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地下血池翻涌时,楚星河正用镇海剑掏耳屎。
剑尖刮下的污垢弹进血池,三百条锁链突然暴动,将苏家女子扯成诡异的人体阵图。三头犬左边脑袋啃着锁链吐槽:"这老东西的审美真邪性,摆阵都摆得像怡红院招牌。"
右边脑袋被血雾呛得打喷嚏:"他娘的,血里掺了花椒面!"
苏映雪冰封半池血水,冰层下浮出星纹密咒。每道咒文中心都嵌着枚青铜钥匙,与楚星河怀中那把形制相同,只是刻着"乾、坤、震、巽"等卦象。
"九洲八极锁魂阵。"她指尖抚过冰层,"天机老鬼用苏家血脉温养镇海剑,剑成之日,便是八荒陆沉之时。"
楚星河突然挥剑劈向池底,血浪炸开三千丈:"养剑?老子让他养蛆!"
镇海剑触底的刹那,池底睁开九只血色竖瞳,每只瞳孔中都映着楚星河的死状——被雷劈、被冰封、甚至被春宫图噎死。
"幻术而己。"苏映雪并指抹过剑脊,冰莲印记映出天机阁主的虚影,"他在拖延时间,镇海剑还差最后……"
"最后个屁!"楚星河将钥匙插入池底锁孔,"这剑柄上刻着‘楚氏尿壶’,分明是我爹夜壶!"
血池突然倒卷,露出下方青铜祭坛。坛上摆着八尊玉雕,正是楚星河历代先祖,个个手持夜壶做泼洒状。三头犬中间脑袋恍然大悟:"难怪楚家世代被天机阁针对,敢情是祖传尿壶专克星纹阵!"
天机阁主的真身从玉雕后转出,手里端着杯血酒:"楚家小儿,可知你娘为何甘愿赴死?"他弹指展开卷轴,露出楚母绝笔信,"她自愿剜心炼剑,只为换你……"
"换我个清净!"楚星河一剑劈碎卷轴,碎屑中飘出楚母虚影,"星儿,娘给你留的桂花糖在夜壶夹层!"
虚影突然抬脚踹翻玉雕,祭坛裂开地缝,八道剑气首冲云霄——正是初代剑主镇压八荒的禁制!
苏映雪挥剑冻住天机阁主双腿:"三百苏家女子的魂魄在哪?"
"在你们脚下。"阁主狞笑着捏碎玉符,"她们的血肉,早己化作镇海剑的……呃!"
楚星河将夜壶扣在他头上,黄汤顺着星纹袍流淌:"这壶里装的是剑冢陈酿,专门孝敬您这老乌龟!"
血池沸腾,镇海剑发出鲸啸般的嗡鸣。剑身浮现八荒地图,每处都标着血色阵眼——北冥海眼、南疆尸坑、西漠沙冢……苏映雪冰封的地图突然融化,血水凝成行小字:
"破阵需斩八极,葬剑必杀至亲。"
"放他娘的罗圈屁!"楚星河一剑劈碎血字,"老子先把天机阁茅厕拆了当阵眼!"
三头犬右边脑袋突然叼来块石板:"初代剑主留的!说若见‘葬剑必杀至亲’,就去东市买二斤砒霜拌饭!"
石板背面刻着真相:镇海剑实为弑神剑鞘,天机阁主剜取苏家女子心窍,只为封印剑鞘中的古魔残魂!
"这老东西玩脱了。"楚星河踹翻祭坛,"自己养蛊被反噬,还想拉九洲陪葬!"
苏映雪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抹在镇海剑上。剑身星纹剥落,露出底下冰封的苏家图腾:"三百族女性命,换你天机阁千年气运——这买卖,我苏映雪掀桌了!"
血池底部传来锁链崩断声,古魔残魂的触手破冰而出。天机阁主狂笑着融化在血水中:"晚了!八荒锁魂阵己成,你们……"
"成你大爷!"楚星河将八枚青铜钥匙射向八方,"老子偏要九洲陆沉变茅坑!"
地宫坍塌时,楚星河扛着镇海剑狂奔。剑鞘中钻出的古魔触手卷走三头犬左边脑袋,右边脑袋急得喷火:"姓楚的!救狗啊!"
"接好!"苏映雪抛出冰链缠住触手,链头却系着从怡红院顺来的肚兜。古魔触手突然痉挛,将三头犬喷出地缝:"这味儿……上头!"
三人一狗跌进护城河时,夜空炸开八朵血莲。每朵莲心都浮现处禁地惨状:南疆尸坑爬出白骨大军,西漠沙冢升起巨型蠕虫……
"天机老鬼真把八荒炼成粪坑了。"楚星河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这下有得忙了。"
河面突然飘来盏莲花灯,灯中纸条写着:"楚大哥,我们去炸南疆茅厕啦!——边城百姓敬上。"
三头犬中间脑袋叹气:"这帮人倒是得了你真传。"
苏映雪凝视着镇海剑,剑柄突然裂开,露出半块染血玉佩——正是她幼时戴过的长命锁!
"楚星河,你我初见时……"
"在怡红院澡堂!"
"……你偷我玉佩当搓澡费!"
血月当空,护城河底浮起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初代剑主遗言:
"九洲陆沉日,双剑合璧时——记得用夜壶盛酒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