百倍不止,简直是在不同的次元层级上。

旁边一位阿姨开口提醒:“惠真,你应该早点给孩子取个名字。” 刘惠真应允道:“好,改天我会抱着孩子到户籍所去办。”消息很快传播开来,刘惠真收养了沈伟这件事很快就遍及了四合院内外乃至南锣鼓巷每一条胡同。

到了夜晚时刻,王主任仍在忙碌不已的 忙碌,他的下属前来报告情况:“主任,现在前来求助的人太多了,我们这里人手不足,是否需要扩充工作人员?哪怕暂时性的都可以!”

对此,王主任也明白社会救济资源有限,“好的,我打算亲自走访周边贫困的家庭,看是否能找到手脚勤快的人帮忙。”听到此,手下进一步说明:“那就最好了,王主任亲自去选择人选吧,之前的那位街道副主任介绍的苏某,架子大,我们可服侍不起。”

一提到那位街道办事处副主任,王主任亦不由叹息:“行,我知道了,这事你就不用向外宣传了,待选定后我会直接带上他来。” 正当王主任思考着哪些居民适合来到福利站工作的时候,从胡同时传来了几位老奶奶的议论声:

“奇怪了,老李总是躲在屋里不出来,出来和大家聚聚多好啊!”

“唉,外面天气真是冷极了。

昨晚吃得很少,只有一些冷碟,味道重的有点让人喘不过气。” 胡同口的话语虽轻,却道出了人们生活的点滴琐事。

说起昨天,你听说了一件事吗?我们胡同的九十五号院子里,那个过得很艰难的刘寡妇收养了个婴儿!后来,因为太贫困没法养育,你猜怎么着?

对方问道:“怎样了?是把孩子送出去了吗?”

回答:“那怎么行?咱们这条胡同谁不知道,刘寡妇虽然穷,但她以善良著称。

为抚养这个孩子,她是去了医院做了一些事情。

昨晚回来时,面色苍白,仿佛一张白纸!”

王主任刚出门就听到了两个居民的对话,脸沉了下来。

易钟嗨正好下班,来到街道办事处外面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心里反而很高兴,看起来这小宝宝很快就要走了。

“哎,老易,我听说了,大家都在讨论刘寡妇为了抚养这孩子去了医院做某些工作,真的吗?”

易钟嗨满脸凝重地说:“是真的。

我本来也愿意帮她们,还让我爱人帮忙整理家务,照料孩子。

不过你知道的,王主任,她家的条件实在困难,就算这次不收养孩子,她们也在考虑返回农村老家。”

王主任回应道:“我知道这回事!”

见到王主任脸色不好,易钟嗨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只要这孩子搬出四合院,所有的一切就会恢复平静,那个老太太也就不会一直催着想要收养这个小宝宝了。

易钟嗨急匆匆地回到了四合院,这时阎富贵刚下班。

他在院子入口处来回踱步,院子中的居民们正偷偷议论刘惠珍家的事。

“嘿,老易,刘惠珍的事你听说了吗?为了养这小孩,她去医院做了些事情,这事现在街道办事处的人都知道了!”

刘大海插嘴说:“老易,我也听到这消息了,我认为我们得提醒一下刘大姐,不能让她再去做那种事,这对我们的四合院名声有很大影响啊!”

阎富贵附和:“我认为刘大海说得对,刘惠珍这么做会破坏我们年底争取成为模范社区的机会!”

就像农村有着互助生产组织一样,在城市里也有评先选优的活动。

如果被评为最佳社区,不仅能提升社区声望,还能在年终获得少量实物奖励,虽然不是很多,但可以分给家家户户一点零食,改善一下生活。

易钟嗨说道:“今天王主任也询问过这事了,我觉得她会有一个解决方案的!”

阎富贵又问:“那老易,不会是王主任为这孩子找了另一家人家收养了吧?”

一旁的大妈瞪起她的丹凤眼,语气刻薄:“若是那样,这场戏可就有趣了,刘惠珍把那孩子看得比命还重要,要是真被别人带走,她说不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带着自已的女儿回农村去了!”

杨睿华接口道:“那也不错,这孩子在这里总让人感觉不合适!”

作为四合院里维护正义的三位大爷,每人的心思并不相同。

其中,三大爷一直在关注刘惠珍家旁边的厢房。

刘嗨钟则有个儿子刘光明,十二岁,学业极为出色,连续几年都拿第一,刘嗨钟正准备好好栽培他,希望他日后能够步入官场。

对于他们家来说,能够与有权有势的人联姻将是极好的,那么西边的厢房正好就能派上用场。

易钟嗨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计划着要把西边的小院转给秦怀茹与贾东旭管理,如此一来,这两人会更加卖力地为他的晚年生活提供保障。

很快,四合院里已经传遍了关于王主任与刘惠真的事情。

当许富贵回到家时,许大茂迫不及待地问父亲:“爸爸,你说,王主任会真的把那个小孩抱走吗?”

许富贵叹气道:“民不与官斗。

关于刘惠真的事,要是早点保密,问题不大,现在传开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街道办恐怕也是怕事态扩大。”

“你说的是哪个关键时期?”许大茂追问道。

许富贵解释说:“上个月,九十号院的邮政工人杨德禄,因患肺疾病退,每月只能领取一万元劳动保险金,但他有四个儿子且因病致贫,无法就业。

杨德禄向单位申请恢复工作却未被允许,最终在夜里自尽。

此事引发了社会的关注,大家纷纷指责如果街道办之前稍作关心,这样的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

听说上头的人已下来追责了。”

“真是悲惨的命运啊,没想到会到了这般境地。”许大茂感叹道。

许富贵瞥了一眼许大茂,严厉说道:“你以为这仅仅是运气不好造成的?如果不是一九五零年,我恰好初中毕业并被选送到南京参加放映员培训课程,我们全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呢!”

提及这一经历,许富贵眼中充满了自豪。

因为在新中国的早期电影发展中,从全国选拔优秀年轻人赴南京学习电影放映的技术,并将成果带回各地推广的过程,被誉为是新中国电影事业的基石之一。

能够被选中作为其中的一名放映员,并且是从两千人中脱颖而出的成功人士,许富贵认为这是一份极为光荣的身份。

放映员不仅被视为“八大”职业之首,其专业性比李顺宝做厨师还要受到尊重,因为放映员是最具文脉传承的职业之一。

听罢这段历史,许富贵的二女儿许晓梅提议:“爸爸,那个小孩看起来蛮可爱的,咱们能不能想法儿把他留下?”

然而许富贵面露难色:“我何尝不想这么办呢?但这事儿已经引起了后院那位失聪老太太及易钟嗨的重视,全院谁能在这两人的计谋下占据上风?他们二人合力,几乎无人能敌。”

显然,在失聪老太太与易钟嗨联合作战的情况下,即使其他人试图改变命运走向,也无法扭转乾坤。

于是,许富贵对着妻子许秀兰叮嘱道:“看来刘寡妇这次处境堪忧。

秀兰,你要抽空去看看她,如果她有意出售她的房屋,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购买优先权。”

由于刘惠真拥有的房屋性质属于私产,除非她决定出手房产,否则他人难以介入其中进行任何干预。

这时,后院的失聪老太太嘴角轻轻上扬,内心暗喜,她坚信随着小孩的离去,大妈必将回来尽心竭力照料自已。

大妈了解内情后,眼睛瞬间起来,急忙奔往后院。

此时,易钟嗨正与失聪老太太交谈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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