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洒进夏莱的病房，梦前辈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手里捧着一大束向日葵——灿烂得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
“老师！梦梦来给你加油啦！”她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故意夸张地挥着手臂，像是要把整个房间的沉闷都摇散。
老师靠在床头，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但那些病症一下子全从封印中被释放，身体还尚未恢复，整个人显得有些疲倦。
“老师——笑一个嘛！”梦前辈凑近，双手比划着大大的笑脸，“像这样‘嘿嘿’！”
老师被她逗笑了，轻轻揉她的头：“梦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啊。”
“当然啦！”她挺起胸膛，“因为老师是我们的英雄嘛！我要给老师打气，让老师开心起来，我看书上说开心会更健康！”
她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阿拜多斯的趣事，甚至还模仿起星野教训人的样子，惹得老师难得笑出声。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进病房，将空气染成温暖的颜色。
野宫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蜂蜜茶，茶面浮着几片柠檬，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半倚在枕上的老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老师，我学过一点按摩，可以帮你放松一下。”她轻声说道，指尖轻轻落在老师的肩膀上。
她的手法并不专业，却格外温柔，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贵的东西。
老师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
“野宫酱。”
“嗯？”
“再用力一点。”
野宫笑了：“好嘞。”
她的力道加重了些，指腹贴着老师的肩颈线条缓缓按压，感受着肌肤下微微绷紧的肌理。
“这里也要。”老师指了指后腰，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野宫的脸颊微微发热，但手上的动作没停，顺着他的指引，掌心贴上他的后腰，轻轻揉按。
（老师……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从不会这样首接要求什么。）
（但现在，他不再掩饰自己的需要。）
她的指尖触到一处明显的僵硬，稍稍加重力道，老师轻轻“嘶”了一声，但并没有喊停，反而低声道：“继续。”
野宫的心跳加快了些，但动作依然温柔而坚定。
“老师以前……从不会这样。”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嗯。”
“现在这样，很好。”
老师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她。
野宫正垂着眼，专注地替他揉按，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在脸颊上渲染温柔的光影。
“野宫酱。”
“嗯？”
“再靠近一点。”
她的指尖顿了一下，随即抿唇一笑，顺从地往前倾身，几乎贴在他的背上。
（距离……更近了呢。）
（不再是以前那种，而是……）
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后颈，带着蜂蜜茶的甜香。
老师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
野宫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蜂蜜茶差点洒出来，但她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师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不喜欢？”
“不。”她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我很高兴。”
（这样的老师，更纯粹，更像是一个人类。）
（也更让人想要靠近。）
阳光静静地笼罩着两人，蜂蜜茶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弥漫。
傍晚，白子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碗亲手熬的粥——虽然看起来有点糊。
“老师。”她眨着那双纯净的眼睛，认真地问，“怎么样…才能让你‘好’起来？”
老师看着她，忽然想起她也是这样，天真而又固执地相信只要努力，一切都会变好。
“白子，这不是‘好’或‘不好’的问题。”他轻声说，“只是现在…需要习惯这样的自己。”
“习惯？”她歪头，“那…什么能让老师开心？”
老师想了想，笑了：“想做些想做的事，就会开心。”
白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她忽然凑近，学着梦前辈的样子，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我笑了老师也会笑吗？！”
老师笑了，指尖不自觉抚上她的脸颊，触感比想象的更柔软。
白子瞬间红了脸，兽耳“唰”地竖起，却并没有躲开。
“老、老师？”
她的呼吸变得轻浅，能清晰感受到那略带薄茧的拇指正着自己的颧骨。
某种陌生的温度从被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让她想起第一次喝到热可可时的感觉——甜甜的，烫烫的，让人心跳加速。
“这就是…想做的事吗？”她小声问，身体止不住的发颤
老师低笑，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震动出来的。
他忽然倾身，在她还带着粥香的唇上轻轻一碰。
“嗯。”
白子睁大了眼睛，暮色在这一刻变得浓稠，将两人笼罩在暖橘色的光晕里。
她尝到了老师唇上残留的蜂蜜茶味道，混合着某种更深邃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
（能让老师开心的事。）
她握住老师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像抓住猎物的幼兽般缠住他的手臂。
老师加深了这个吻，手指穿进她灰白的发丝，那里有阳光晒过的温暖味道。
夜晚，亚津子推开门时，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暖黄的灯。
她手里捧着一束满天星——那是她在花园里精心挑选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老师。”她轻声唤道，走到床边坐下，“您曾经说…您的‘神性’大于‘人性’，那现在呢？”
老师看向她，目光柔软而深邃。
“现在…大概是真实大于伪装吧，不想再那么完美了…”他低笑，“甚至…有点想做一些逾矩的事情。”
亚津子忽然俯身，发丝垂落在老师脸侧：“那老师现在，想做什么事？”
她的指尖划过老师的锁骨，在曾经种下草莓的地方流连。
老师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在月光下凝视这个总是温柔优雅的女孩：
“很多。”
满天星在夜风中摇曳，病床的帘幕轻轻晃动。
亚津子的脸颊上渐渐浮现樱花般的红晕，却始终没有移开视线。
（无论什么都好。）
（只要能让您感受到活着的真实。）
夜深了，会长推门而入时，房间里一片静谧。
她的目光扫过乱乱糟糟的床单、散落的花瓣，还有老师身上未消的印痕。
经过了前两次的反复治疗，她对老师的完美病己经不抱治愈的希望，更不要其他那一大堆，让他开心就好，不管好不好，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她看着靠在床头的老师，轻叹一声。
“你总是这样。”她坐到床边，指尖轻轻拨开他额前的时候发丝，“明明可以依靠我们，却非要一个人扛着。”
老师望着她，眼底终于卸下所有伪装。
“会长。”他低声道，“我…累了。”
她眸色一滞，随即俯身，轻轻抱住他。
“那就…好好休息。”
“不，我想…”
“讨厌…”
这一晚，他们不再谈论“责任”，不再扮演“完美”。
只是两个真实的灵魂，在夜色中彼此依偎。
而窗外，星河流转，温柔如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