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房里，林惊云正蹲在服务器前调试代码，突然指着屏幕惊呼：“老谭，有个叫Jack Ma的杭州佬，想买taobao点，出价二十万！这己经是他第三次报价了。”
谭向东正蹲在宿舍地板上粘球鞋，闻言头也不抬：“告诉马老师，少于一百万免谈，二十万可以先给他个taobao点。”
“你疯了？”高巨基从泡面碗里抬头，“这破域名己经能换辆桑塔纳了！”
“放心吧，这钱马老师迟早会出，等他的电商帝国起来，一百万都算便宜。要不是为了筹钱，低于五百万我都不会出这域名。”谭向东咬断胶带，把球鞋甩到墙角，“现在我们该操心的是怎么用这些钱收购梅西和C罗。”
“马老师是谁？”高巨基一脸怀疑的看向谭向东。
张大根忽然举起《体坛周报》，头条标题刺目如刀：《巴萨青训营将签约阿根廷新星》。照片里，13岁的梅西穿着巴萨宽大球衣，正仰头喝营养剂。
“完蛋！”他哀嚎道，“巴萨要抢先了！”
“别急，我们还有机会！”谭向东不慌不忙的说，“看来梅西和C罗的龙国留学的证明材料及签证申请要派上用场了。”
林惊云突然惊呼，“taobao点卖出去了！”他指着交易清单大喊，“一百万！买家叫阿里巴巴！”
谭向东凑过来看了下，说道：“钱分三份。五十万放到C罗的交易账号，二十万打给梅西的医院，剩下的都放到梅西那边的账号......”
……
鹏城大学校长室的檀木钟敲响第九下时，谭向东的帆布鞋在地毯上洇出雨渍。他盯着墙上“厚德博学”的匾额，指尖无意识裤缝——那里缝着最后的筹码：两张写满域名交易记录的软盘。
“计算机系三年级，挂科两门，助学贷款逾期三个月。”周校长从老花镜上沿打量他，钢笔尖在处分通知书上悬停，“现在跟我说要以国外留学生的方式，引进什么足球神童？”
谭向东将录像带推进松下录像机，雪花屏跳动出模糊影像：15岁的C罗在里斯本竞技雨中加练任意球，瘦削身影在泥泞中一次次跌倒爬起；13岁的梅西在罗萨里奥土场用易拉罐练习变向，右腿细得像麻杆却连过三个垃圾桶。
“这是未来价值十亿的球员。”他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梅西仰望天空的侧脸，“只要鹏大出具特殊人才引进证明材料及签证申请，我能带他们拿下全国大学生联赛冠军。”
周校长摘下眼镜擦拭：“学校不是足球俱乐部。”
“要知道鹏城大学从来没拿过联赛冠军，若是这一届拿下，到时鹏城大学的名声更响亮，学校以后的招生会更容易。”谭向东不紧不慢的说道。
“而且，现在大力提倡教育信息化，我相信学校需要这个。”谭向东掏出三张域名证书拍在红木桌上——pku点（鹏城大学简拼域名）、pku-bbs点（校园论坛）、peng（鹏城大学全拼域名），金属色的注册码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鹏大己经没有比这更好的域名了，如果你同意，我就免费送给鹏大，而且我今晚就能让鹏大官网挂上pku点，成为南方第一个有自己官网的高校。”
周校长钢笔尖在处分通知书上洇出墨点。
与此同时，林惊云蹲在服务器后面接驳线路，汗珠顺着网线滴进交换机。
高巨基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你真要黑进校务系统？”
“这叫技术性演示。”谭向东将偷拍的校长办公室照片扫描进电脑，Photoshop5.0的魔棒工具正把“厚德博学”匾额替换成“向东足球名校”。他敲下回车键，伪造的《体坛周报》头版在针式打印机上缓缓吐出——鹏大足球队捧杯照占满整个版面。
张大根抱着从食堂偷来的木棍撞开门：“校长车队往机房来了！”
谭向东抓起热熔枪跳上梯子，将最后一根光纤接进主控板。当周校长推开机房门时，投影仪蓝光恰好打在白墙上——“pku点”的登录界面正流畅跳转至鹏大官网，林惊云伪装的女声电子客服弹出对话框：欢迎访问龙国足球未来摇篮。
“这是实时数据？”周校长触摸滚烫的服务器机箱。
“全球都能访问。”谭向东切换页面，硅谷域名交易论坛的帖子正在刷新：某美国公司出价50万求购pku点。他适时补上关键句：“当然，这些域名将永远属于鹏大——如果明天能拿到人才引进证明材料及签证申请批文的话。”
……
清晨的礼堂坐满鹏大各级老师，反对声浪几乎掀翻穹顶。
“让两个外国小孩占用今年的留学生名额？我们汉语系申请三年都没批！”
“计算机系搞足球？不如让文学院研究洲际导弹！”
谭向东解开绷带，膝盖上未愈的伤疤引来一阵抽气声。他按下遥控器，投影仪播放起精心剪辑的录像：上周对战土木工程系的绝杀进球，看台上翻涌的红色人浪，最后定格在计分牌4:1的血红数字。
“自建校以来，鹏大最好的大学生联赛成绩是进入小组赛。”他调出财务报表投影，“我有信心带领鹏大拿下今年的冠军，提升学校的知名度和形象。”
体育部主任刚要反驳，谭向东突然插进软盘。
屏幕闪现出上几届北京、上海的高校拿冠军的新闻：“学校收到教育厅和龙国足球协会的贺信，还吸引了大量媒体和社会的关注，校长当年被评为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校外知名度增加32%以上，招生办接到上千个体育特长生咨询电话。”
满场哗然中，周校长注意到“优秀教育工作者”这个词，在新闻上被红笔圈出。
……
行政楼顶层的灯亮到凌晨，谭向东用三支不同颜色的钢笔重写协议。
“梅西和C罗的人才引进证明只能给一年试训期。”周校长在附加条款上敲章，“期间若有任何违规......”
“不会有违规。”谭向东展开梅西的骨龄报告和C罗的体测数据，“三个月后的大学生联赛决赛，您会看到鹏大校徽出现在全国首播里。”他抽出最后王牌：pku点的域名转让协议，签名处印着鲜红的指模。
“你知道学校最看重什么吗？”周校长突然开口。
谭向东将染血的绷带缠上脚踝：“百年树人。”
“不。”老人望向正在架设的摄像机，“是敢于把校徽押上赌桌的疯子。”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谭向东抱着公章未干的文件走出行政楼。
他对着足球场方向比了个战术手势，藏在树丛里的高巨基立刻拨通越洋电话：“薛惊鸿！可以启动C罗的回国程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