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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北冥海眼葬剑魂

北冥海眼的浪头砸下来时,楚星河正在甲板上烤鱿鱼。

三头犬左边脑袋被咸腥的海风糊了满脸毛,右边脑袋叼着被浪打湿的《航海图》抱怨:"初代剑主这地图画得跟鸡抓泥似的!"

中间脑袋突然人立而起:"左满舵!有暗礁!"

话音未落,龙血木打造的渡厄舟擦着暗礁掠过,礁石上嵌着的骷髅头齐齐转头,眼眶里钻出七彩海葵,冲楚星河比了个下流手势。苏映雪一剑冻住整片暗礁,冰面上立刻浮出天机阁的星纹标记——这些礁石竟是人工布置的阵法!

"天机老儿属王八的?"楚星河把鱿鱼须甩向海面,"在自家坟头布阵也就算了,连海里都撒尿圈地?"

鱿鱼须突然被漩涡卷走,海面裂开漆黑巨口。十万阴兵踏浪而出,为首鬼将的青铜戟上挂着块木牌:"此路不通,请献祭美人!"

苏映雪眉间冰莲绽出寒光,楚星河却抢先掏出春宫图:"我这有初代剑主珍藏的北冥十二钗……"

"要活的!"鬼将一戟劈碎春宫图,"最好是九阴玄脉!"

渡厄舟撞进漩涡时,甲板缝里蹦出三百只醉虾——这是楚星河用剑冢合欢酒泡的"秘密武器"。阴兵们吸了口酒气,铠甲下钻出粉红触手,抱着同伴喊"小甜甜"。鬼将的青铜戟突然软化,在他手里扭成麻花:"天机阁给的冥铁是伪劣品!"

三头犬趁机喷火烧穿阵眼,海眼深处浮起水晶宫。宫殿匾额上"天机阁别苑"五个大字金光闪闪,门口石狮子的屁股却刻着"楚家初代剑主到此一游"。

"难怪老祖宗临终前念叨要炸海。"楚星河踹开宫门,"敢情是偷情圣地被人占了!"

殿内悬着三百水晶棺,每具棺中都封着苏家女子。苏映雪抚上最中央的水晶棺,棺中人与她容貌无二,心口插着柄星纹匕首——正是剑冢见过的苏清霜!

"三百年了……"阴恻恻的声音从梁上传来,"苏家终于又送来个炉鼎。"

天机阁主的投影浮现在八卦阵中,掌心托着团黑气缭绕的玄脉:"小丫头,你每月的寒毒发作,其实是在替我淬炼这九阴玄魄!"

楚星河突然掏出个海螺:"老东西,给你听个响!"

海螺里传出初代剑主的留音:"天机老儿,当年你偷我肚兜的事……"

"住口!"投影剧烈波动,"那肚兜分明是你赌输的!"

水晶棺突然炸裂,苏清霜的怨魂化作冰凤冲天而起。整座宫殿开始崩塌,海水倒灌形成漩涡,将天机阁主的投影绞成碎片。苏映雪割破手腕,以血为引画出一道冰符:"以我玄脉,唤汝真魂!"

冰凤长啸着钻入她眉心,海眼深处升起通天冰柱。柱身刻满血色剑诀,正是《弑神剑诀》最后一式——葬天!

楚星河怀中的青铜钥匙突然发烫,在冰柱上熔出锁孔形状。钥匙插入的刹那,十万阴兵齐声哀嚎,化作黑烟涌入钥匙孔。三头犬右边脑袋突然口吐人言:"这钥匙是噬魂器!你娘留给你的不是遗产,是杀器!"

海水凝成巨掌拍向渡厄舟,苏映雪挥剑斩出冰火漩涡。楚星河趁机将钥匙捅进冰柱裂缝,柱身轰然炸开,露出里面封存的青铜剑匣——匣中躺着柄残缺古剑,剑脊上刻着"星河"二字!

"这是我娘的佩剑!"楚星河握剑的瞬间,海眼深处传来悲鸣,"三百年前她为查苏家血案潜入天机阁,从此……"

天机阁主的真身终于降临,左脸印着初代剑主的鞋印,右脸挂着苏清霜的冰刃:"楚家小子,你娘临死前还在求我放过你!"

"是吗?"楚星河突然笑了,"那她有没有说……"

剑光乍起,九阴玄魄与太古剑魂交融,在海眼上空凝成太极图:"……这把剑里藏着她毕生修为?"

水晶宫坍塌时,三头犬叼着半块牌匾逃命。匾上"天机"二字被楚星河改成"天鸡",还画了只戴绿帽的王八。苏映雪将青铜剑匣抛入漩涡,匣中飞出的剑芒首追天机阁主而去。

"北冥海眼只是开始!"遁逃中的天机阁主嘶吼,"九洲之下还有八处……"

"知道知道。"楚星河挥剑斩断他的腰带,"剩下的是茅坑、灶台、猪圈对吧?"

渡厄舟冲出海面时,夜空炸开九色烟花。边城方向升起三百盏孔明灯,灯上画着楚星河竖中指的英姿,灯下挂着横幅:"恭贺炸海英雄凯旋!茅厕翻新待君临!"

三头犬左边脑袋吐出个珍珠:"这是从阁主宝座下抠的。"

珍珠捏碎的瞬间,浮现出天机阁地下宫殿的影像——三百苏家女子被铁链锁在血池中,池底沉着柄万丈巨剑!

苏映雪指尖的冰晶突然崩碎:"那是我族失传的镇海剑……"

"错!"楚星河剑指苍穹,"那是我爹的尿壶!"

海风卷着咸腥拂过甲板,渡厄舟的桅杆上,不知谁用剑刻了行新字:

"天机算尽终成屁,九洲风云自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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